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高看到匿名信的时候顿时就来了兴致,这三年来他都要开始看申成业这么一个小商人脸色了,心里自然是很不爽的,不过自己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朝廷奖赏,但是申成业却能得到朝廷的庇佑,所以他心里是很不高兴的,而且回到了家里,因为申成业的关系,他的夫人申氏气焰都嚣张了起来,一直不允许他纳妾,可是他却得看着申成业一次次的纳妾,这简直就是把他气死了!
昨天得到了消息,申成业买了一个小商贩的妻子来当姨娘,这件事就是不顾人伦道德的行为,于高还在计划着如何将这件事情揭穿,却不料今天就得到了赵以珊被毒杀的消息,虽然证据都指向了下毒的人是赵以珊的心腹李嬷嬷,可是他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是申成业看不惯自己那残废的糟糠之妻,但是不能休妻,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来的……若是可以抓到了申成业的把柄,那么申家的产业和申家镖局不就可以让衙门接手了吗?
“于大人,既然没有找到什么,还请和我一起到别处继续寻找吧。”申成业走到了于高的身边,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于高很想拒绝,但是却没有借口,只能轻哼了一声,跟着申成业走出了房间。
一直躲在屋顶的即墨和傲可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既然那么多官兵都找不到人,那么焦雨甄显然也不在北院的房间里了,这里也不像是有人在住……
“这池塘……好像没有鱼啊。”于高还想要在这个神秘的北院多留一会,于是就站到了池塘旁边往池塘里探头,“这里既然要建成宗庙,就应该在池塘里多养一些鲤鱼的,否则这里没有一点生气。”
“于大人说的是。”看到了于高站在池塘边上,申成业就想起了昨天他把焦雨甄丢进了池塘,其实他一开始想要在北院把焦雨甄活埋的,可是这大冬天的泥土很难翻动,而且还是他的生辰,他不能离开宴会太久,迫不得已他就把焦雨甄丢进了池塘里去,虽然看到今天池塘面上结起了薄霜,已经看不到昨天他砸破薄冰面的痕迹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惶惶的感觉,似乎觉得那个女子某一刻就会从池塘底游上来一般,但是都已经过了一夜,哪里有人可以在水里活一夜?
于高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留下来的借口了,于是便多看了一眼面前的池塘,转过了身去,却没有料到就在这么一瞬间,身后的池塘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来!
池塘上的薄霜顿时被池塘里的一阵水龙卷给带到了池塘底部去,池塘里发出了巨大的声音,轰隆隆的就像是山崩地裂一般,虽然北院里在场没有女眷,可是那些七尺男儿即使是官兵都被吓了一跳,不少人开始惊叫起来。
于高和申成业站在离池塘最近的地方,在池塘里发出了巨大震动和响声的时候,申成业竟然目露凶光,接着现场无比混乱的机会,一把将身旁的于高推进了池塘之中!
即墨和傲皱了皱眉头,没有想过这池塘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虽然池塘里发出了响声,水波翻滚,可是却不是地震,他距离池塘有一段距离,又伏身在屋顶自然是不会有危险的,不过却没有想到申成业倒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杀死了知县老爷,那池塘里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如此场面,那么于高跌了进去,只怕凶多吉少。
“哎呀,于大人!”看到池塘面上已经渐渐平静,本来清澈的水都已经被泥土混合得黑乎乎的一片,觉得于高肯定死掉了的申成业便趴在了池塘边上,往池塘里伸手似乎在捞着于高,还假惺惺的大叫。
官兵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纷纷跑了过来,围着池塘不断的探头,可是能看到依旧只是一片浑浊。
申成业忍不住笑了,他看着面前这浑浊的池塘,心里想着这应该是池塘的密室塌了,那个地方塌得好,里面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塌了就最好了……当年他买了这府邸改建,谁知道这池塘竟然怎么抽也抽不干,一个懂水性的工匠就游了下去看,发现里面有一个古怪的密室,密室里竟然放着许多轩辕皇朝时代的文书。
申成业是依靠抓捕轩辕皇朝余孽而得到朝廷封赏的,自然是很清楚若是被人知道里面有轩辕皇朝的文书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马上命人把密室里面的东西都搬了出来烧掉了,可是那个密室在池塘底部,工匠无法把密室破坏,但是说了那密室年代久远,或许很快就会塌了,因此申成业只可以封锁北院,以此守住池塘的秘密,不过没有想到这池塘的密室竟然塌得如此适时!
就在申成业心里高兴,脸上却维持着紧张的表情,伸手在池塘面上假装捞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戏已经做完了,便想要收回手来,却不料在池塘里突然有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出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吓得他大声喊了起来!
刚才申府的夫人才被毒杀,在场的官兵心里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在看到了于高掉进了那突然发生异变的池塘以后,便有一直小手伸出来抓住了申成业的衣袖,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恐怖和诡异,于是大家都惊叫着往后退开,谁也不敢上前去了。
申成业害人的事情,但是三年多以来别说是厉鬼上门,就连噩梦都没有做过的,可是现在看到了那只抓住自己的的小手显然是一个女子的手,便想起了昨天他把焦雨甄丢进池塘里去,觉得是厉鬼还魂来索命了,于是也吓得大叫了起来。
拉着申成业衣袖的小手依旧在用力,似乎是要把申成业也拉进池塘里去一般,不过申成业怎么也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一下子就站稳了身子,很用力的往后推开,但是这却让那拉着他的那只小手在浑浊的池塘里渐渐显出了原形来,看到了那一节雪白手臂,他顿时反应了过来,如果让然看到他从池塘里拉出来了一个女鬼,那么他昨天杀人的事情就会被人知道了!于是申成业一个侧身就把自己的外袍给脱了下来,然而那只小手没有了借力的地方,“噗通”一声就跌回了池塘里面去。
申成业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很担心那个女鬼再爬出来,于是大声喊道:“这里有鬼,大家快走啊。”
“可是于大人……”一个官兵似乎是和于高关系比较好的,便首先开口犹豫了。
“有女鬼啊,你们不怕吗?”申成业可已经顾不上了形象和礼节了,他要让所有的人都不去靠近那个池塘,最好让那个女鬼和于高都沉入池塘底部去!
即墨和傲从屋檐上翻身下来,将自己腰间的佩剑带着剑鞘伸进了池塘之中,在确定进去池塘那一头沉甸甸的,于是他便运气了内力,将剑给提了起来,然后焦雨甄一身湿淋淋的就被他给扯出了池塘,而且焦雨甄一手紧紧地抓住了剑鞘,另一只手则是拉着了呛水的于高!
“差……差点淹死了……”焦雨甄努力的喘了几口气以后,回过头去看那也趴在地上咳嗽和大喘气的于高以后便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她之所以会去救于高,也是因为知道他是知县,如果他死了,只怕她这冤情就无处可申了!
即墨和傲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焦雨甄的身上,然后看向了那站在不远处吓得说不出话来的两个家丁,他朝着牛哥喊道:“赶紧去那干净的棉袄过来!”
“哦、哦……”牛哥是一个善良的人,看到上来的是一个女子,于是连忙点头跑开了。
申成业看着突然出现的即墨和傲,又看着那被拉上来的焦雨甄和于高,脸色无比苍白,不过他还是紧握着拳头,大声吼道:“你是谁?竟然敢闯进我的府邸!”
“于大人不是溺水了吗?我出手相救,免去了你府上死了一位官员如此不幸的事情,你反而要恩将仇报,来追究我路过此处,闯入救人吗?”即墨和傲一挑剑眉,毫不客气的回击。
在场大多是官兵,他们看到了于高被池塘里被大家以为是女鬼的女子救了上来,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可是申成业却再追究那个男子私闯民宅,,官兵们听到了心里都是很不高兴的。
那个刚才开口的官兵就走过去扶起了于高,怒视着申成业:“在这里要追究什么,都必须等到与大人康复了再说,没有于大人的旨意,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就是大人的救命恩人,谁都不许怠慢他们!”
“你算什么,在我面前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申成业第一次正视了那个官兵,虽然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却又叫不出名字来,心里想着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兵跑出来顶撞他,他顿时怒骂了起来。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于高虽然呛了水,但是却没有大爱,他自然还是记得刚才自己是怎么落水的,所以此时此刻则是用一种无比怨恨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申成业,“申成业,你竟然敢把我推下池塘,这件事我跟你没完!来人啊,把申成业拿下!”
申成业一听,顿时知道大事不好,他转身就跑,却恰好撞上了那个抱着干净棉袄入院的牛哥,两人一撞,都双双跌倒在了地上,然后好几个官兵就上前抓住了申成业。
即墨和傲则是上前从牛哥的手里拿过了棉袄裹到了焦雨甄的身上,发现她除了冷到全身战栗以及双手都有刮痕以外没有其他的伤,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焦雨甄抱了起来:“我们回去吧,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可是……”
焦雨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于高打断了。
“来人啊,把他们两个人也拿下!”
于高的一声命令,让在场的官兵都吃了一惊,因为这对男女分明是救了于高的。
于高才不会去理会这些官兵在想着什么,他只是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外泄的,如果抓不到下毒的凶手,就说是这对男女好了,心里拿定了注意,他便大声的说道:“他们就是下毒毒害申夫人的人,把他们给拿下!”
官兵们一听这原来是下毒的凶手,也便不敢怠慢,看到了即墨和傲手里还有剑,于是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大刀将即墨和傲围了起来。
即墨和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被他搂在怀里的焦雨甄显然身子很虚弱,想来也是,这大冬天的泡在池塘里也不知道多久了,还要就那个忘恩负义的知县于高,实在是不可能让她再和上一次一般能以一己之力迎敌的,他护着焦雨甄,被那么多官兵包围,似乎也不好突围。
就在即墨和傲心下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一个飞跃,竟然身手极好的落在了即墨和傲和焦雨甄的面前,他鹤发童颜,身上穿着灰色的道袍,一来到就朝即墨和傲不就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亮在了于高的眼前:“夜灵案策使,正式接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