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扣开他衬衣的钮扣。
安然一颗心跳得飞快,简直喘不过气来。
他清醒着的时候,一直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过他受伤的身体。
从前她跟他亲热时,他总是关着灯,而现在他毫无顾忌将他的身体显露无遗。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是受伤了、生病了,还是变成另外一个,她都不会嫌弃。
他脱掉了他身上衣服。
安然伸出双手,轻轻地抚过他瘦削而清隽的眉目。
掌下的肌肤温热坚硬,是真实鲜活的。
他的呼吸是暖的,他的心跳是沉稳的。
他是活的。
他身体的伤痕她早已经看过无数遍,但此刻在天花板下的水晶吊灯下他的躯体摇动着细碎的星光。
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手缓缓下移至他的脖颈,指尖触及粗糙的伤痕,心中禁不住还是一阵心疼。
她缓慢地低头,轻轻将嘴唇覆在他颈间的伤痕上。
她吻遍了他的身体,然后,她将他摁倒在床上。
心中的情感泛滥成灾.......
她几乎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想将她所有的痛惜和热爱揉进她的力度,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唯其如此,她才相信他真实地活着。
她对他又亲又咬。
吻痕和咬痕从他带着伤痕的脖子开始,蔓延到坚实的肩头,再顺着胸膛向下,伤痕外的肌肤还算是光滑的,但被安然咬上一遍,有几处还渗出了血丝。
于晨心头翻涌着暖意,他忍着疼痛,任由她动作。
等她一轮攻势过去,他反手拥紧了她,开始偏头回应她的亲吻。
跟她的失态不同,他从容不迫。
他亲吻着她的眉梢,从额头再到眼眸,一路而下,掠过她的脸颊和秀气的下巴。
他亲吻得无比细致,嘴唇覆着她的嘴唇,温暖叠着温暖。
安然微微喘息着,她的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唤到:“于晨。“
“我在”
安然继续低唤一声:“于晨”
“我在”
他应答着,将安然带到他的上面。
温柔而强硬地托起安然的身体。
安然的脸上如着火,烧得她连羞怯也消退了。
仿佛千万支烛光同时燃起,她就象浮游在灯海之上,虚飘飘的不知在向上飞还是在往下沉.
她陷入了迷幻般的晕眩之中,毫无抵抗能力地任由于晨摆布。
……
安然在晨光中醒来,于晨还沉醒未醒.
安然看着于晨,悄悄地掀开他的被子,看着于晨身上新添的纵横交错的新伤,有些地方,伤口还渗了血.
她吃了一惊,这些,都是她干的?
她被自己昨晚的疯狂举动惊住。
感到无比羞愧.
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身体,最后手停留在他的下巴之处.
当他捉住她的指头咬在嘴里时,安然吓了一跳。
他睁开眼睛,满眼都是促狭:“还想咬我吗?”
安然原本还在羞愧,被他这样一说,脑子一热,立马说道“想!你不知道女人三十,是虎狼之年吗?还让你晾了那久。”
她一下子将他再度扑到.
于晨肆意地笑了起来,肌肤震动,他反扑过来“那就要再试试。”
…
安然不知道这一切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等她有了一点力气撑起自己时,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
安然看到身旁的于晨不见了踪影,她索性倒回床上,直接蒙着被子继续补觉。
但被子很快就让人掀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于晨清爽的脸。
他刮好了胡子,换好了衣服,整个人无比精神。
自从他手术休养后,似乎比她还要精力充沛。
他还比她大好几岁呢。
实在是太不公平。
可她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翻个身,继续睡。
于晨坐在她的床边,柔声地问她:“不饿吗,先起来吃点东西。”
“吃完东西我们还要准备行李度蜜月.”
“带宝宝一起吗?”
“不带,就我两人.”
“那可不成……”
“我都安排好了!”
“等我…睡醒…再说”
安然翻身,缩成一团,,再度睡去.
于晨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索性挨过去,自后抱住她,打算自己也补个觉.
谁知刚与她相拥而眠,加加的哭声就如穿脑魔音一样穿透墙壁而来.
还没有等于晨反应,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安然如听到神的召唤一样.
动作无比迅速地翻身下床,光脚直奔房门.
看着她的背影,于晨昨晚刚树立的自信心荡然无存.
看来,在她心中,摆在第一位的,不是他啊。
……
许嘉言的病房是一个单间,外面守着一个警察。
听到脚步声,他勉力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于晨,他的眼神暗淡下去。
他形容枯槁,昔日的神采和温文尔雅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
于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昔日的高官。
他替时道平干了不少坏事,也揽下了不少罪。
如果可以的话,于晨是绝对不想见到这个人。
“我对不起你的妈妈。”许嘉言暗哑着声音说。
“我来并不是想听你忏悔!”于晨冷冷地说道。
“除了忏悔,我没什么可以做的。”许嘉言声音微弱地说.
“说出时道平背后的人……”于晨说道.
许嘉言紧抿着嘴,不说话。
“许瑞端被判了无期徒刑,时道平正在引渡回国,你死守着这个秘密,还指望谁会救你?”于晨不留半分情面地说。
许嘉言惨然一笑。“我是为了你好!”
他猛烈咳嗽起来“咳…咳,那些人…...你们是无法憾动的!你动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全国的贪官那么多……要肃清,谈何容易?”
于晨紧盯着他一会,掉头就走.
走到门边,他又回头对许嘉言说道:“如果有人犯了错,他就该支付代价,如果有人犯了错又不支付代价,那么谁能相信法律的荣光!”
他推门出去。
盛沛行在外面等着他。
两人到了秦城大酒店的最高层。
从这儿,可以俯瞰秦城的全城。
“你真的打算入狱?”盛沛行问。
“对,缓刑两年的期限到了,我必须践约。”于晨说道。
他看着阳光下的秦城“逃亡和苟活只意味着一次又一次太阳升起又再落下,我希望我能得到真正的重生。”
他收回目光,对盛沛行笑了笑:“吃完饭,我得赶紧回家跟孩子亲近亲近,免得两年后他再见我时,认不得我这个当爹的。”
跟盛沛行吃完饭,于晨回到别墅,陈妈告诉他,安然和孩子在后面的菜园。
于晨径直走到菜园。
听到脚步声,女人抱着孩子站起来转头看他,风吹动她的发,阳光落在她的头顶上,落花随风飞扬在他的发间。
美好如昔,一如初见。
院子里放养了数只鸡,母鸡、公鸡还有小鸡,公鸡追逐着母鸡,母鸡扑楞在院子里架着的各种竹子上,鸡的翅膀在阳光中扇动,泛起一片光芒。
他静静走近安然和孩子,接着张开他的双臂,将他们一并拥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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