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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恋爱态度上,还是孤僻的性格上,她都想尝试做出改变。
当你发现这个世界不适合你的时候,你无力改变世界,你只能改变自己适应这个世界。
曾经有人因为言芕的性格,说她是个“病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有病”,这次她突然想治治“病”了。
她言芕,没有家庭,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所以她没有资格任意妄为,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言芕又回去超市帮忙了,她打算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暂时在超市赚点小钱糊口。
超市老板娘是言芕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了她安身之处,也只有在这里工作,老板娘才能容忍她随时都有可能请假。
言芕虽然说要做出改变,但是录节目的时候,还是不爱与人交谈,候场的时候,她往休息区一坐,都没人跟她说话。
言芕不会主动与人交谈,但并不是不愿与人交谈,她就是太被动。
言芕虽然打扮一下,相貌不差,但是其她女嘉宾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美人胚子,所有人往台上一站,还不得让人看花了眼,她也就一点儿也不突出了。
其她女嘉宾都是高学历、高收入,当然不排除有人弄虚作假,但比较下来,她的条件是最差的一个了。也许有人会觉得,和别人比起来,她就是在自取其辱吧!
在台上,言芕兀自不说话,有时候被问到问题,她才会答上几句,但都像是在敷衍,谁也无法与她深入交谈。主持人主动与她说话,却弄得冷场,在她身上制造不出节目效果,所以后来也就把她给冷落了。
不过,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一直被忽视的言芕,录了两期之后,被男嘉宾牵走了。
竟然有人会想跟言芕交往,她自己也很惊讶,不过她虽然才录了两期,却已经有些待不住了。她深刻地感觉到,她不适合这种场合,已有退出之意,刚好有人看上她,所以她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没有拒绝。
牵手成功以后,言芕和那个男人吃了几顿饭,看了几场电影,她在努力找感觉,以及努力地学着和人交往,但和那个男人总是处得不咸不淡。
才过了几天,言芕就感觉有些疲于应付,那个男人话很多,甚至可以说是个话唠,每次他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当年的各种故事,她就感觉脑门疼。
和这个男人相处下来,言芕认清楚一点就是,她喜欢话少的男人,即使两个人待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
这天,言芕和男人看完电影出来,手被男人牵住,她感觉不自在,就偷偷地挣开了,他却一把搂住她的腰,言语很是暧昧,说:“言芕,今晚去我那里吧!”
言芕再怎么说,也是谈过一次恋爱的人了,有些事情也懂了,知道男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心里不免冷笑,这男人的目的实在太“单纯”了!
言芕淡淡一笑,说:“不如去我那儿吧!”
男人看言芕不拒绝,有些意外,笑说:“好呀!哪里都随你!”
男人想不到言芕会这么爽快,觉得她应该只是外表冷淡,其实是个很放得开的人,或者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如此一来,两人也就算一拍即合了。
男人随着言芕,进去到又臭又脏的小巷子,一路上都皱着眉头,难掩脸上的嫌恶。后来把他领到她住的那个房间,见屋子狭小,陈设简陋,甚至打着地铺,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男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问:“你就住这里啊?”
“是啊!”言芕淡漠道。
言芕知道,她的一切对这个男人来说,落差太大,毕竟在台上,她穿得光鲜亮丽,谁料到她住的地方这么简陋,甚至应该有些接受不了吧!
“要不咱们还是去我那里吧!或者去酒店?”男人提议。
言芕冷笑,确实,在这种地方,也太没情调了!
“你走吧!以后咱们都不要联系了,我不喜欢你,所以就不继续耽误你了,再见!”言芕把男人推出房间,关上了门。
言芕不介意把自己的一切扒开来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有多么配不上他,然后两人一拍两散。
经过这件事之后,言芕那颗前段时间有些叛逆的心,安生下来了。
这次草率的行为,她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她把一些男人的丑恶面目看得更清楚了,同时,也不急于去安顿自己的感情了,因为她发现,找到恰当的情感归宿,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有的人终其一身,也未必找到那个真正适合自己的男人,所以她不着急了,一切随缘,有的事,也不纠结了。
言芕和男嘉宾牵手成功后的一天,朱元正来言黎暻的公寓讨酒喝,两人便席地坐在阳台上悠然地喝起酒来。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聊到了最近的电视节目,朱元正说:“最近有一个相亲节目很火,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看?”
言黎暻深邃的眸子盯着朱元正,仿佛能看穿他此刻的心思,良久后,他才说:“这么没营养的节目,我怎么会看?”
朱元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言黎暻,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慢条斯理地说:“言芕那丫头最近也上了那个节目,竟然才两期就被人牵走了,看来她还是挺有魅力的,你说呢?”
言黎暻不置一词,他知道朱元正在引诱他入套。
朱元正继续说道:“言芕牵手的那个男嘉宾长得还挺帅的,条件也不错,她这次算是找对人了!”
“那个男人不行!”言黎暻淡淡道。
“哪个男人啊?”朱元正狡黠一笑说,“不是不看节目的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行了!”
言黎暻淡然地看着远处的夜色,也不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做任何解释。
朱元正揶揄道:“还是你最放不下那丫头!你为什么就不承认自己爱她呢?”
“什么是爱?你懂吗?不要动不动就扯到爱这个层面上!”言黎暻冷笑说。
朱元正挑眉道:“我知道,你想说,‘爱’只一字,但是分量是极重的,不能随便用,但是我觉得吧!你自己不承认,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相亲节目录制结束,言芕没有什么改变,她自己也放弃了“治疗”。她自己有自己的个性,处得来的就处,处不来不处便是。
言芕找了两个月的工作,最后才找到一个在食品公司写文案的工作。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房住,小区的环境比之前好多了。
一切开始慢慢有了起色。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任何困难都会慢慢挺过去。
言芕名下其实有一栋别墅,在言家老宅的附近。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戏剧,那栋别墅是一个老奶奶给她的。
言芕刚来这座城市没多久,就认识了住在附近的老奶奶,老奶奶常年一个人住,很是孤寂,把言芕当成了亲孙女对待。
老奶奶的疼爱,也是言芕在这座城市获得的第一份关爱,她把老奶奶当做了亲人。
这个老奶奶是有亲人的,只是曾经她做了错事,唯一的女儿直到她离世都没有认她。
老奶奶有个外孙,叫易琋钧,就是坐在她后座的那个,被她叫做“小不点”的小男孩。她也是因为知道他和老奶奶的这层关系,才格外照顾他帮他打架的。
后来易琋钧全家人移民国外,老奶奶临走前没能见到外孙最后一面,走的时候眼睛也没闭上。
老奶奶快要离开人世那段时间,每天卧床,全靠言芕床前照料。
老奶奶每天念着外孙的名字,托言芕帮忙联系易琋钧一家人,可是到最后,她也没能和易琋钧取得联系。
老奶奶临走前,每日嘴里念着:“阿钧……房子……唯一能给的东西……”
言芕会意,知道老奶奶想把她的别墅留给自己的外孙。
只是让言芕意外的是,老奶奶离世几天后,律师找到言芕,说老奶奶的遗嘱里,别墅是给她的,后来也弄了过户手续。
别墅房产证上虽然是言芕的名字,但是言芕从来没把这栋别墅当成是自己的东西,因为她知道,老奶奶心里是想留给自己的外孙的,所以她想以后联系上易琋钧,再把别墅还给他。
别墅在郊区,有点远,所以言芕很少过去,只在有时间的时候,偶尔去打扫一下卫生,以备易琋钧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交还给他。
天气回暖,迎来了细雨纷飞的清明时节,言芕照例会去老奶奶的墓地去祭奠。
言芕打着伞,顶着细雨,在墓前站了很久,自言自语般和老人家说了很多话。只有在这位老奶奶面前,她才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说些最近遭遇的一些事情,说些自己的人生感悟,以及回顾过往种种。这座墓碑,成了言芕诉说心事的垃圾桶。
每当这个时候,言芕就很想念爷爷,她一直想回老家看看。
那栋别墅离墓地相对近一些,所以言芕下山后,就顺便回了一趟别墅。
易琋钧在别墅门外徘徊,抬头间,看到一个打着雨伞缓缓而来的纤细身影,伞打得太低,遮住了来人的脸,不过光看她那坚定的步伐,他就感觉莫名地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