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下手中摆弄的书本,走出书房,一转弯便见到满园的栀子花开,花香四溢,芬香扑鼻,白色的花儿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显得格外美丽,太子随手拿起花园旁边的剪刀,修剪着枝叶。
本来这个动作在众人眼里也没什么稀奇,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就令人费解了,剪刀在枝叶上留恋,忽然向上剪掉了一朵栀子花。
万千花丛,谁人不知太子独爱栀子花,这小花园里的花就是宠儿,连下人随意触碰都会被罚,还有一个被贬为官奴的丫头为鉴,谁敢随意触碰这花?平时太子都是亲自打理这些花,若是忙碌起来,也只有仕梅才能帮忙打理。东宫四大侍卫之首的仕梅,身份何其不凡,也只是帮忙打理栀子花。由此可见,太子对着栀子花有多在乎。
而如今,居然生生剪掉了一朵栀子花,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子心中一直琢磨着什么事,心思完全不在此处,如今才回过神来,看着洁白的花朵从手中滑落,不觉眉宇一皱,眼眸中全是惋惜之情,这些花是当年和她亲手种植,这些年来一直小心呵护,现在,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她,英俊帅气的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可太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已经晚了?
“仕菊”
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就这么冒出来,端直站在太子身旁,她低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黑发飘逸,显然刚是用轻功飞过来的。
“你出宫去,看看太子妃在外面干了些什么。暗中跟在后面保护,不要惊扰了其他人。”
“是”
随后人影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似的。院中依旧如往日一样平静,淡淡的栀子花的香甜,充斥着周遭的气氛。
太子绕过花丛,缓缓走进一间房门,房间虽小,却也算得上精致,梨花木雕的屏风将房间分成两块,看不见屏风后有什么,只闻得悠悠茶香。屏风外面是一张别致的方桌,上面摆放着一盘棋子,太子走到桌前,看着黑白棋子相互厮杀纠缠,双双落入险境。
女子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从屏风后出来。一袭白衣,没有任何金银作为装饰,虽算不上美丽,却也不俗,让视线难从她的身上转移。女子端着茶盘慢慢走出,轻声道:“见过太子。”
“许久不见,你这里还是这么清新淡雅。”
“太子,这是仕梅刚刚煮好的茶,要不要尝上一口?”
虽说是在询问,女子还是将茶杯递给了太子。太子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接过茶杯。
将茶水在鼻子前轻晃,茶香顺着鼻沁入五脏六腑,淡雅的味道让人难忘,将杯子放到嘴前,轻轻抿上一小口,再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优雅。
皇族的贵气与雅致,是任何人难以模仿的,这独有的气质,再配上一张俏美英俊的脸庞,可否算得上是人间极品?
“你真是好兴致,悠哉悠哉地在这里下棋。”
“仕梅从小在太子身边保护,现在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太子连这点小小的权力都不给我吗?”
“你下棋自然是没什么不好,不过,你刚有一句话说错了,你现在不是无事可做。”
仕梅看着太子,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等他说。
“我感觉最近朝廷里有一股暗势力在逐渐扩大。起初仕竹跟我说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只是巧合多了,我也开始注意起来,这些事先后串联起来,定然是存心为之。”
“太子跟仕梅说这些,是要仕梅去调查这件事情?”
“你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仕梅知道了,近期一定会给太子一个满意的答案。”
太子听后,脸上漏出一抹笑容,十分满意的离开了。过了晌午,大街上又恢复了往日,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还有马车穿梭。
“公子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雪儿指着前方的人群,一脸的好奇相。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雪儿脸上的喜悦没有丝毫遮掩,高兴得就差蹦起来了。
玉清没有打扰雪儿的兴奋,伸手拦住旁边的一个人,问道:“这位公子,你可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那是石老板的场子,听说昨儿个的奴隶中有个大美人,众人都十分喜欢,石老板见状就搞了个拍卖会,这不,还没开始拍卖,已经围了这么多人。公子,先不跟你说了,我等今日也是来看看热闹的。”说完,那人急忙离开。
“小白,我们也去看看。”
玉清生在南朝,长在南朝,还从未见过明目张胆地贩卖,不,应是拍卖奴隶。这种事情在南朝是违法的,北朝怎么就没人管管?对于玉清来说,自不会错过新鲜的事物,是好奇使她迈开了步子。
刚还沉浸在有热闹看的雪儿闻此脸色大变,无论是身为公主,还是太子妃,身份何其尊贵,这种三教九流的拍卖会,怎么会适合玉清呢?这么想着,雪儿拽了拽玉清的衣角,“公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你刚不是还一脸兴奋吗?现在是怎么了。别忘了,现在我是沈公子,你是书童小白,走,我们去看看。”
雪儿毕竟是公主身旁的丫头,公主要看,她有什么能耐拉着她?只得跟在玉清身后。
随着步子的迈近,玉清只见戏台之上,女孩身裹红纱,赤着脚在台上旋转,肩上的铜片随着节奏摇曳,半露的肚脐时隐时现,众人将目光停留在女孩妖媚的身体上,想顺着极薄的红纱向里看,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孩的面部,虽是在笑,但那笑容里透着忧伤,或许同为女人,玉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孩的无奈,想起自己当时被迫出嫁,又多了份同情。
玉清还在回忆,就有人开始喊价了。
“石老板,我出十两。”
“我出二十两。”
“四十两。”
“七十两。”
“我出一百两。”
众人惊愕的目光投向一旁叫出一百两的紫衣男子。买个奴隶,平时也就是三五两,十两都嫌多,居然有人叫出了一百两,众人瞠目结舌。再看看台上那个五大三粗的石老板,满脸笑意道:“容公子光临,我老石真是开心,那就——”
石老板的话还没说完,突兀的一声传来,“石老板,我出五百两。”声音虽不大,可却响彻在场所有人的心,有人居然喊出了五百两的天价。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小个子”,只见他身子十分清瘦,但却长得极美,簌簌白衣,一只玉簪别在发上,倒真像是个翩翩公子。
不仅是众人惊愕,就连石老板也十分诧异,或许是从没有人出五百两去买一个奴隶,也或许是石老板没听清楚,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公子,你刚说愿出多少?”
“你没听错,我出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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