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
韩芜瞧着顾晚娘的眸子里当真是不知的模样,便道:“既是梅家书院的学生,必定不会将你交与大理寺,但恐是会有大理寺卿前来问罪,若是牵连其中,一定要三缄其口。”
顾晚娘:“发生了何事?”难道是昨日那烤鱼之事,这遭的事情可算不上是那因祸得福的事。
顾晚娘瞧着韩芜的神色凝重,想来昨日梅淮陵身上的血腥味,莫非……
“韩先生,此事可是事关重大?”
韩芜点头,让顾晚娘的心都是给提了起来。“那是何事?为何与我有关?我昨日一直都在禁室里。”
顾晚娘问啦,韩芜这才将所有的事情缓缓道来,“昨日你与兰七院里的范韶韶因小事而争论,随后起了矛盾,最终是你被罚。”
事关昨日顾晚娘与范韶韶争执之事?
韩芜:“虽说这事已经了解,但在你被梅七管事带离梅家书院之后,范韶韶执意要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调换了屋子。”
范韶韶执意要顾晚娘的屋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现在趁着顾晚娘被关了禁室,范韶韶乃是明面上的理亏之人,若提出要求,以梅七的偏袒,自会同意。
不过时范韶韶早就是瞧中的顾晚娘的那件屋子,反倒是也是顾晚娘与顾月娘置换来的,顾晚娘应声,“换便是换了,发生了何事,至于先生一早便来寻晚娘?”
若事情当真有这般简单就好了。
“昨日子时三刻,有刺客闯入你的屋子,将睡在你踏上的范韶韶,一招毙命。”
顾晚娘的身形晃了晃,一招毙命,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曾确认杀的是谁,是否杀错?
见着顾晚娘虽有意外,但不曾惊慌,更不曾吓的害怕,如此行为半点不像是一个未曾及笄的女子,反倒是像见惯了生死之人。
顾晚娘的口吻也是冷静的吓人,“可知是何人手笔?”
“暂无线索,但是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范韶韶而来,暂时不曾有定数。”其实不一定是对着顾晚娘与范韶韶来的,也可能是冲着顾月娘来的。
顾晚娘:“韩先生,不知道我妹妹先生可知道如何?”
“顾月娘昨日因为第一瞧见着一幕吓坏了,已经被送回了长安城,现恐是已经下山。”
顾晚娘:“下山之时,我妹妹可有异常之处?”
韩芜听顾晚娘的口吻,回忆起来昨夜里顾月娘的惊慌声,是小女子的害怕不错,害怕不错,但是吓得惊慌失色,更有些恐惧之意在其中。当时韩芜只当是认为顾月娘被吓坏了,现在想来竟有些不对劲。
只是若是目标是顾月娘,顾晚娘却想不出来,是何人错杀了。
毕竟易安已经离开长安城前往岭南,便是易安不在,他手下的人也不会断然杀错人。梅淮陵……那更是不会在梅家书院里杀错了人。难道是秦王影卫得了秦王的命令,过河拆桥?
只是这死的人是范韶韶,再不济,范韶韶也是皇后的娘家侄女,掌管多家皇商的汉陵伯之女。汉陵伯与皇后怪罪下来,自然会牵扯甚大,这案子自然得大理寺查出来一个水落石出。
顾晚娘又重复了一遍,“当真是一招毙命,昨日夜间的事情?”
明明前世范韶韶活的好好的,在顾璟死了之后还有功夫改嫁,今生竟然还不及及笄便已经死了,在顾璟之前。
韩芜,“你可有隐瞒知情?”
“不曾,只是觉得疑惑,我何时与人结了这种一招毙命,便是遗言都不曾留下的仇。”若有,那便是青城公主,但以青城公主的喜好,不该是将人慢慢折磨死?这般干净利落?
见着顾晚娘的思绪拉远了,韩芜到底是对自己这,形似自己师傅的学生怀了一份心思。
韩芜:“大理寺的人问话,院长会替你出面作证,说你昨夜里被关了禁室,不知道为何范韶韶会死。”
“但是若变成口供,你可知在梅家书院读书被罚之事,整个长安城都会人尽皆知。”
届时,顾晚娘这未曾出阁的小娘子的清誉便是全毁了。但是不说,顾晚娘便会被带回大理寺。
韩芜,“院长与顾府老太君都会保你,你也无需过于担心罪责一事。”
顾晚娘:“我自知清者自清。”
“只是韩先生,我还有一事要问,昨日那死伤之人,当真只有范韶韶一人,不曾有旁人?”
韩芜点头,这死了的人只有范韶韶一人,那便是不曾有梅淮陵的消息了。
韩芜离开之后又将门给落锁了,且今日的锁恐是不是昨日那等留有缝隙,不过是轻松便可砸开的锁。今日的锁,是即便是被刀砍,也是砍不断的铜锁。
顾晚娘听着门外人走远的动作,呆呆的坐在那书桌之上,禁言便是誊写起来院规。许是顾晚娘实在是想不清楚为何范韶韶死了,她又是替谁人而死。
顾晚娘抄着抄着,便是字都写错了。将那纸搓成一团丢开去,纸团砸到了人,又回弹了回来一程。
“你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
顾晚娘:“老祖宗曾说,我这身上最大的毛病便是沉不住气,即便我后来遇事再三忍让,还是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顾晚娘说的遇事忍让,那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只是这些梅淮陵都是不会知晓的。
梅淮陵摊开来那被顾晚娘丢开的纸团,“你这字写的半点都不好,歪七扭八,像是个刚学着写字的学生。”
明明那字是被顾晚娘心神不宁写歪了,如何也不至于歪七扭八像个小童的字,“你胡说,我的字何时变成刚学的学生了?”
梅淮陵拿着那纸走至顾晚娘的跟前,摊开在顾晚娘的眼前,“你瞧着字,是不是瞧的毫无章法?”
“没有章法明明是因为方才搓成了团,瞧起来不……”顾晚娘的语音还不曾落,便看到靠近在自己眼前的梅淮陵的脸,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淡竹香。
“我本想与兄长说此婚事作罢,不连累了你,也饶了我。”
梅淮陵:“后我发现,我放不下你,便是听见你差点遇险的事情,都是吓着一整夜惊魂未定,想进来这屋子,又怕唐突了你,便等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