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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命数波涛起 第二百二十二章 问话/局势

戾后 徐白ye 8089 2022-11-04 17:32

  “这么说太子很欣慰老五能如此出色?”皇帝再是问道。

  “是,父皇。”太子大着胆子抬头,“父皇您是要长命百岁的帝王,您百岁,儿臣都要七十岁了,而老五有五十多岁,估计都是孙子辈的事情了。”太子诚恳的道。

  “哈哈!”提及长命百岁,皇帝便一副乐呵呵的神情。

  太子也是笑笑,“父皇福寿绵长,此生定能与神仙见上,说不定天上的神仙正等着父皇寿归正寝,冠上仙名,赐仙座,可是迟迟等不到人。父皇还得在世俗多多享受几十上百年。”

  “好,好!”皇帝大悦,怅惘的道:“百岁固然好,朕想的乃是万岁。当年秦始皇多年追求仙迹,一干稀奇古怪的东西,常人难以想象,但离真正的神仙差之甚远。”

  太子低下头来,秦始皇若长生,怎会旁观他人夺下大秦天下?由此可见,异想天开罢了,父皇是觉得接手了秦始皇的功绩,继续进一步,说不定能成,可是人人都知希望极其渺茫。

  他不知如何接话,于是不敢回话。

  皇帝失神道:“朕听闻有人能够活到一百零五岁,好奇取来他平日里喝的水,吃的饭,再是亲自到他住的地方,共有几个妻妾,一一查问。再是多个老人合在一起比对,可还是无迹可寻。”

  太子道:“父皇,机缘天注定,指不定您不求了,自会送上门来,急不得,儿臣只知道以父皇这样的千古明君,有心寻仙,终有一日能等到。父皇平日里不可太劳累,易于绵年益寿,有事交给儿臣去做,儿臣年轻力壮,一定尽全力做好。”

  “好,太子说的好。”皇帝随意的赞了一句。

  这时候的威压才终于是散了。

  皇帝忽然想起来的说,“老五那孩子写信说闯入皇宫的女子是殿主,真没想到诸多疑似神迹的里面,偏偏是这个不出奇的。”

  太子闻言哪有不点头的道理,只要猜不到二娘身上,无论是何种猜测,他都要附和一声,“父皇说的是,儿臣毫无头绪,还是五弟弟聪明伶俐。”

  “嗯,太子贤良,明日你便将女子送进宫里来,朕要仔细寻问。”皇帝淡淡的道了句,再不多言。

  太子仅看了一眼便明白皇帝的意思,起身跪在地上,“儿臣不打扰父皇歇息,改日再好好的聆听父皇教诲…儿臣告辞了。”

  “去罢。”

  其实太子早已准备好以后的政务繁忙,只因他看出来,皇帝对权势的支配权渐渐没有从前那么看重,对得不到的“长生”,日益痴迷。

  别过皇帝后,太子站在椒房殿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上前问候一番。

  伺候皇后的老嬷嬷的倚华,余光里瞥见一个身穿布衣的人,还想呵斥,与此同时,心里嘀咕此处哪里来的粗鄙下人,便收了情绪,仔细观望来人。

  “殿下,您这是……”倚华大为惊讶,上前来,手虚空从上划到下,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您这是怎么了?”

  太子无奈,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来,“无事,父皇太想我了,半路上截了我就到皇宫来见父皇,我这刚说完话,想来见见母后。”

  “殿下无事就好。”倚华有些难办的样子,“娘娘…这时候已经歇下了,差不多得小半个时辰才能起身。”

  太子更是笑笑,“无妨,母后等了我少说十几天,我等小半个时辰,不碍事。”

  “是,太子殿下。殿下偏殿有茶水与点心,奴婢再给您取来一套便服。”倚华面上笑了。

  笑容掺杂三分欣慰、三分恭敬、一分卑微。

  太子额首,遂她进入偏殿,洗漱换衣,一切妥帖后,母后恰好起身,于是又进入正殿说话。

  比起拥有诸多皇子公主,一干嫔妃的皇帝,母后才是他一个人的母后。

  他生来的荣耀造就了母后数十年的隆宠,皇后当仁不让属于她,如今是母后造就了他的太子之位牢牢稳固,天底下再没有一个人比他的母后还要血脉相连,荣辱与共。

  可惜,天意弄人也好,皇帝故意如此也好,两位将军不在了,如帝王所愿,平衡了朝中势力。

  太子脚下一顿,此后数十年,母后再不能有事,为此,他愿意韬光养晦,事事不如老五也无妨。

  “拜见母后。”刘据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头。

  “这孩子快起来,出去一趟,回来怎就变成如此这般?”皇后惊的发髻散落。

  “是,母后。”

  “来人,凳子拿上来,本宫要与太子说说话。你再去拿那副绣图来,还有你再去弄碗燕窝来,这些说完话就要用的。”

  “是,皇后娘娘。”三个侍女纷纷应是,鱼贯而出。

  倚华尽心的和上门,侯在门外。

  皇后认真寻问,“怎么了?”

  刘据将适才与帝王的对话再是重复说了一遍。

  “……好不容易收罗来的一车子金银珠宝又得充国库。”

  皇后笑了笑,尔后叹息一声,有些哀愁,“国库确实空虚。上次大寿前后,便屡屡大赦天下,大赦天下原本是好事,可也多次在这之后到处祭祀,祈求上天垂怜,剥了好几批银两,战事又吃紧,国库怎能不空虚!”

  刘据有些迟疑,“世上或许真的有神仙,只不过没有上古时期厉害。”

  “不可能有。”皇后笃定道,“秦始皇可晓得?”

  刘据无奈的低下头来,殿主难辨雌雄的声音还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儿自然知道。”

  “那太子还相信?”

  “上古时期大禹治水、逐鹿之战……儿都读过。”

  “上古时期是多久远的事?”

  “少说两千年。”

  “早一百年前,秦始皇举国之力,登峰造极,尚且不得成功,说明神迹哪怕在上古时存在,此时也万万不存在了。休要学你父皇,贪图这些个虚无缥缈的事,人活在当下,理应想当下事,死后就什么都没了。都说为下辈子积福,我可不相信,有谁能说一定能投胎转世呢!”

  “母后说的是。”

  皇后长长的叹息,“当然,积福是要的,下辈子虚无缥缈,但做善事为子孙积福,我还是相信的。”

  提及的子孙说的自然是他了,母后膝下仅有他这么一个皇子。

  刘据老老实实的道:“母后辛苦。”

  “太子与帝王说话,说的很好。”

  刘据抬起头来,眼睛明亮,“是,母后。”

  “有一件事太子压对了。”

  “母后,何事?”

  “你父皇如今因着年纪大了,处理起奏折来,有心无力,加上整日里对神仙愈发的痴迷,渐渐的无心处理政务。”

  皇后略缓了缓,喝口茶润色,眼神飘远,“前有窦太后,你父皇不喜女子沾上一星半点政务上的事,然而政务琐碎,交给下臣不放心,交给皇子。”

  母子俩目光交错,眼神都极为清明,暗含深意。

  皇后道,“除了太子以外的皇子里,也就昌邑王还算懂事,可是不稳重,所以太子来提这事,千百个顺了皇帝的意思。”

  “儿明白。”

  “你父皇已经像秦始皇那样了,太子作为他的子嗣,千万不能再合上公子扶苏的下场。”

  公子扶苏是秦始皇的长子,为人机智聪颖、敢于直谏、骁勇善战、体恤百姓、颇有政治远见,是秦朝皇位的继承人。秦始皇死后,赵高等人害怕扶苏即位执政,便伪造诏书,令扶苏自裁。

  闻言,刘据反倒不相信,“儿往后不会轻易离开京城,常常在皇宫、东宫、太子府、博望苑这些地方逗留,不离父皇左右,后宫中又有母后您,必定不会如此,望母后安心。”

  “但愿如此,近些时日总是有些忧心,头疼难忍。”皇后单手撑在太阳穴处,忧思道。

  刘据关切到自责,“实属儿不孝,扰了母后歇息,儿还是让倚华过来服侍母后。”

  “不了,老毛病,太子再说说妾室的事,听闻此次前往巫山城,太子还带了一个妾室?”

  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的眼睛,不放过半分。

  刘据暗骂智鱼那臭小子,父皇那边没有问,独独在母后这里问了,摆明就是智鱼做的。

  想起了当时寄回来的那封信,刘据大感后悔。

  “是,一个小妾室。”

  “一个小妾室?生下皇长孙的是小妾室?瞧太子这样子,往后这位就是下任皇后了,太子这般肆意带着她微服私访,万一出了差错,世上的人都说她品行不淑,如何为国母?”

  刘据一愣,转而笑,“母后这是默认二娘为太子妃了,否则如何能这般忧心。”

  “皇长孙,你父皇也是高兴了好几日的。他的生母,之前你对她不咸不淡,也就罢了,拼着你父皇看不顺眼,还得将太子妃给娶进门来。如今,情形不同,自然考虑也不同,太子大了,母后拗不过。”

  刘据再是低头诚恳的道:“母后放心,往后儿子真的不离开京城。”

  “好,见着我儿没事就好,快些歇息去吧,想必也是想念极了自家的床榻。”皇后笑笑,脸上有些倦意。

  “是,母后,儿告退了。”刘据恭恭敬敬的跪下离开。

  太子一路走至宫门,智鱼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等候,瞧见人赶紧上前来,跟在太子身后走,止不住地上下打量。

  见人囫囵进去,再是囫囵出来,智鱼等的两个时辰,人都快等傻了,心里又摸不着思路,一路魂不守舍地送太子殿下上马车。

  走了许久远,他才小声道,“殿下,太子殿下,到底什么事?”

  刘据在里面回道,“二娘在何处?”

  “离开的时候,瞧着方向应当是东宫,这会儿功夫就不知在何处了。”智鱼老老实实的回话。

  “今后恐怕要时时进宫了,再有大的平冤的案子,直接交给二娘和进儿来做。”

  “是,殿下。”智鱼愈发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了。

  东宫内,层层朱红金边的屏风后面,莹莹透光的玉杯,山清水秀的墨画,碧绿修长的竹子。

  史氏身在其中绣针线,不动声色融入,也成了景色的浓重的一个笔墨,听到太子回来的动静,欣喜的上前来。

  “殿下,您回来了,发生了何事?”

  刘据摁住她的秀发,抱在怀里揉了一把,再是放开,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听完,她有些愣怔,“闯入皇宫的是殿主?可明明殿主出现在巫山城的青胤宫内,昌邑王爷说话毫无根据。”

  虽说在某种程度上,昌邑王说对了。

  刘据淡淡的道了一声,“我们能从这里到巫山城,殿主自然也能如此,不必想那么多,万一哪一日暴露出事实不符,那就是老五该想了,怎么料理后果,他这么做实属欺君之罪。”

  浑然不在意。

  “是,殿下。”史氏不由自主受到了传染,也松快起来,笑着道,“往后殿下就忙了,妾身能做些什么?”

  刘据看她一眼,眼神凉丝丝甜津津,“不必做什么,整日里办些茶会花展即可。”

  “是,殿下。”史氏温顺的道。

  随后就有小厮抱着一堆文书前来,他看不见前面的路,一路像是闯进来。

  他站定在门前,朗声道,“太子殿下,这些都是万岁吩咐奴才送来的,挤压多日,还请您早日处理。”

  见此,智鱼连忙走上前来,大手一揽便揽走一半,呵斥后面的奴仆,“都在边上看什么?还不都过来伺候?!”

  “是。”

  几个小厮这才动身前来,反应迟钝,但动作倒是麻利,不一会儿分别摆好笔墨纸砚。

  智鱼再是将小厮连同奴婢一道赶出去,一阵鱼贯而出。

  史氏见太子坐的端正,一丝不苟的拿起来阅读后,再是批下字语,她轻轻福身施礼,“妾身不扰殿下了,先去见见进儿,晚些时候,一同用饭。”

  “好。”刘据分心的回了她一句,眼神不离奏折片刻,果真是尽心。

  史氏想起来出发之前,夫君也是如此,心中有些暖。

  她亲自备好果物,再是放在砚台边上,见太子下笔如有神,笔锋遒劲,边角不失圆润,不由得心生倾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戾后》,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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