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马上就要上早朝了,快些入殿吧!”
“本太子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低垂的黑眸里情绪翻覆,语气是难掩的气急败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难言的焦虑,“可打听到太师来不来上早朝?”
先是他的母后被废,太子受打击是固然的,但因宣帝没有迁怒于他,是以太子的状态还算是好的,不过心里的忧虑却是无人能体会一二。
庞皇后做为后宫之主的存在,且不管她在庞氏一族的大业中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她在或是不在可谓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在她未折损之前,她是庞太师埋在墨氏皇族最核心部位的一把尖刀,哪怕她空坐着后位却半点不得宣帝的心,但只要她一天是皇后,那么她手中握有的权利就是一般妃嫔可相提并论的。
而在庞皇后折损之后,庞太师无疑就缺少了一双时实掌控皇宫的眼睛,表面上太师府的损失并不大,细究起来一个庞皇后可是能抵半支军队。
别说庞太师在废后圣旨下达前后就一直憋着几口血,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就是太子在亲耳听到废黜皇后的圣旨之后他也头脑发昏,四肢发软,只觉得一瞬间天都塌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那一刻,太子整个人都是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看着宣帝的目光有些发寒。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太子也以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庞皇后真的被废之后,什么也不能做的太子才猛然惊觉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按照庞太师教他的,太子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忤逆自己的父皇,更加不能质疑宣帝的旨意,甚至他还要隐晦的表明他跟自己母后做的那些事情一点关联都没有,在朝臣们面前显示他的不知情,他的无辜,否则即便是拥护他的那些人也会心生动摇,从而舍弃他这个太子。
也许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但太子对庞皇后主谋刺杀寒王以及庞皇后背后的势力幽莲教,还有庞皇后与幽莲教教主方霸天之间的关系,他是的的确确一点都不知情,说来也是真无辜。
只可惜他身上已经脏了,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回殿下的话,太师虽说病重,但还是会坚持来上早朝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本太子想接触都接触不到,心中实在没底。”他的外祖父先是因他母后被废吐了一次血,后又因为传出寒王没死的消息,当即就被气得又吐了一次血,这些太子都是知道的。
关于寒王没死的消息传到太子的耳中,太子的表现那是出奇的冷静,虽然也是失态的狠发了一通脾气,但他到底没有表现得跟明王武王他们一样的抓狂与不忿。
或许在太子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寒王是真的死了吧!
“殿下,奴才以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与太师有所接触的好。”他们做奴才的只要忠于自己的主子就好,他的主子是太子,不管太子怎么样,他的生死荣辱都系在太子的身上,所思所想为的自然也是太子。
只有太子好了,他才能好,要是太子失去一切,他就连活着都是奢望。
“放心,本太子自有分寸。”
“是奴才多嘴了,殿下心中有数就好。”
“你也给本太子放机灵点儿,多看多留意一些,如今这个时候本太子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一个死。”虽说不会真的死了,但若让他失去现在的一切,还不如让他去死。
至少,死后就一了百了,他不会生不如死,低微卑贱的活着。
“殿下放心,奴才省得的。”
“嗯,不仅要替本太子留意太师,还有骁勇侯跟户部尚书也注意一下。”
“是。”
“先就这样,其他的等早朝结束再说。”太子眸色渐深的望着步入大殿明王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轻拂了拂袖口,他亦迈着大步离去。
面对寒王他都从未有认输之心,对于一直想要拉他下去的明王跟武王,太子就更不会输给他们了。
在所有人都自以为将他看透之时,又焉知世人眼睛所看到的,到底是真的他还是假的他?
“你怎么了?”身着王爷蟒袍的武王侧眸看了眼走在他旁边却突然停下脚步朝后看的明王,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似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从昨天开始,寒王府的守卫突然增加成以往的三倍,里里外外守得跟铜墙铁壁似的,他派了三次人过去都无功而返不说,其中两人还险些被抓,可是将武王气得不轻。
对于寒王没死的这个流言,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让他们这些盼着寒王死的人坐立不安,非要探查清楚不可。
曾经,寒王死的消息传开又得到证实那一刻,他们有多么的高兴畅快,现在,寒王没死的消息传播出来又得不到证实,他们就有多恼怒跟无比的挫败。
仿佛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本事,无论他们如何的挣扎,寒王始终都如同一座臣大的山峰压在他们的身上,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们草木皆兵。
“没什么。”明王听到武王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复又扭头过去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他,嘴里说着没事眉头却皱了起来。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要强于普通人,刚才那一瞬明王清楚的感受到杀气在他背后一闪而逝,他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只能说对方很小心,竟然连他都察觉不到端倪。
会是谁?
“既然没事,那咱们就进去吧。”顺着明王目光看过去的地方看了一眼,武王眸光微闪,即便是明知明王对他说了谎,他也没有点破的意思。
“别忘了咱们还是盟友的关系,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不损自己利益的前提之下,本王是很意帮帮忙的。”
明王轻笑着看了武王一眼,沉声道:“那是自然,在咱们盟友关系解除之前,本王真要有事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哈哈…那好,本王等着。”
明王也好,武王也罢,他们不曾将太子真正的放进眼里却将寒王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来就浑身都痛快不了。
这次可不仅仅只有武王派了人去寒王府欲探真假,明王又怎么可能闲着,真要说谁没有动作的话,也就只有太子跟陈王了。
陈王的伪装已经被拆穿,他便没什么可再隐藏的了,只要他还想活着,不管是为了那个位置还是要自保,他都必须拿出一些本事才行。
已经秘密见过刘太后,得到些许提点的陈王,他是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跟寒王争锋的,且不管寒王是真死还是假死,谁要往上凑谁就会成为继庞皇后之后被宣帝拿来开刀的那一个。
在陈王的母妃林淑妃还做着待她儿子上位后,她和她的母族即将拥有的荣华与富贵之时,又焉知她以及她的母族早早就被陈王排拒在外,半点情份都没有。
任林淑妃自以为她入宫以来那么多年的隐忍,才换得今时今日地位的陈王,会如何感激她这个母妃之时,岂知陈王这一生最恨的大概就莫过于林淑妃这个母妃了。
打从林淑妃与刘太后达成协议,将陈王送到刘太后手中任由刘太后残酷的将其培养成一枚争夺皇位的棋子之时,陈王与林淑妃之间的母子亲情便被斩断。
未坐上那个位置之前,陈王在林淑妃面前是非常孝顺的,对林家也是非常的敬重,任谁也不会想到在那张温和的面具下,藏着怎样一颗充满阴谋算计的心。
“四皇弟这些年装得很辛苦吧!”
“二皇兄说笑了。”陈王知道明王正在找机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他不欲与明王正面交锋,只能选择退让。
哪怕在他的背后有刘太后的支持,但从当年韩皇后的死开始,刘太后与宣帝之间的母子感情就有了裂缝,近几年宣帝也是越发与刘太后不对付了。
陈王身处这样的局面,他根本不足以像武王那样与明王正面冲突,毕竟即便他也组建有自己的势力,但比起明王跟武王来还是低调些妥当。
“二皇兄又何必调笑四皇兄,四皇兄不是装得辛苦,他是忍得辛苦。”任谁一想到曾被自己忽略得彻底的人,其实是只蛰伏着会吃人的狮子,那种滋味也相当的不好受。
不难想象假如陈王的伪装一直没有曝光,那么在他们几个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他突然站出来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全给解决了,呵呵…这很难不让他们仇视陈王并恨不得弄死陈王。
“五皇弟又何必埋汰为兄呢,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每当他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陈王不禁就会想,如果他的母妃没有跟刘太后做那笔交易,没有让他成为刘太后手中的棋子,那么他的人生会不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如果一开始他所接触到的东西就不是权谋,也许他会真的成为一个寄情于山水,喜欢闲云野鹤周游天下,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本王倒是没有四皇兄这么好的口才。”武王冷哼一声就别过头去,现在可不是他跟陈王争一时长短之际,就算嘲讽也要有个度。
“二皇弟,四皇弟还有五皇弟你们在说什么,这到热闹也不叫上为兄。”
“太子皇兄。”三人听到太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面色都不禁微变,不过眨眼之间便调整了过来,抱手向太子行了礼。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般客气。”为了符合他现在的心情,太子的话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却满是疲惫,眉眼里都透着一股忧愁。
有了太子加入进来,明王跟武王倒也不再揪着陈王不放,陈王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再费神应付他们,至于太子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让得陈王心里升起丝丝不安。
不一会儿华王跟靖王也走了过来,后面慢了几步的八皇子跟九皇子一见皇兄们都凑在一起,不管他们心里愿不愿意还是得上前行礼,便是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除了寒王以外的众皇子聚在一起,按照规矩相互行礼问安后就简单的寒暄几句,然后乖觉的站到各自的位置上,静候宣帝的到来。
“父亲您真的没有问题吗?”因着庞太师坚持要来上早朝,庞正跟庞统两兄弟都快急死了。
他们庞家已经损失了一个庞皇后,整体实力骤减三分之一,这个时候要是庞太师再有个好歹,无益于就是雪上加霜,怎不让他们着急担忧。
“要实在不行,父亲不要硬撑,向皇上告假吧!”
“这要有个万一,父亲让我和大哥怎么办,我们庞家的损失就更大了。”
“你们都给为父闭嘴,为父还没有死呢。”庞太师也明白两个儿子的忧心,但他是绝对不会在宣帝面前服输的,绝对不会。
撇开他的尊严不容践踏之外,今日早朝上所议之事还很重要,庞太师不能容许自己不在场。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也挽回不了什么,但他坚持站在这里,就是要向宣帝表明一个态度,他庞洪还站在这里是不会被打倒的,皇上想要动庞家还得惦量惦量。
“父亲,我们…”
“够了,为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儿子都那么大了,性子还是这般的不沉稳,为父要真不在了,如何能放心将庞氏一族交到你们的手里。”对儿子也好,孙子也罢,庞太师都是寄予了厚望的,但就目前来看,他们的表现真的让他非常的失望。
只是失望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舍弃了他的儿孙不成?
没有别的办法,庞太师只能暗暗告诉自己,他不能被打倒,他还要多撑五年,十年,十五年…直到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们能撑得起庞氏的门楣为止。
“是,父亲教训得是,儿子们知错。”
“行了,都给为父警醒着些,这里可不是庞府,没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话落,庞太师顶着青黑的眼圈,苍白的脸色疲惫的咳了几声,隐晦的冲庞正庞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自己顾好就成。
“皇上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帝面色从容不迫,在他的脸上眼里看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穿过金殿,缓步拾阶而上,轻掀龙袍霸气凌然的坐在龙椅上,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群臣行完礼起身,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谁也不敢看上面的宣帝,生怕自己被盯上。
“楚宣王世子跟安平和郡主可在?”冷眼扫过殿上这群恨不得没出现的大臣,宣帝面无表情的主动开口询问。
宓妃没有搞特殊的习惯,她跟温老爹是一同进的宫,也是一同踏进的金殿,但宓妃不喜被人盯着看,也不想像她爹一样被一堆人围在中间说话,于是就悄悄的退到一旁。
她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又完全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感,就好像她这个人在金殿上根本不存在,因此,即便金殿上武百官齐聚,也将她忽略了个彻底。
就在宓妃百般无聊,站在角落里随意观察那些大臣们的时候,陌殇也敛了自己的气息站到她的旁边,这才让宓妃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此刻百官们听得宣帝的问话,脸上片刻的怔愣过后,他们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楚宣王世子跟安平和郡主来了吗?
他们一脸茫然,好像没有看到。
“皇上,臣在。”陌殇摸了摸宓妃的脑袋,释放出几分气息,紫色的眸子看向宣帝。
宓妃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抿着水润的玫色唇瓣淡淡的接过话头,嗓音清冷的道:“宓妃,也在。”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声,众臣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射在他们的身上,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脑门上挂满问号,完全想不起来这两个光芒四射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们怎么一点没感觉到啊!
要说不管是陌殇还是宓妃,他们走进金殿的话,绝对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好伐。
“以你们两个的身份,怎么站到角落里去了?”
“回皇上的话,宓妃今日是跟着父亲一同进殿的,发现时间尚早又不想被围观,所以就躲角落里去了。”
宣帝眸光微闪,觉得这倒符合宓妃的性子,旋即又看向陌殇,只听陌殇淡淡的道:“关于寒王遇刺事件臣还有些地方要跟安平和郡主交接一下,进殿后看到郡主站在角落里便过去说了几句话。”
难得听到陌殇说一句这么长的话,宣帝还微微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沉声道:“寒王遇刺一事过去好几天了,今日是时候了结一下,你们两人谁先向朕奏禀。”
“郡主先吧。”
宓妃黛眉轻挑,粉唇微勾,清冷的嗓音里带着果决的杀伐之意,说起话来简洁又有力,且有着不容绝拒不容质疑的强势,“经过这几日的排查跟审问,五城兵马司,巡城卫以及京卫指挥使,倒还真发现了不少有问题的人跟地方,详情都写在这份折子里,还请皇上过目。”
得了宣帝的示意,张公公小跑到殿下接过宓妃递上的折子,又小跑回去递到宣帝的手里。
“另外,宓妃在折子里记录的人,关于他们有罪当诛的物证就在殿外,而人证因担心暴露了会被灭口,遂,宓妃将他们都交给了皇上的暗卫首领看管。”
啪——
宓妃将自己调查验证过的都详细写在了给宣帝的折子里,上面的内容一看就懂,不等宣帝全部看完,只是瞧了前面一部分,他就震怒的砸了距离手边最近的东西。
巨大的声响在殿上炸开,群臣‘刷’的一下全跪了下去,就连太子等人都单脆跪了地,唯独陌殇与宓妃特另独行的傲然站立着。
“放肆,他们简直该死。”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平息下胸中的怒火,宣帝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御林军里面还没有钻出那么些蛀虫?
“请皇上息怒。”
“息怒,你们放心朕会息怒的,待朕砍了他们的脑袋就会息怒了。”宣帝恨恨的咬了咬牙,这次断然是不会手软半分了,“看看朕这满朝臣子,你们扪心自问自己都做过什么,都好好想一想,安平和郡主与你们没有利益牵扯,她不会冤枉你们,而朕也不会枉杀忠臣。”
话落,锐利如刀的目光再次从殿上群臣的身上掠过,阴冷的道:“郡主既能拿得出人证与物证,朕只要花点时间确认一下便知真假,但在此之前朕希望那些个混账东西可以自己站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朕狠辣无情了。”
久久的压抑沉默之后,心里有鬼的大臣浑身脱力的跌坐在地,宣帝高高在上的扫了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楚宣王世子,你再说说你查到的。”
陌殇出现在朝堂上,并没有穿着特定的世子服饰,一袭尊贵的深紫色暗纹锦袍,腰间系着紫金丝绦,佩着汉白玉镂空龙凤佩,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仅以一根紫色的发带微束,剑眉横扫,紫眸深似寒潭,流光溢彩灿若星辰。
他淡漠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无形中却透着一股英武不凡的霸气,眉眼间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当他的目光从你身上扫过,那股威凛迫人之气却让人不由得就为之震慑,不知不觉就自觉低他一等,对他生出俯首的念头。
“臣因与郡主分头调查的缘故,倒是意外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比如城外的洪荒山庄,又比如已废庞皇后曾经的寝宫坤宁宫地下的庞大的地下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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