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
殷正甫被这个称呼逗得一乐,说道:“回头别这么叫了,小心有人扒了你的皮。”
其实李旦的年纪,在殷正甫的面前,真的只能说是小先生,要知道,殷正甫的人看上去三十几岁,是个小青年,其实已经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只因为皇族在岁月面前拥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特殊权利,而这种特殊权利,延缓了他们的衰老,在普通人看来,根本无从判断他们的真实年龄。
殷掌柜讪讪笑着,说道:“那他以后再来,需要打折么?”
“五折。”
殷正甫想了想,又说:“个别利润大的普通药材,可以成本价给他。”
殷掌柜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说道:“老板,这个使不得啊!就算是药剂师协会的几位大佬,咱们最低也只是打到六五折,这要是传出去,那些大佬们不得扒了我的皮?”
“你照做就是了,如果这消息传不出去,我首先就扒了你的皮。”
殷正甫瞪他一眼,说道:“放宽心就好,就算是药剂师协会的那些大佬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会为难你。”
“呃……”
殷掌柜满头雾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殷正甫。
殷正甫告诉他:“那是我妹夫,自家人,算的再便宜,也是自己家的事,别人管得着么?”
“天爷呀……”
殷掌柜腿肚子一软,差点没摔地上。
殷正甫嘴里的妹夫,还能有谁,那不就是最近名满朝歌的太常寺协律郎、国立法术学院客座教授、国家药剂师协会特别顾问,未来的国立法术学校的校长?
这就是未来的驸马大人啊!
想想自己在殷正甫没来之前,居然和老霍一个鼻孔出气,还招呼了人,准备和李旦开打,殷掌柜就觉得自己那副小心肝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太吓人了,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鲁莽冲动呢?好在是老板及时赶到,不然的话自己就是犯下了砍头的死罪啊!
就算是算不上死罪,只怕老板和鲜花郡主都能活撕了他!
这一愣神的功夫,殷掌柜借着就发现殷正甫已经施施然的离开,上了外面的马车,他赶紧的冲出门,恭送殷正甫。
然后等着殷正甫的身影消失掉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最好奇的那个问题,似乎还没得到答案。
“那个小奴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驸马大人执意要买他呢?”
知道老霍还没走,殷掌柜风一般冲到了仓库里,拉着老霍就进了自己处理公务的小屋,然后就把门死死关上,开始打听那个小奴隶的事情。
老霍其实也很想有一个机会和殷掌柜单独待上一待,今天别人算是都没出血,就是他白白少了一个奴隶,这事放在心里总是一个小疙瘩,他也希望能够用这个小疙瘩从殷掌柜那里换点消息。
只不过,殷掌柜的嘴,是说不出来的紧,不管是他如何的旁敲侧击,也没问出来店的老板究竟是哪位,带走小奴隶的那个少年又是哪位。
倒是小奴隶的来历,却是被殷掌柜打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小奴隶是老霍在路上捡的,当时小奴隶的爷爷垂垂将死,小奴隶哭得十分凄惨,老霍发现他的时候,小奴隶的爷爷在临死前,希望老霍能够收留小奴隶,给他口饭吃。
老霍什么人啊,又不是专业的慈善家,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但好在小奴隶身上有一把力气,当时只有六七岁的他,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搬起来几十斤的东西。
这一下就让老霍动了心,让小奴隶出了一张文书,说是资源卖身为奴,换取老霍给他爷爷的丧葬费。
于是乎,这个小奴隶也就成了老霍的私有财产。
时隔数年,这个小奴隶的力气越来越大,寻常二三百斤的东西,也难不住这个小奴隶了,老霍就把他带在身边,帮着搬运货物,有这一个小奴隶,老霍省了购买三个壮年人类奴隶的钱。
事情就这么简单,换而言之,至少从老霍的嘴里,殷掌柜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脑袋里的好奇始终都没解开。
把心不甘情不愿的老霍送出门,殷掌柜还在心里思考着:“什么是蓝色的?这个问题……又有什么秘密?”
………………
………………
回到国立法术学校那座小院,李旦和莫醉秋告别之后,进了院子,就发现冯丹和孙雯还在孜孜不倦的摆弄那个元气感应启蒙器,看架势却是都已经到了八十关左右上。
“不错,继续努力。”
哪怕是他看到冯丹和孙雯即便有精力药剂的支撑,也有点隐隐的精神不济的状态,他也没有丝毫的心软,带着少年奴隶直奔后院。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指了一个房间给那个少年奴隶,李旦又说:“里面一直没人住,回头你自己收拾一下。”
少年奴隶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老爷,不用单独给我房间,只需要给我一间柴房就可以了,顺带着,我睡不着的时候,还可以劈劈柴。”
李旦就笑了,说道:“咱这院里什么房间都有,还真就没柴房,要不要单独再给你盖一间。”
少年奴隶吓了一跳,赶紧的摆手,说道:“一切都听老爷安排,我没意见。”
李旦就笑了。
裴老从房间里走出来,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个少年奴隶,问道:“校长,这位是……”
“二皇子殿下送的。”
李旦也没多说,带着少年奴隶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就让他随便找个凳子坐。
少年奴隶自记事起,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尤其是李旦都没坐下的时候,他哪里敢,就那么忐忑不安的站在房子中间,在脏兮兮的裤子上揉着自己的手指,十分的不知所措。
“不需要紧张,咱们这里暂时没什么人,你就当是你自己的家就好。”
说完这话,李旦稍稍有点小尴尬,他想到了,这个小奴隶根本就没家,也或许老霍家里的那个柴房,就是少年奴隶的家了……
“总之不用这么拘谨,没什么人再为难你了……”
李旦把一瓶药剂倒在小碟子里,端着走到了少年奴隶的面前,说道:“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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