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说,即墨翰飞就知道了庚靖荷的事情,不过想来也是,她身边跟着暗卫,她还说了要去找皇上,一直顾忌着即墨和傲的即墨翰飞一直到这些事情,肯定是会靠自己的能力办好的,一面她去和皇上见面,不过向来也是很奇怪的,即墨和傲那个性子……难道真的会因为温渝郡主的关系就把柳安杰放出来吗?那可是所有的皇帝都无法接受度的谋朝篡位合伙人啊!
即墨翰飞看不到东西,所以不会在焦雨甄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至于柳安杰,一听到了温渝郡主,就和所有第一次当爸爸的男人异样开始傻笑,心里就只是想着自己那即将过门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而已,至于外甥女……应该排到了孩子尿布之后了。
焦雨甄轻轻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所有的思绪,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她想起了几个月前还躺在床上看着金儿剪窗花的,却不料只是几个月而已,她就已经嫁了人,还有了舅舅……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来,那就是关于金儿的身世,大家都和她说那是柳氏娘家的一个女儿,好像还有人说是柳氏姐妹的女儿,可是她不是只有一个舅舅吗?或许顺着金儿的身世寻过去,还能找到好多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的……
摇了摇头,焦雨甄拿起了筷子继续吃起了早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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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出生于新月阁,在景亲王府的暗卫大整顿之后才从新月阁调到了暗卫队伍里面去的,“流”字辈的暗卫之中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而且在新月阁的时候他负责收集的还是商人的情报,所以对于辛家还是很熟悉的。
辛家的当家一直都是庶出的辛鹏怡,纵然辛家的族长对此一直很有怨言,可是没有人可以否定辛鹏怡是一个商业的天才,所以多年以来辛鹏怡一直坐稳了当家的位置,并且把辛家的聚宝斎开到了庆国的各地去了,日进斗金都成了寻常的事情了。
可是辛鹏怡一夜之间传出了暴毙而亡的消息,甚至还被辛家人草草埋葬了,然后辛家就把辛鹏轩捧上了当家之位,辛鹏轩性子温和,夫人戚氏还临盆在即,就算他觉得辛鹏怡的死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也是有心无力的,所以……辛家很平静的接受了辛鹏怡的死。
流沙的年纪已经三十岁了,在跟随焦雨甄的十一暗卫之中年纪是最大的,所以他办事也是极为细心谨慎的,就算再辛鹏怡的棺材里见到了一具尸体,但是也不能说辛鹏怡已经死了,毕竟以前即墨翰飞要诈死换身份,这样的手段都是常用的,完全不能做准!
站在棺材的旁边,流沙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马上就发现了实体的身上缠绕着细细的丝线,那东西奇怪得很,也就是单纯的缠绕着在尸体的身上,没有绑紧的迹象,这东西……有什么用?
用匕首把一段丝线隔断带在了身上,然后迅速的将棺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流沙确定了这墓地附近没有其他人以后,便闪身进了黑暗之中。
他没有发现其实一直有来都是有人看着他的,而且看着他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身上穿着在庆国人看起来完全是不知廉耻的贴身裙子,亚麻布制作而成的短裙显现出她玲珑的身段,裙摆还不到膝盖的位置,在这大冬天里露出了她修长的长腿,甚至脚上没有穿鞋子。
天下着大雪,她就是这样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雪地之上,似乎丝毫都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然而比这雪更寒冷的是她的笑容,那一张带着半脸鬼面具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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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杰从天牢里被放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很低调,可是在节前的一天,皇宫里却传来了消息,温渝郡主姜柳安杰招为了郡马,这消息一出,朝中便是无人再去追究柳安杰是不是和泽亲王密谋的事情了。至于庚靖荷一家也已经被放了出来,甚至还得到了朝廷的分别封赏,并且在焦雨甄和即墨翰飞一起去给即墨和傲请了安以后,庚靖荷的父亲更是直接成为了皇宫禁卫军统领了,导致庚靖荷一家都去了景亲王府亲自道谢来了。
不管如何,这一年的开春虽然是从一场大雪开始的,但是景亲王府里都弥漫着一股子和谐的气氛,至少焦雨甄觉得蛮和谐的,特别是就算没有风花雪月,即墨翰飞依旧对她很好,不仅仅是金银珠宝送个不停,甚至还会亲自暖了床让她睡,闹得她好几次想要开口把他留下来,就这么心软从了他……
“王妃。”
突然一把陌生的男声响起,坐在铜镜前回味无穷的焦雨甄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子,她愣了一下,然后便确定了对方是自己暗卫的身份,心里一边盘算着要把所有的暗卫叫出来认一下人才可以,一边轻声问道:“什么事?”
“回王妃的话,属下亲自去了一趟辛家的祖坟附近找到辛鹏怡的墓地,开棺验尸以后发现尸体的身材体型和辛鹏怡很像,可是从牙齿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常年营养不良的人,并且年纪比辛鹏怡要大上几岁,显然不是辛鹏怡本人。”流沙低垂着头,很攻击的汇报。
焦雨甄轻轻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就是知道辛鹏怡是不会死的,但是这依旧还是需要被证实了她才放心:“我就知道他没有死。你去继续打听一下,看看辛鹏怡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属下遵命。”流沙应了一声,身影瞬间就跃走了,那动作可是快到几乎让人无法看得清楚。
“有武功真好……”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即墨翰飞一边走进来一边说话:“怎么,雨甄你想学武功?可是舅舅说你可以把他给摔出去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那不像是武功罢了。”
“那些只是一些防身术,和你们可以飞墙走壁的武功不一样。”焦雨甄也不忌讳即墨翰飞了解她会一些拳脚功夫的事情,只是刚才即墨翰飞应该是听到了她和流沙的对话,以免即墨翰飞深究辛鹏怡的事情,于是便轻巧的转移了话题,“这几天我看了一下景亲王府的账目,虽然没有外面说得那么差,但是收支也仅仅是平衡而已,盈余的钱连打赏士兵都不行呢。”
即墨翰飞微微一笑,站到了焦雨甄的身后去,轻轻拍了拍焦雨甄的肩膀:“那不过是景亲王府的账目,至于新月阁的账目杜承桓这几天就会拿过来给你看的,那边收入很好,别说十二万的士兵赏钱,就算是二十万的士兵赏钱我都能拿得出来的。”
“但是如果皇上追究这些钱的来历,那肯定是不行的。”焦雨甄杏眸里掠过了一抹兴奋的光彩来,“翰飞,不如我们做生意可好?”
早就听说了焦雨甄是一个商人,所以即墨翰飞也没有吃惊,他依旧淡淡的微笑着:“好,没问题。反正你现在管着账,想要做什么都是你一句话便可了。只是……不许把那位神医公子带在身边!”
听到了即墨翰飞的这句话,焦雨甄微微愣了一下,仰起头来看他那俊美的侧脸:“为什么?奕琅他一直帮着我的,而且他的医术那么好,不是也已经答应给你治眼睛吗?你怎么还提防着他?”
“我不是提防着他对我或者对你不利,我只是……”即墨翰飞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王妃的身边跟着一个那样的男子成何体统?”
“我哪里不成体统了?”紫色的衣摆轻飘,紫桑奕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间的窗台上,他就这样坐在窗台上,敲着二郎腿,凤眸半眯,让那本就冷艳的面容显得更是深寒,就连他眼角下的泪痣就如同是一滴落入冰窟的墨般,“如果没有我,你可知道你这宝贝王妃早就死掉了?她身体里有一种奇毒连我也没有见过,若不是我一直跟着她,她或许早就毒发身亡了。而且……你之前也是中了毒的,若没有我帮你解了那毒还有醉慕的毒,你现在似乎也活不了了。再说了,天下间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你的眼睛!”
紫桑奕琅的轻功很好,即墨翰飞刚才也是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没有想到自己这话竟然都被听去了,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只是……只是吃醋罢了!
“我的意思只是现在雨甄的身份如此特殊,如果让人家看到了你们一起出入,只怕会把话传得不好听,如果传到了皇上那里去,或许就有机会让皇上刻意刁难了。”即墨翰飞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个完整,并且朝着紫桑奕琅那边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行了一礼,“我并没有意思冒犯神医公子你的。”
即墨翰飞是一个怎么样性子的人,紫桑奕琅也是明白的,这个男人看似温柔,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看上去俊美无双,实际上就是一个玉面阎王,他竟然朝自己行了一礼,那么他也不计较下去了,冷哼了一声才说话:“卿宝,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活不下去,若你还是要用自残的行为来压制身体里的毒,我可是不同意的,毕竟一次次伤了元气,以后就算我找到了长生花,只怕也治不好你。”
“长生花……”即墨翰飞抿了抿唇,才继续说话,“长生花的消息我也一直在打探,应该不会找不到的。至于刚才雨甄你说想要做生意,那么你想要做什么生意呢?”
“我想要到南方的山国去一趟,听说哪里有人发现过黑钻石,若是真的可以找到那从太空陨落的陨石矿,从中找到黑钻石的话那就好了,黑钻石非常罕有,若是可以发现陨石矿可是要多少钱都能有了!”
对比起焦雨甄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即墨翰飞和紫桑奕琅却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不许去”,结果这三个字出了口,却又让他们都愣了一下,难得他们如此的认可同一件事呢!
焦雨甄被他们两个男人吼得脖子一缩,脸上迅速出现了倔强的神情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要去哪里可谁也拦不住我!”
“你的身体你知道,不听医嘱,我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紫桑奕琅说了这句话,焦雨甄还没有反应呢,即墨翰飞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侧过脸去“看”着紫桑奕琅:“这是什么话呢?”
紫桑奕琅毫不客气的回视,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也罢,他还是目露凶光:“怎么?你也想要试试我的毒吗?”
知道自己的确是太过敏感了,即墨翰飞不理会紫桑奕琅,回过头去拉住了焦雨甄的手就准确无误的往着门外走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看铺子,你不是要做生意吗?我新月阁有各种稀世珍宝,你喜欢就拿去卖,我没有意见。就算你要把这座景亲王府卖了也可以,但是就是不准去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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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谭惜萱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那手里握着烧鹅腿,完全不顾形象的啃着的将焦雨甄,双手掩着嘴惊呼道,“于是你就拿着景亲王府里那三千两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跑出来了?”
“是啊,谁让王爷那么不通人情,竟然说什么都不让我去山国。”焦雨甄气愤的咬着手里的烧鹅腿,“他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再说了,有了靖荷的爹爹帮忙,我要出都城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他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