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被易泓生抱在了怀里,林舒心慌的厉害,说话也抖抖擞擞了起来。
“你说朕能干什么。”易泓生语调戏谑,声音不大不小,站在殿门口的宫女、太监全能听见。
“皇上不认识我了我,我是……”为了自救,林舒情急之下便什么也不顾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易泓生俯下来的身子给堵住了。
在门外的宫女,太监们看来,易泓生是吻了林舒,可是只有林舒自己知道,易泓生正拿手捂着她嘴,阻止她说后话。
易泓生一边捂着林舒嘴,一边往稍间大榻上走,直到殿门被站在门口的拾趣的太监关上,易泓生才放开林舒。
林舒被放在了床上,易泓生一松手,林舒便弓起身子,迅速的要起来。
“别动!”易泓生命令。
林舒眼瞧了下易泓生,见其还穿着上朝时的龙袍,明晃晃的颜色,上面绣着的团龙纹,尽显天子威仪。
易泓生不让她动,林舒还真就不敢动。
易泓生看着平躺在榻上的林舒,看着她双眸中那流彩的眼珠,不禁一笑,问道:“有人说你双目失明了?”
“皇上听谁说的?”林舒偏了下头,躲开易泓生的注视。
易泓生看着林舒的侧颜,轻轻开口道:“你夫君亲口对朕讲的。”
她夫君?
林舒愣了下,回过神来,想她夫君可是秦挚?
林舒想着,回过了头来,看着易泓生道:“既然皇上知道我不是林姝钰,那何不放了我。”
眼见着林舒眼底闪现出的希冀,易泓生有些好笑,向前倾了倾身子,然后附身向下,正对着林舒的耳朵,轻言道:“看来是谣传了。”
“什么?”林舒脑袋往里了些,一时没听明白易泓生此话何意。
她发髻上有淡淡的熟悉的清香,曾几何时,易泓生在哪里闻到过。他略微抬头,注视着林舒,意乱中带着明显的清醒:“我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听说过后宫宠妃么?”
当然听说过,林舒心说。
易泓生已直起了身子,悠闲的站了起来,声音幽缓,在向林舒陈述一个事实:“朕要你当那个人。”
“皇上!”林舒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易泓慢走两步,心中重复着林舒这话,他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在齐国后宫中,在床榻之间,他大齐国天子说要将一个女人宠成宠妃,那个女人竟斩钉截铁的说她不愿意。
当真是有些意思。
“在朕面前,你应该自称嫔妾。”易泓生语气明显比先时冷了三分。
林舒听后,赶紧下了榻,跪在易泓生身后,开口求他道:“皇上,你放我出去吧,我在宫里,一不懂宫规,二不会说话,偶尔碰见了皇上,只会惹皇上生气,您放我出去,我下辈子都记着你的好,行吗?”
为了能出去,林舒也是不管不顾了。只要能求动易泓生,那她便自由了。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想书上讲的韩信堂堂七尺男儿都能忍胯下之辱,又何况她一弱女子呢。
林舒这话都把易泓生逗笑了。
一不懂宫规,二不会说话,只会惹他生气?
就这嘴还说不会说话。
易泓生转过了身来,低头看着林舒道:“宫规不会可以学,但不会说话,这一点,朕当真没看出来。”
“皇上!”林舒不死心,抬头去看易泓生,还不死心的想要去求他,却没想易泓生一个低身,将她抱了起来,又重新往榻边走,一边走一边道:“地上又凉又硬,朕怎么舍得让钰贵人跪在地上呢!”
说着,便把林舒重新放在了榻上,“把衣服脱了,发髻解开。”
林舒不可思议的看着易泓生,凭她对易泓生的了解,易泓生不会这样饥不择食吧!
见林舒呆愣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易泓生继续演戏道:“不是想出宫去么,服侍好朕,朕便安排你出去。”
林舒迟迟也不动,她想易泓生变了,在人前他不是那充满浩然正气的风度男子么,怎么在没人时,他和那些逛窑子,为讨女人一笑,不惜使出各种手段的男人一模一样了呢!
是易泓生伪善,还是说世间男子都一个模样?
“怎么,难不成要朕服侍你更衣?”易泓生看着林舒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便又多了一分想逗她的兴致。
林舒低头不语。
“不说话?”易泓生自问自答,“不说话便是默认了?”然后笑了下,坐在了林舒身边,“要朕服侍你更衣,在后宫中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大胆,大胆虽大胆了一些,但还算新鲜。”
林舒感觉身侧榻垫上一个凹陷,易泓生已经坐在了她身边。此时正端详着她头上带着的珠钗,想着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先摘哪一个。
“自己不摘,朕给你摘,摘疼了不行哭鼻子。”
易泓生觉得他演戏的天赋不错,他是投在了帝王之家,要是投生在寻常百姓之家,凭这份天赋,当个戏子也能养家糊口了吧。
易泓生这话,让林舒感到肉麻。林舒自己三下五除二将头上的珠钗都卸了下来。
易泓生见状,一下子抱起了林舒,双手环住她腰肢,轻车熟路的便解开了林舒腰间系带,随后林舒的外衣就那样被易泓生毫不爱惜的扔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林舒吓得惊魂未定,一个惊呼。
“在床笫之上,你说朕做什么!”说着,易泓生将林舒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你非正人君子!”林舒情急之下,喊道,声音不小。
易泓生低低一笑,笑后道:“朕有必要提醒你下,殿外的人都能听到此话。”说着,易泓生陡然放开了林舒,他要的也不过是林舒情急之下的一声大喊。
殿门关着,皇上和皇妃在其中,隔了一会,门外的人听皇妃大喊一句:放开我,你非正人君子!
这让人如何遐想,林舒细思之后,脸一下子便羞红了,从脸红到了耳朵根。
但更让林舒不好意思的事情还在后头,易泓生拿起被林舒摘下来的一支金属尖头簪子,试问道:“做戏要做全套,钰贵人要不想和朕有什么,便自己动手吧。”
见林舒迟迟不动,易泓生继续戏谑:“还是说钰贵人想和朕发生些什么。”
被易泓生的激将法激到了,林舒拿过他手里的簪子,右手拇指食指一同用力,眼睛不眨一下,对着左手指尖便扎了去。
在簪子尖要接触指尖的那一刹那,易泓生用力攥了下林舒右手手腕,林舒吃痛的皱了下眉,簪子掉在了衣裙上。
易泓生慢慢的将簪子拿在了手里,分明的手指一个用力,一滴鲜红的血出来,映着簪头上的墨绿宝玉,格外妖冶。
滴血留在了榻面平铺着的被褥上,林舒知道易泓生这是在做什么,大姑娘,脸皮薄,此时低着头,面上微红,一言不发。
易泓生起身,往窗边走去,看着窗前小案上散落着的未下完的棋子,悠悠开口道:“钰贵人还有这样的兴致?”
林舒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易泓生道:“先时皇上说只要我配合你,便安排我出去,不知此话可还作数?”
易泓生脸上露出个浅笑来,笑的不明所以。
“皇上何意?”
“作数,从即刻起,你听朕的,朕满意了就放你出宫。”
“不会食言?”
“绝不食言。”易泓生承诺。
“那我们约法三章?”林舒不信易泓生的话,得寸进尺要讲条件。
“和朕讲条件,你有什么筹码?”易泓生话说的直接,“之所以选你做宠妃,本是朕一时性起,你不愿意,朕找旁人便是,这宫中旁的不多,就是女人多。”
-
殿门外,承乾宫小太监过来通传。
“张大人,吏部尚书林大人候在宫门外,说有要事想要求见皇上。”
张远霜看了眼紧关着的钰涵殿,露出一丝不明分说的笑意。
“大人。”小太监见张远霜迟迟没有说话,心里着急,又轻声催了遍张远霜。
“让林大人等一等,”张远霜说着又往殿门口看了一眼:“别忘了对林大人说,就说林大人会教养女儿,才一进宫,就得了圣心。”
张远霜都这样说了,小太监自然明白此刻易泓生在殿中和林智杰之女在做什么,“奴才明白了。”
“嗯,”张远霜点了下头:“去吧!”
小太监走了,张远霜在外面等易泓生。百无聊赖,不禁坐在了殿前游廊的漆红栏杆上,看着日头,心想着易泓生不会真在和林舒那什么吧,这都进去多长时间了,就算是做了那种事情,按理来说也该出来了。
又等了一会,易泓生还没出来,张远霜不禁又想,这林舒可当真厉害,自打楚煦走了,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易泓生如此呢!
要说林舒长得美么,张远霜摇头。宫里边有美人,要比美丽,没人能比得过灵妃韩楚楚。
那易泓生便是喜欢她性格了?
张远霜又摇头否等,就林舒那个女人,脾气遭的没人想娶,他…他要是能娶妻,也坚决不取林舒这种泼妇类型的。
那易泓生喜欢林舒什么呢?
张远霜一时有些不解。
……
-
再说殿内。
易泓生一颗颗的抚摸着摆在棋盘上的木质棋子,开口朝外道:“开门。”
张远霜坐在栏杆上都要睡着了,听屋中易泓生吩咐让开门了,张远霜有几分懒散的指了指身边太监道:“没听见皇上吩咐么,还不去开门!”
殿门被打开,易泓生优雅的往外走,边走边还故意捋了捋衣袖,一副餍足了的样子,吩咐道:“把朕御书房珍藏的玉质围棋拿给钰贵人,再有,吩咐御膳房备菜,朕少时来钰贵人这里用膳。”
“是。”太监跟在后面,赶紧应下。
易泓生悠悠闲闲的往外走,林舒坐在榻上一动不动,门口宫女不断的给林舒使眼色,林舒这回看明白了宫女的意思,是在适意让她给易泓生行礼。
林舒装作没有看懂,易泓生都没在乎她是否给他行礼,她便不想多此一举。
易泓生的仪仗走远了,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地给林舒道喜:“给钰贵人道喜。”
“都起来吧。”林舒摆了下手,面对着刻意讨好的几个人,她多少有些心烦。
林舒得了宠,殿门这六个宫女太监倒比林舒还兴奋,有人甚至在心中庆幸,当时从别宫分派到钰涵还多有不愿,此时倒是来对了。没想到这钰贵人不守规矩,不尊礼数,性格不温柔,长得不是倾国倾城,却能让从来都是端康稳重,不重女色的皇上如此,这大白天的就……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林舒心情不好,有宫女不禁试问林舒:“奴婢为娘娘梳妆?”
“不必了,这样子挺好,轻便。”
“是,奴婢知道了。”
林舒知道候在外面的几个宫女,低头脸红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误以为易泓生在白天要了她么。也不怪几人误会,她头上珠钗尽褪,外衣被丢在了地毯上,衣衫不整,榻上还留有易泓生手指上那已经干涸了的鲜血,这样的景象,任谁看了,都得误会吧。
少时,到了午膳的时间,没等钰涵宫的人去取午膳,御膳房的太监便亲自将饭菜给林舒送来了,态度无限之好。
太监临走时不忘嘱咐钰涵宫的大宫女道:“这盒子里是做胎的良药,是皇上特意吩咐赏给钰贵人的。”
“有劳公公了。”
“不敢,不敢当。”
林舒吩咐不让人进殿,宫女不敢进来,殿中的狼藉还没有被收拾。
大宫女看着身旁小宫女们手中的食盒,拿定了主意,小心的走了进来,躬了躬身子,小心的对林舒道:“娘娘,该用膳了。”
林舒心情不好,但却没有为难人的习惯,点了点头,道了句:“摆饭吧。”
宫女听林舒如此说,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气,征求林舒意思道:“那奴婢先着人将殿中收拾一下,然后为娘娘梳洗妆扮,妆扮好了,再摆饭用膳,娘娘看可好?”
“把殿内收拾收拾便可,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我自己梳妆打扮。”
林舒最不习惯的就是别人伺候。洗个脸要人给擦,喝个净口茶,有宫女拿着痰盂候在一旁,等着她将漱口水吐出来,这样的生活,林舒心说,她当真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