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芹哦了一声,走的极快,将带血的王嬷嬷往陶从灵的怀里一扔,吓得陶从灵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屋子里又是好一通的折腾,顾老太君直言沈芹是扫把星,才刚进门就把顾府闹得人仰狗翻。
沈元丰和秦姨娘连连鞠躬道歉,直起身子的时候,沈元丰怒瞪沈芹,恨不得将女儿塞回去浸猪笼了。
沈芹无辜道:“是她说要贱仆的,我给她了,叫什么叫?”
顾老太君揉了揉眉心,心中烦躁不已,微瞪沈芹,不耐道:“沈姑娘,顾府小门小户,撑不起你这尊大佛,还是随你的父母回家吧,去寻一门好亲事,配得上你的男人。”
王嬷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大冬天的,看到这么多的血,真是晦气。顾老太君思及此,对顾千鹤和温姨娘的埋怨又上了一层高度。
沈芹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们介意啊!顾千鹤深刻明白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沈芹不想回到沈府,是因为宋嬷嬷临行前和她念了一大堆的道理,原来在远古时代,嗜父是极大的罪行,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沈元丰解决了。毕竟沈元丰实在是太作妖了。
“慢着,祖母,为何不听听沈氏是如何说的,之前祖母不是说让沈氏去柴房里思过吗?这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王嬷嬷就出了事,沈氏,你来说说看,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云廊双眸中带着笑意,摄人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沈芹,能直接将顾老太君气成这样,沈芹到底是真的蠢,还是扮猪吃老虎?
单说沈芹一个人就将两个成年人,从柴房带到前厅,距离也不算近了,沈芹没有一丝的脸红气喘,这位姑娘,深藏不露啊。
顾云廊想要留下沈芹,这是一个好的助力。
“哦,这个贱仆,想要这个男人上了我。”沈芹简洁明了的将事情的经过用一句话概括了,可是却惊得前厅的一群人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顾老太君一阵冷笑,“顾府会有这种刁奴?沈小姐,你未免太血口喷人了吧?”顾老太君上下打量沈芹一番,她长得真是不堪入目,一双细小的眼睛,身材臃肿,唯独眉毛长得极为秀气,皮肤白皙。可惜有这样的相貌与身材,就算是穿着最名贵的罗裙,也撑不起。
“沈小姐!你是在指责我管教不理吗?顾府的每个家奴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品和能力都是一流的。王嬷嬷可是陶姑娘的奶嬷嬷,人品端的是一流,你可不能诬蔑王嬷嬷。”温姨娘好笑的说道,和秦姨娘对视一眼,分明是在说秦姨娘教女不善,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秦姨娘气的面色微红,轻轻说道:“芹儿,你怎可诬蔑顾府的人?还不快向老太君道歉,像温姨娘道歉。”她特意在姨娘的字眼上加了重音,你和我同是姨娘,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芹真是被远古人的三观震碎了,施害者没错,反而将过错归在了受害者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寄宿在小姑娘身上,指不定这件事情就会真的发生,而这群人呢?就会让宿主跪下来道歉。
简直是,找揍!
温姨娘微微暗了暗眼神,对顾千鹤说道:“老爷,都怪妾身,没有看清人的真面目,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教导的是,都是妾身的错。”
这番话说的沈元丰面色微红,十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不说,指责沈芹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点向老太君和顾大人道歉!”
“知人知面不知心,既如此,温姨娘又如何得知王嬷嬷的真面目?所谓人心隔肚皮,我想沈氏刚进门,哪有那等心思敢与温姨娘作对?想必这其中定有隐情,你们只听沈氏说了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在她的身上?我顾府一向以礼待人,如若沈氏没有说谎,这等刁奴,留在府中,岂不是平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顾云廊的声音掷地有声,将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顾老太君面色沉静,笑道:“云廊这是在责怪祖母多管闲事?好好好,有了媳妇忘了祖母,真是祖母的好孙子啊。从灵这孩子还晕着,就先带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孙子过年的时候才见一面,顾老太君只当顾云廊还是小时候那样,任人拿捏,虽然是长房嫡子,可到底不是亲厚的。
顾老太君年轻的时候是顾府的一房小妾,她自个出身下贱,不过是一个洗脚婢,最后却成了顾府的老太君,干翻了一众女人。
而顾千鹤,是正室的长子,顾老太君心机颇深,将顾千鹤哄得团团转,站在了她的阵营上。不想后来顾千鹤身边有了温姨娘,心计更是厉害。
顾老太君斗不过温姨娘,便搬到了幽山中,伺机等候机会。
“祖母严重了,孙儿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罢了。沈氏今日刚过门,府中就有人狐假虎威,到底是看不起孙儿呢?还是想要从内部搞垮顾府?还请祖母见谅,此事定要彻查,如若是沈氏的错,孙儿就当没娶过沈氏。顾谭,将表妹留下。”
顾云廊拱手示意,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全然无视顾千鹤薄怒的脸色。
“好好好,你要查,就查吧!沈氏,你可有人证物证?这王嬷嬷又为何要如此针对你?从灵身体不好,先让她回房休息。”顾老太君开口道,目光锐利的盯着沈芹。
陶从灵被丫鬟抱着,可老太太说让小姐走,少爷又说不让走,一时真是十分纠结,这到底走还是不走?
“她又没晕过去,回去休息什么?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沈芹一个箭步,夺过来丫鬟手中的陶从灵,她不出手便罢,一出手是必定要敌人致死的。
陶从灵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掐住,啊的一声悠悠醒来,泪光盈盈的望着顾老太君,喊道:“祖母救命啊!”
顾老太君气不打一处来,心疼无比,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一个个的,都反了天是吧!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咯!”
沈芹真是烦死了,这群人说来说去的,没有重点,于是将陶从灵扔给了她身边的小丫鬟,然后提起王嬷嬷,啪啪两下打在王嬷嬷红肿的脸蛋上。
“王嬷嬷!”陶从灵大喊道:“祖母救命啊!这个恶女要杀了王嬷嬷啊!”
哪知王嬷嬷却醒了过来,一见眼前这张脸,登时吓得尿如泉涌,一股子的骚味,沈芹嫌弃的一放手,王嬷嬷就跪在了地上,腿软的趴着。
“还有一个。”王见财是个机灵的,沈芹打了一个巴掌,就十分灵活的挣扎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主子救命呀!”
这一顿闹哄哄的,直烦的顾老太君耳朵轰隆隆的,拍了拍桌子,啪的一声,怒道:“都闭嘴!一个一个说!王嬷嬷,你,你先来!”
王嬷嬷浑身一股子骚味,老脸一红,哭诉道:“老太君,您要替老奴做主啊!沈小姐这是要杀了老奴呀!沈小姐不满您的命令,竟然拿起棍棒砸在了老奴的身上,老奴人来猪黄瘦如柴,哪里经得起沈小姐这番对待!您瞧瞧老奴胳膊上的红印子,这都是沈小姐下的手笔呀!”
王见财双膝跪地,他的肋骨断了,光是硬撑着跪在地上,就已经满头大汗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沈芹的头上:“主子!您要替小人做主呀!小人听见柴房里传来哀嚎声,就见嬷嬷被人按着打,小人生怕嬷嬷出事,才闯入柴房中。哪知这位小姐凶残的将小人一顿毒打,她是主子小人是奴才,不敢还手,您瞧瞧,小人身上满是血渍,哪里像是能够加害小姐的坏人?”
王见财这番话说完,陶从灵更是扑到了顾老太君的脚边,哭的梨花带雨:“祖母,您要替王嬷嬷做主,她一把年纪了,对灵儿一直尽心尽力,如今才刚回府,就收到此种待遇,灵儿、灵儿还不如带着嬷嬷回陶家!”
顾老太君口中喊着心肝儿,搂住陶从灵,她觉得王嬷嬷和王见财说的有理,如果沈氏真的是受害者,为什么沈氏浑身没有一丁点的伤痕,反而是王嬷嬷被欺辱。况且如果真是受害者,那也定是沈氏不守妇道,勾、引了男人。
这就好比,你被强、奸是因为你穿的少所以才引得别人兽性大发,回去以后记得多加几件衣服。
顾云廊望着这一出画面,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嬷嬷,你不是说去帮表妹拿披风吗?为何会跑到柴房去?还有你,本少爷如果没记错的话,家中的奴仆除了当值的人外,都必须宿在东苑的房间里,而柴房在西苑,你为何夜晚不睡觉,跑到西苑的柴房里?一个个的,哭完了的话,就将这些问题回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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