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白二十二章:名正言顺登位
司湛和顾霖看向秋冶所在的位置,他面前那一团明黄色无比的耀眼,这颜色最开始是为了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威严存在,现在却是在这种情况出现,无比的讽刺。
成王败寇,在这一刻,无比贴切。
陆续的兵器砸在地上发出“乒乓”的声音,看到主上被擒,又被人前后包围,很多人都明智地丢弃了兵器选择投降,这江山虽是易主,实则都是一家姓,没差多少,能保命活下去就好。
但当然也有不投降的,秋冶看着,要么是他们的死对头,皇帝的走狗,要么就是被控制住家人的,被要挟不能不做的……看着大趋势有利于他,秋冶满意地笑笑,胸腔涌起一股豪迈之气。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手上的人幽幽地道,秋冶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之人的眼中涌起癫狂之色,狂叫道:“你以为你们父子以前斗不过朕,今天就能吗!这次是朕大意了,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让你们走到了一起!朕要让你这江山,坐不下去!等着吧,大批异军已经入关了。秋冶,朕看你能在这里多久呢,朕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秋冶内心萦绕起不详的预感,他抓起皇帝到自己跟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让边关的人放开城门是不是,你疯了!这是我们的国家!”内战和外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朕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皇帝的眼神中带着嫉恨和怨毒。秋冶似乎明白,他此举,是针对他的。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他,或许不会是这番景象。
皇帝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是他原本的部下,血液之中都是冰冷的。莫非他们尊敬的皇上早就想到今天的局面吗?为何早早的就能开了关卡,让敌军进来?这会导致多少生灵涂炭!
“众将听令,点数队伍的人数,给我一个完整的信息,尔后回去好好休息,整顿待发,不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守卫自己的国家!”秋冶将皇帝扔在了地上,皇袍上沾染了灰尘,头发凌乱,大势已去。秋冶现如今最要做的,就是将已经乱成粥的队伍重新编制好,面对那个神秘的国度。
能和他们打的,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夏亭那天昏迷了过去,纯粹是痛过去的,到现在才醒来。感官首先运作起来的是鼻子,一股檀香的幽幽气味,难怪她睡得那么好了。耳边也没有异响,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很明显。眼睛迷迷糊糊到逐渐清明,她终于看到自己身处何地了。身上很清爽,但她清楚自己的伤势更重了,或者说,皇帝给她下的毒,是彻底发作起来了。幸好她有系统,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嗯……”夏亭嘤咛一声,艰难爬起。
很快外面就有人来,夏亭转头过去,眼中闪过惊喜:“秋意……”
秋意眼神如一汪深潭,幽绿且看不出情绪。
“夫人,需要准备膳食吗?”
夏亭摇了摇头,“我暂时没胃口。”她看着秋意,对方依旧正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了?不高兴呀。”
“属下没有。夫人多虑了。夫人现在需要静养,如若没什么事,属下就先下去了。”
夏亭拉住她的衣袖,脸上没有了笑意,满脸正经地直视她:“你不对劲。你对我太生分了。”
秋意垂下眼睑,静默着。
良久,“如果你是在愧疚没能保护好我的话,大可不必。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秋冶布置了重重障碍都能突破,不能怪你,是他们早有准备了……”夏亭脑袋动了几动,能让秋意如此在意的,只有这个了。他们会把主子吩咐的任务看得比天还高,发生了后面这个事,她大抵是觉得失职了,无颜面对她和秋冶。
“你是没办法对付一个早有准备的人的。”见秋意心结未解,夏亭又补充了句。但是,她夏亭从来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一句两句三句全是硬邦邦的道理分析。
“属下明白。”
“那你为何还……”
秋意拳头紧握,望着床上那个如纸般单薄的人儿,道:“属下早该明白你身体不适,我多次感觉到你的不对劲,却没有深究,也没有告诉少主……”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听到了她真正愧疚的原因,夏亭先是一愣,尔后爆笑出声,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只能弱弱地忍着笑:“那是我故意隐瞒的呀,而且,你家少主也大概知道我的事情的。那段时间我隐瞒,是不想让他担心我的事情分心。就算你知道了,我也会阻止你的。”看见秋意眼中渐渐缓和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吗?”
她们俩说得好好的,门外突然响起了男人带着隐怒的声音。
秋意挣脱了手,对来人行了个礼,就悄悄退下了,当然,还顺带关了门。
来人身穿正服,一身明黄的正袍更显气宇非凡,一身正气不可侵犯。这身果然很适合他。
夏亭望着来人无辜地眨着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招挺管用的。
“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嘛?若不是及时抢救,就跟苏……危险了。”情急之下,秋冶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但已经引起夏亭注意了。
“你什么意思呀?”苏……?“苏奉怎么了?还有凤幽,他可还好?”她当时被打晕,带到宫廷来的只有她自己,在府上的其他人,不知可还好。
“凤幽很好,只是受了点惊吓。现今已经没事了。”秋冶选择性地回答了问题,伸手撩开了夏亭的袖子,轻轻抚摸她的伤口。
他的小把戏夏亭还不清楚,“苏奉呢?他当时比我还早晕死过去呢。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这个样子……”夏亭可谓咄咄逼人。
秋冶眼中闪过烦躁的神色,将脸扭到一边去,推脱道:“我这两天很忙,收纳军队,还要登基,防御外敌……苏奉的事情我暂时没去了解。”
夏亭倔强地不说话,一直望着他。她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她身边的人都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看他的态度,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有事瞒着我。”夏亭肯定道。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把毒解了,将身子养好。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秋冶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这么低端的借口,夏亭何尝不知道他在逃避问题。
在他转身的时候连忙喊痛,见他焦急地转过来询问的时候可怜兮兮道:“带我去看苏奉。”
她知道苏奉肯定在附近。
“他不在这里。”秋冶欲要掰开她的手,不正脸对她,表情臭臭的。
“我痛……”
掰开夏亭的手一僵,立马安分起来,夏亭偷偷笑了。
半晌,秋冶泄气,“你先把解药吃了。”
夏亭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笑着道:“我已经吃过啦。刚醒来的时候就很痛,然后就吃解药了。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你刚才还说疼。”
“骗你的。不说你能现在答应带我去见苏奉?”
秋冶还在怀疑,“你脸色还是很不好。”
“拜托,我只是刚吃了解药啊,怎么可能那么快起作用呢。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去见苏奉,是不是他很危险?”夏亭不想在这里和他纠缠那么多,推开他就自己穿鞋穿衣想要出去了。
“你不带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你去忙你的吧,大忙人!”夏亭耐心告罄,甚至还生气了。她是谁啊,他又是谁啊,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呢。
夏亭冲出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秋冶那么淡定。
全是陌生的景色,他们现在已经在皇宫里头,她现在在何处,不清楚,苏奉在哪个角落,更是不明白。这样要她如何走?怪不得那么淡定。
“秋意,你带我去苏奉那……”秋意就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就跟在自己身后,秋意一句话不说。
夏亭瞪了后面男人一眼,她自己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苏奉。她确定苏奉是出事了,他那么在意自己吃了解药才带自己去见苏奉,那么,既有可能自己的解药跟苏奉有关。
“苏奉中毒了是不是?”夏亭瞎走着,后面的男人也跟着,却不发一言。
“如果他中毒了要赶紧解毒,特别是那皇帝的,苏奉的毒恐怕比我还早就有了。我有办法解他的毒啊。”夏亭一路上念念叨叨。
终于——
“我带你去,但是答应我,你不能做傻事。你必须要保证你是安全的。”秋冶眼眸中带着莫名的哀伤和痛苦。
夏亭内心一动,嘴上道:“那是当然啊。我最惜命了,我才那么年轻,还没完成自己的目标,我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她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和对未来的憧憬,让秋冶内心一松的同时,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
她希望的未来,与自己无关。
“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