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东方腥跟独孤若佳计划好的那样进行着,皇宫宣帝那边被独孤夫人给牵制住,穆国公府被独孤封给束缚起来,一时半会儿根本脱不开身。
偌大的相府内,撇开宓妃留下的那些护卫温老爹跟温夫人安全的暗卫之外,剩下能主事的温绍轩三兄弟也没能幸免,接连被一些事情给引开。
北狼国此次攻势极强,边关战事接连告急,寒王纵然不会亲自远赴边关征战,却也是被困在军营之中,连带着他手上的一些事情都不得不暂时交给手下心腹去办。
可见为了这一次的行动,不单单独孤若佳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就连东方腥对这次的行动也抱着很大的期待。
他已然容忍过独孤若佳的一次失误,倘若这次再失败的话,那他必然暴怒。
以东方腥残酷血腥的脾性,如若此次对相府出手不能达到他预期的目的,那么后果可不只是独孤若佳受罚那么简单,他估计会疯狂的毁掉整个浩瀚大陆。
这片大陆于他而言,得到那是最好,可若得不到的话,那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这世上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又岂有资格去拥有。
阴鬼门东方一族左右都已经隐世那么多年,他所谋划的一切若是成功了,阴鬼门在他的带领之下恢复往日荣光指日可待不说,还将变得比以往更加的荣耀。
顶多最坏的结果在东方腥的眼里就是东方一族仍旧不能出世,还像如今这样隐忍龟缩着过日子罢了。
孰不知,这仅仅只是东方腥自以为的想法而已。
因着他的一己私欲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当一切尘埃落定他岂能奢望阴鬼门东方一族还能隐世而存?
“我说三叔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你倒是直接说出来别让我们去猜行不?”看着在房间里转圈转了近一刻钟的东陵月,东陵祺苦着一张俊脸简直都哭了,“求求三叔您别再转了,继续转下去你没能转出一个结果,我的头也晕了,眼睛也都花了。”
“不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东陵月仿佛没有听到自家侄儿的话,他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嘴里也不由自主的低声嘀咕着些什么。
“什么不对?三叔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在图谋什么?”脑子里疑问越多,东陵月脚下的步伐也就越快,越是凌乱,原本温润雅的公子哥此时无比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一头梳理得很是整齐的头发都被他抓得乱糟糟的,模样看起来透出几分狼狈。
“但…但这明显不合理,也说不通呀,除非…除非相府有他图谋的东西,否则星殒城内那么多的勋贵之家,经历数百年风雨的名门也并非相府一家,他应该没有道理只盯紧相府一家。”
“对对对…一定就是这样,可他到底在图什么?相府里面又有什么?”
“****爷虽说才学出众,谋略过人,可他什么武功都没有,那温夫人更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固然相貌出众一些,倒也没什么是东方腥可惦记的呀!”
嘴里每念叨一句,东陵月就焦躁的抓一把头发,无意识的抓扯之下,每抓一把他的头发就要被扯掉好几根,往日里无比爱惜他那一头黑发的东陵月,此时此刻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更是一点都不心疼。
这般模样的他落在东陵祺的眼里,简直比见了鬼还要令他大感惊诧。
起初东陵月说话的声音很小,心浮气躁的东陵祺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随着东陵月不知不觉加大了说话的音量,他才听清楚他的三叔在说什么。
尤其这段时间东陵祺对‘相府’两个字可是极其的敏感,再加上‘东方腥’三个字一出口,东陵祺的双眼就瞪得更大了。
要说东陵祺可是恼极了东方腥,觉得要不是他跑出来兴风作浪,这不管是浩瀚大陆还是他们光武大陆都风平浪静的,人人都好好的过日子行不行。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还是说我遗忘了什么?”东陵月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张脸紧紧的崩着,神色看起来异常严肃,“相府除了温宓妃所有人都不过只是普通人,东方腥就算针对相府,他要下手的人难道不该是温宓妃才对?”
“三叔。”对于东陵月这等自言自语的本事实在无语至极的东陵祺再也忍无可忍,他猛地跳到东陵月的面前张着嘴冲他大吼一声。
轰——
声音太大,距离他的耳朵又太近,东陵月被吓了一大跳,反射性的就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的表情更是呆滞怔愣的,隐隐还透出几分委屈。
这等画面太那啥,莫名还带着几分喜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你这死孩子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三叔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揉了揉耳朵,东陵月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整个人也终于脱离了自己的世界,成功回归现实。
东陵祺拉耸着一张脸,没好气的撇嘴道:“我要是不这么大声,三叔你能听见我在叫你吗?三叔你也不想想,我都叫你多少声了。”
说到最后东陵祺也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话说爷爷带着大哥东陵萧跟南宫雪朗去了梦萝国,他跟另外两位师叔留在星殒城听从三叔东陵月的调配,哪里知道他家三叔的画风是这样的,自己嘀咕也不把话给说清楚,留下他们三个在一旁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咳咳…”看着东陵祺那张幽怨又带着控诉的脸,东陵月嘴角猛抽几下,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我刚才就是在想这些,可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你们也琢磨琢磨,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回过神来的东陵月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想的,以及自己的疑虑全都说了出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三个,希望他们三个也能给予他一些意见。
“三叔没说的时候还不觉得奇怪,听三叔这么细细一分析,好像的确是存在很多问题。”
凤天跟榣山无语的对视一眼,不是好像有问题,而是本来就有很大的问题。
诚如东陵月所想的那样,相府除了宓妃身份特别一点,跟他们三大秘地关系密切之外,整个相府其他的人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的身上有什么是东方腥可惦记的?
如果东方腥只要想在星殒城立威的话,那他为何就独独盯上了相府?
难道东方腥会不知道宓妃是块难啃的骨头,他想啃下宓妃就不怕会崩坏自己的牙?
就算他们不曾与宓妃打过什么交道,可单就是在他们来这片大陆后收集到的有关宓妃的消息,就清楚的知道宓妃是个极其护短的,并且她将自己的亲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谁要敢动她的亲人,真确定自己不是在捅马蜂窝?
“那什么。咳咳,我觉得吧,东方腥就算要作死,他也不能这样刺激云雾仙山的少仙主吧!”有关宓妃的种种传闻,当初他们虽说身在东陵皇岛,凤天却也是听说过不少的。
能继承云雾仙山的女人那能是个简单的,就怕东方腥这么做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想逗蛇却反被蛇咬。
“就是,虽然她云雾仙山之主的身份没有曝光出来,但真若惹毛了她,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别忘了,宓妃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强大的未婚夫。
三大秘地之中,她占了云雾仙山,她的未婚夫就占了‘绝望深渊’,集两大秘地之势,又岂是区区一个阴鬼门能够抗衡的。
更何况以他们师父对宓妃的态度,真要有那样一天,只怕东陵靖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要说东方腥对相府其他人出手是为了刺激宓妃,让宓妃情绪失控,以便他有机可趁,但就这么一点也说不通呀!”之前只有东陵月抓头发,现在就连东陵祺也开始抓头发了。
“如此说来,东方腥无论如何都要挑选相府下手,最大的可能就是相府里面有他所图谋的东西。”最终拍板钉钉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的东陵月脸色突然大变,因为太过着急以至于他出口的声音都破了音,“凤天师兄,麻烦你赶紧出去打听一下,看看相府跟穆国公府如何了?对了,尤其是那位寒王你特别关注一下。”
凤天显然也知道事关重大,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大步离去。
“三叔。”
“不行,我们不能留在客栈坐以待毙,如果一切真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那丫头怕是有危险。”
“什么?”东方祺猛地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陵月,他喃喃道:“三叔说笑的吧,那个女人的武功之高深就连爷爷都赞誉有加,这片大陆上会有能伤她的人?”
在东陵祺看来,遇上宓妃的人,别说他们欺负宓妃,单是宓妃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
“还有双拳难敌四手,她就算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我们不能让她出事。”
“那三叔的意思是……”
“她去了琴郡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榣山师兄你带着祺儿现在立马出城去寻她,但愿她不会出事,不然怕是有大乱子了。”
以陌殇对宓妃的在意程度,倘若宓妃出事,那个男人可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他的疯狂报复怕是没几个人能承受得起。
“既是如此,那我跟小公子就走一趟,月师弟你尽可能的保住相府。”
“嗯。”
这厢榣山带着东陵祺即刻动身赶往琴郡,那厢凤天就带着相府跟穆国公府还有寒王的消息回来了,他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说,只见东陵月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去。
“月师弟你…”
“他们全部都被绊住了。”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如果一个两个如此,那可以说是巧合,但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太诡异了。”
“宓妃远在琴郡未归,宫里的皇上,寒王,还有穆国公府,以及温绍轩三兄弟还有与他们私交甚好的人全都被牵制了。”
嘶——
想到这些不只是凤天,就是东陵月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默默无语的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他们这是要趁宓妃不在对****下手。”
“如今相府里面就只剩下****爷跟他的夫人,还有就是他们的儿媳妇南宁县主。”
东陵月的眉心跳了跳,他伸手抚额,几乎是下意识就做出了决断,“凤天师兄你尽快给几府传信,务必让他们明白其中的猫腻,然后找到温家那三兄弟,他们不能出事。”
不然宓妃发了疯,他们这些人全都得发疯。
“月师弟也别太着急,我相信他们也只是暂时迷失了初心,很快就会回过味来。”
“我现在就赶去相府,但愿能够护得住她的爹娘。”
师兄弟两人的意见达成统一,彼此交换了一个他们才懂的眼神,再看之时房间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只有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茶香,似是在提醒着这个房间里刚才还有人存在过。
与罗浮山上的东方云虎一样,他们有幸掌握了一些很危急的情报,却苦逼的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得死死的,想要传递情报出去通风报信根本就不可能。
这段时间东方云虎固然得了东方腥的信任,可架不住东方腥是个疑心极重的男人,哪怕就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有所防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于他。
他信任东方云虎是一回事,防备东方云虎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时候东方云虎手中的权利看似很大,实则遍布在他身边的眼线却更多,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那么他就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他与宓妃有过协议,可那协议是在不暴露他的前提之下,因此,此时东方云虎虽说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在他尚不知情的时候,有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悄悄的传送到了东方腥的面前。
到目前为止,东方云虎的表现让得东方腥很是满意,到底这个才是他的嫡子,还是他的嫡长子,就是跟他其他的儿子不一样。
如果东方云虎能够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去成长,那么东方腥也是不介意好生培养他的。
独孤府里,真正核心的事情独孤天城是无法插手的,他唯一能做主的就是独孤家在各个地方的生意,在这一点上面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此次独孤若佳要再次向相府出手,她就没有给独孤天城说话的机会,只不过就是下达了一个命令给独孤天城罢了。
“该死。”独孤天城知道他在房间里呆不久,可心里的憋屈还是让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独孤若佳那个女人也真是够了,他做了那么多,她竟然还是防备着他。
尤其是现在外面盯着他的人没有五个六个,少说也有二三个,那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看得起他。
新收集到的情报传不出去,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自身,独孤天城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情况越是不好他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既然独孤若佳让他放手攻击穆国公府的产业,那他不妨就如她所愿。
“公子爷您慢着点,奴才都跟不上您的脚步。”
“那还不快些。”
“公子爷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待本公子收下穆国公府的那些产业,必定好好赏你。”
“那奴才就先谢谢爷了。”
“本公子要亲自坐阵绿袖坊,你好生在旁伺候着,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
等到独孤天城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去回禀小姐。”
“嗯。”
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独孤若佳勾起烈焰般的红唇,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饱满丰盈的唇瓣,声音呢喃如一阵清风拂过,“但愿三哥不会让本小姐失望。”
……
当东陵月悄悄潜进相府,四处查探过一番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着委实不放心温老爹跟温夫人的安全,东陵月还不禁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只是他在观月楼呆了一个多时辰,温老爹跟温夫人身边都没有任何的危险,那位让他颇有几分不放心的南宁县主更是留在紫竹院内绣着一件山水屏风,整个人看起来也极其的正常。
可饶是如此,本着小心为上的东陵月也不敢贸然的离开相府,就怕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发生点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他就当真是罪过了。
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东陵月是不打算离开,可架不住有人的目光老早就瞄上了他,手里更是握着让东陵月想不离开都难的东西。
能将人心算计到这个地步,东方腥又岂不具备一方霸主的资格。
东陵皇岛里的内奸一日不除,东陵皇岛就一日面临着巨大的威胁,那个重伤南宫雪朗,还险些就取了南宫雪朗性命的人,无疑就是揭开东陵皇岛内奸的钥匙,他行踪诡秘的从观月楼某处假山里溜出来,又让东陵月如何不将目光跟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好似也没有想到,他从假山里的暗室出来,一露面就对上东陵月凌厉的双眼,电光火石之间哪里还敢做别的事情,当下转身就要逃走。
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人,冷嘲着看了偌大的相府一眼,现如今相府所有警报都已解除,小姐也是时候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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