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昨日里便是等着姑娘前来与老祖宗吃一顿晚膳，结果姑娘只是在侯夫人的院里，吃了午膳。”
顾晚娘听此，颇有些动容，也有些歉意。不论是老祖宗做了如何的事情，老祖宗总是最疼爱顾晚娘的老祖宗。
“是晚娘错了，让老祖宗寒了心。”
八塞一贯是笑脸盈盈，给谁什么事，都是笑着的。“三姑娘可是不知，虽然老祖宗不说，但是我瞧着老祖宗可是眼里一直瞧着门外，想是看到姑娘的身影。”
“许是老祖宗已经是听到姑娘来了的动静了，姑娘还不快些进去，免是让老祖宗久等了。”
顾晚娘撩起来帘子，自己先是近来了，然后是给八塞撩起来帘子，让端着水的八塞将水放在了老祖宗的跟前。
许是因为顾晚娘昨日不曾来与老祖宗道别，老祖宗的神色之处，颇有些不悦。
“今日便是要动身去梅家书院了，怎么还不曾离开，还有闲心来了我这处？”
顾晚娘：“早是听闻老祖宗早膳用的早，晚娘想着今日这般早，必定是只要老祖宗的小小厨房里面备了吃食了，晚娘便是想来老祖宗这处混个吃食。”
“我的院里虽然是吃的早，但是却也还不曾这般的早。”
“如此正好，惊蛰。”
顾晚娘换了惊蛰进来，惊蛰提着一个食盒子，“正是晚娘想着老祖宗的院里不曾备好吃食，所以晚娘便是特地给老祖宗带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晚娘的脸笑的厉害，老祖宗也是无奈，看了一眼忙着备好碗筷的顾晚娘。
年纪大了，便是跟前有人守着，也算是件开心的事儿。老祖宗瞧着也只好是作罢，与了顾晚娘坐在一起，一道是吃食了这顿的饭菜。
“此番如此着急让你前去梅家书院，你可是知道缘由？”
“许是晚娘做了让侯爷与老祖宗不放心的事，老祖宗为了晚娘的安全考虑，便是想将晚娘送到梅家书院，避避风嫌。”
秦王求娶一事，自然是其中关系错综复杂，顾晚娘能够避开不谈，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老祖宗看着顾晚娘手上戴着的翠玉镯子，“你上次说的分家之事，我也是想了，若是你与你父亲都是有这个意思，等你父亲续弦之后，那你三房便是另立新府即可。”
顾晚娘放下来碗筷，“老祖宗那日是晚娘的闲话，老祖宗不要是生气，晚娘还愿意养在老祖宗的跟前，绝对不谈三房分房一事。”
“你到底是要出嫁的，你父亲的脾气秉性，还是离得顾府越远越好。”
已经是将顾三爷锁在顾府三十多年了，许是老祖宗也是瞧着累了，还不如由得后辈自己的造化去了。
“老祖宗，晚娘……”
老祖宗摇头，扶住了顾晚娘将要跪下认错的动作，“晚娘啊，你这个孩子便是装作再文雅的模样，也是藏不住你的急性子，顾府的确是不甚太平，若是三房分出去，能保全得了三房，老祖宗也是愿意了。”
顾晚娘垂下来眸子，“是晚娘自私了，只想着三房的安宁，却是……”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到底是谁人在暗中算计顾府都是不曾知晓，完事不要冲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却不会是一日之功。”
“晚娘谨遵老祖宗的话。”
“用早膳吧，等会还是要启程前往梅家书院的。”
顾晚娘陪着老祖宗用完了早膳，时间倒是还不曾着急，顾晚娘却是被老祖宗催着离开了梅兰院。
“老祖宗若是舍不得三姑娘，不妨让三姑娘多待片刻。”
老祖宗摇头，“免是让她大伯父久等了。”
八塞搀扶住老祖宗，“老祖宗今日怎么这般心神不宁？”
“十多年前，我也是这般送走了琦玉，只是琦玉却是再也不曾回来。”
“老祖宗您这话说的，三姑娘不过是去梅家书院念书了，怎么会是不会再回来了，若是老祖宗想三姑娘了，随时可以差人将三姑娘叫回来的。”
老祖宗又是想起来了往事，常常的叹息了一声，随后问八塞道：“梅家的老太太可有回信？”
八塞应声，送上来方才取来的信件，“正巧今早儿送来了。”
老祖宗打开那信件，着字着句的看完，倒是放心了不少。
“老祖宗，这梅家老太太可是写了什么，让老祖宗这般放心。”
“是晚娘与梅家小子的亲事，我与梅家的写信说了这秦王有意纳娶一事，若是秦王催的匆忙，便是想让梅家在秦王请旨之前，与梅家互换了庚帖。”
八塞看着老祖宗从信封里，继而拿出来的梅淮陵的庚帖，不曾想到老祖宗为了避免事情生变，这动作竟然是如此的迅速。捂着嘴笑着，“老祖宗这般快，想是三姑娘不是去梅家书院念书的，是去梅家书院嫁人的了。”
“只是这梅老太太竟然是与您一道，这般着急了。”
老祖宗直摇头，“皇后给梅家下了拜帖，让了梅家的夫人进宫，说了些闲话。”
“这……”
“青城待字闺中，皇后竟然是要为青城谋得良婿，既然是青城喜欢书生，自然没有比梅家更合适的了。”
“老祖宗，不是皇后前儿个才是与宋家公子接触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宋家的公子……”
老祖宗早就是想到了这门亲事成不了，宋尧臣时兵部尚书之子，兵部大权皇帝怎么会甘心落到皇后秦王手里？
皇上只是不争这皇室权利，但是既然登的上这九五之尊，就必定没有这般传说中的清心寡欲。
“那二夫人说的……”
其实若是不是梅家也是说起来了这门亲事，老祖宗还当真就在自己娘家的曾侄孙，与着宋尧臣之间选一个了。只是易安的身子一贯不好，是个被下了判语的，只是世人都不知晓罢了。
这宋尧臣，顾晚娘不嫁，这顾四姑娘想嫁，倒是也不为一门好亲事。
这老祖宗不说，自然是默认了，八塞不动声色的垂下来眉眼。
“这宋家的小公子倒是个不错的公子，四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