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官进爵?我没有兴趣。”男子冷漠地回道,那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勾起了皇帝无数的心结。
“你……你是……”
皇帝激动地战栗起来。
这个人的到来,仿佛触及了心底很重要的事情。
有了神秘男子的加成,太子的部署终究是功亏一篑。
皇帝虽然病入膏肓,但是皇宫之中依然是做好了部署。
很快,禁卫军统领还是带着大队人马将太子的人手尽数包围了。
而用以接应的苏家的人马却并没有出现。
燕承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被骗了。
老皇帝震怒,太子及皇后一干人等尽数下了大狱,这般血腥惨状,与当年安家被抄家之时,竟别无二致。
病榻之前,皇帝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神秘男子,激动地说道:“是她……一定是她让你在这里保护朕的,她是爱朕的。”
“哼,而您却亲自逼死了她。”
皇帝打了一个冷颤,心猛地一疼,当年怀疑他跟廷曦之间的私情,他夜不能寐,嫉妒地要发狂,要发疯,真没有想到,昔日的情敌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师妹她喜欢江湖,喜欢自由。她并非不爱陛下,只是爱自由胜过爱陛下,她不愿意困居于宫中,她只想要自己的一身抱负与修为能够有所用处,不曾想,却被你囚禁在身边。”
皇帝默默听着,不觉之间已经是老泪纵横。
“是朕错了,朕没有好好珍惜她。”
“您岂止没有好好珍惜她,你还逼死了她。今日我救你一命,算是还了对师妹的一诺。”
“她……她真的叫你保护朕吗?”皇帝眼神之中尽是期待,这种期待在神秘人看来却是一种刺痛。
他忍着厌恶点了点头,便飘然而去了。
当然,这位故人,实则是白逸宁假扮的。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燕承璋能够顺理成章地继承太子的位置。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燕承璋回到京城之中,便直接地接下了监国重任。
老皇帝日日困在辜负安廷曦当年情谊的愧疚之中,对燕承璋的赏赐与加封更是丰厚非常。
这不,刚宣布了废除太子的诏令,立马便着手燕承璋太子之位的册立典礼。
此时,大牢之中,昔日的高门王家,已然成为了阶下囚。
燕承璋从西北归来,权势甚嚣尘上,面对昔日里对自己尽是欺辱的王家,以及当年安家被杀的真相,他终于有机会一一审问了。
“听说,六殿下今日去审问了王先生?”
“是,”白逸宁勾唇笑了笑。
这位王先生,最是爱惜名声,一直自吹自擂是圣人的弟子,背地里却干着攀附权贵,结党营私,陷害忠良之事,如今倒台了,应该有不少的事情好问。
“六殿下最关心的,自然是当年安家一案吧。”
“今早,他已经把审问中王先生的认罪文书上呈给老皇帝了。”
“老皇帝看了什么反应?”苏清玖好奇问道。
白逸宁冷笑道:“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早就习惯独断专行了。谁人敢指出他的错误?如今把他当年那阴暗的心思一一都写了出来,你说他是什么反应?”
苏清玖坏笑,“这不会是你给六殿下出的主意吧。”
白逸宁瞧了瞧她的小脑袋说道:“好了,快收拾好东西吧,我们要回姑苏了。”
“啊?不等事情结束?”
“等什么事情结束?爷爷给我们的婚礼择了吉日,还有五日。”
“这么快?”苏清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白逸宁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事,他要抢着办,若是等老皇帝殡天之前,赶在燕承璋还没有生出别的想法之前。
几日后,姑苏。
“听说没有?白府的三公子娶亲了。”
“是嘛?这么匆忙?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那个纨绔的小魔王呀。”
“就在昨日,你没去抢喜钱?他这不是进了京城,当了大官了吗?就勾搭了一个美貌的小娘子,听说是要收收心,重新做人了。”
“嗯,那感情好啊。我可不想再每天出门提心吊胆的。”
街上行人议论纷纷。
忽然,一阵快马加鞭,只见那官差穿着白色的丧服,一边跑,一边喊道:“陛下殡天,举国哀悼,国丧三月。”
在行人震惊而安静的目光之中,一轮新旧的更替正悄然进行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