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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0巂唐现实

　　樊璃锦听着樊妈妈和顾长安道别之后，这才缓缓的从储物间隔壁的卫生间出来，蹲下坐到了储物间外面的水泥台阶上，现实！还真是两个简单的字，却完全困难的让人难懂。

　　还没有上学之前樊璃锦在巂唐待过一段时间，赶好遇上了人生中第一场飘雪，只可惜小镇里温度高，雪下到山尖上可却落不到小镇里。樊璃锦那个年龄段最喜欢的童话就是白雪公主，为什么会喜欢？当时的樊璃锦不懂深入的去想，长大一些之后，樊璃锦渐渐懂得了喜欢的原因是觉着白雪是能够在这个世界里面看得见的，没有人真正的能够无忧无虑，所以樊璃锦再怎样的被家里人宠着，意识里还是明白现实才是最珍贵的。

　　雪没有落到小镇里，樊璃锦心中的那一份记挂也是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樊璃锦那时候特别的任性，早上看着樊爸爸樊妈妈都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完全对半夜下来的这场雪不感冒，对樊璃锦脸上的渴求也没有半点的认可。

　　樊璃锦有些不高兴，也只能自己回到房间穿上红色的羽绒服，还找出那双自己最讨厌穿的红色雨鞋，戴上直接包了半张脸的毛线绒球帽。紧接着到了耳房偏角将三个月大小的狼犬小奶狗套上牵引绳，一人一狗走得跌跌撞撞去和樊爸爸樊妈妈告别，樊璃锦决定自己牵着小狼犬去西山上看雪。

　　樊爸爸看到这样逗乐的小璃锦，自然是请了假没去科研站。二十多年前的小镇交通情况自然不能和现在的四通发达相比较的，樊爸爸开着车只能停在半山腰，大雪落在的是半山腰，剩下的路程只能攀爬上去。

　　樊璃锦不仅要求樊爸爸带着自己上山看雪，甚至还要带着小奶狗一起上山看雪，樊爸爸刚想要拒绝，樊璃锦久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自己带着小奶狗走的样子。

　　那天爬山的过程樊璃锦已经忘记了，只是记得自己被樊爸爸背在背上，一晃一晃的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樊爸爸已经带着自己站在西山半山腰上了，飘雪……不，应该说是小雪弹子劈劈啪啪的打在樊璃锦的羽绒服上，冰冰凉凉的溅到人脸上有些疼，这和书本上的描写的鹅毛大雪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这雪弹子居然还是透明的，根本不是蚕丝一般的白净，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

　　就这样白雪公主的故事被带入了现实，现实如此樊璃锦只能是懂非懂的接受了一些。

　　再后来有一次樊爸爸去别市开座谈会，带回了一小篓在当时比较稀罕的水果——草莓，樊璃锦看到的时候高兴到忙上忙下的清洗，这可是故事里面的小女孩都喜欢的水果，以前读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樊璃锦一直以为草莓是童话世界里的水果，不是这样轻易就能够获得的。只是哼着小曲洗到一半的时候，樊璃锦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些自己小世界里面的事情，最后这些稀罕的水果樊家人都没有吃上，因为樊璃锦连着水果篓子把草莓给扔到家外面的小河里，一切美味和自己的恐惧就随着河水走远了。

　　樊妈妈当时生气的二话不说就拍了樊璃锦的小屁屁，追问丢草莓的原因，樊璃锦却一直忍着不说话，泪眼婆娑就是不愿意将自己设想到的恐怖说出来。年纪稍长一些之后，自己在花盆里种植草莓之后，樊璃锦才在樊妈妈某次的揶揄下说出自己当时的‘杞人忧天’，在樊璃锦当时的世界里，白雪已经落为不纯净的透明，那就是说明这一切都会在现实下变成的失真。于樊璃锦来说当时能够想象的最美好的食物就是草莓，而最恐怖的物是蛇，且在自己的世界界定中，草莓和蛇是共生的，出现草莓就会出现蛇，美好总会和恐惧相行，所以樊璃锦才将那一篓子的草莓都扔了。也许在当时的想法里，樊璃锦坚信若获得美好就必定会跟着恐惧，这两者之间无法选择，那么樊璃锦宁愿美好都不要了。

　　回到现在，樊爸爸和樊妈妈的担忧深深的撞击到樊璃锦心上，樊璃锦又开始有了动摇，是不是当时就不应该跟着感觉走，自己的人生也学还是思考清楚了再走会比较好一些呢，可是之前的自己明明考虑清楚了，还是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顾长安这边将厨房收拾整洁了之后，也没有看到樊妈妈口中一会儿就回过来的樊璃锦，所以放下了围裙之后，就沿着樊爸爸他们过去的路线，一路走过去，折过几级向下的台阶之后看到石榴树下抱紧胳膊的樊璃锦。

　　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要吓吓这个又在偷懒的小璃锦，可是樊璃锦那边却突然大声叫唤起来，顾长安停住了脚步听清楚了樊璃锦说的内容之后，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走下去了。

　　樊璃锦在有些刺人的阳光的照射下，不一会就有些晒晕过去的感觉，可是心中的某些断链子的事情却奇迹般的被串连起来。

　　有些不情愿的拨打肖巧妍的电话，一次打不通，就接着打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依旧无人接听，到这里樊璃锦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可还是忍住停下的恐惧；按着那个自己背的烂熟的电话拨打过去，这个号码也是没有人接，可是到了这个号码，只一次没有接听樊璃锦就不敢再打第二次了。

　　联系起之前的异常，现在一一都自动复原，湾流海私人高级住宅区的装饰，那块搭在副驾驶的H牌的丝巾，甚至还有那辆自己眼熟的尼桑……后来自己亲手摸过相似的落地窗帘，自己还见到过系在那人的拎包把手上，而那天见到车之后两人就会面了。

　　所以一切的一切她已经给足了自己提示，可是自觉却像了眼盲耳聋的人一样，还有什么理由说自己害怕恐惧而不愿意接受美好，现在现实将这份属于给到樊璃锦，却让樊璃锦怎样都不愿意伸手去接。

　　Chapter61照进现实

　　所以一切的一切她已经给足了自己提示，可是自己却像了眼盲耳聋的人一样，还有什么理由说自己害怕恐惧而不愿意接受美好，现在现实将这份属于给到樊璃锦，却让樊璃锦怎样都不愿意伸手去接。

　　樊璃锦不喜欢冬日的太阳，特别是经历了比苏民政局那刺眼的阳光之后，樊璃锦更是不愿意再冬日阳光下汲取温暖。可是今天……樊璃锦伸手摸摸自己身上的海马毛毛衣是暖和的，可是心里却一阵阵的发寒，寒到会让自己发抖。

　　在刺眼的阳光下又坐了好一会，待到樊璃锦觉着自己快要被太阳晒得穿孔之时，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电话终于唱起了愉快的曲调。这首外文的快歌是肖巧妍最爱的曲子，独特的铃声设定是肖巧妍的意思，樊璃锦对肖巧妍一直都是温柔的听从，这曲子也就任着肖巧妍喜欢，设定在自己的手机上。

　　双眼刺痛的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明一灭的笑靥女子，樊璃锦还是忍不住的全身颤抖，手上的电话也不自由地掉落到了地上。

　　就算手机落在地上，欢快的手机铃音还是任由着自己的意愿顺应着响下去，樊璃锦像是被被这意外响起的铃音吓着了一样，可是又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已经出现的明确的疑虑。最终樊璃锦还是在第二次电话铃响声中有些怯懦的蹲下拾起电话，刚才这一摔使得手机屏幕正中有摔裂的痕迹，那明灭的头像已经看不清楚了……樊璃锦拾起手机放在右手上，左手手指颤抖的按下接听键。

　　“璃锦，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刚刚在忙，不方便接电话，是不是有事，你快和我说！”电话那边还是熟悉的声音，之前自己最喜欢在没有勇气的时候听到来自这个声音的力量，一直不疑有他的坚定这样的感情会是一辈子不褪色的。就算有一天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两人还是可以一起穿上漂亮的衣服，然后一起逛街、一起喝茶，一起吃自己最喜欢的饵块炒鸡……只是人生的意外太多太多，樊璃锦的设想注定了走不到那么远的岁月里。

　　“巧妍，我想……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樊璃锦听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声音，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还是说不出那些确定的话语，小心翼翼却又保有一点点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希翼！冷，还是从心底里出来的冷，让樊璃锦抱紧自己的胳膊，想让自己平静一些，可是身体还是不听话的颤抖个不停。

　　“璃锦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会这样，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这个声音里的情绪好像是紧张自己的，好像又是摇着指尖的笔头说出的无心之话而已，樊璃锦在电话这边一面无言的落泪，一面颤抖着身子死命的摇摇头，自己已经分不清楚这个声音传达的真假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直在着急的说着什么，可是樊璃锦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让无言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走，走到面颊上一遍遍的紧绷和刺痛。

　　耳边是听不明白的话语，一阵阵的头痛传过来，“肖巧妍，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樊璃锦觉着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尽，回答不了任何的问题，现在只想简单的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谁，我和谁在一起，璃锦你在说什么？”肖巧妍的声音里樊璃锦听不出任何的慌乱，若说情绪是什么好像还真是有几分疑惑的味道，好像真的不知道樊璃锦再问什么事情一样。

　　樊璃锦视线越来越模糊，鼻翼边上不小心流进去的泪水让鼻子痒痒的，继续问话的声音依旧打着颤：“施良生，肖巧妍你和施良生在一起多上时间了？”樊璃锦最终还是将这句烫口的话蹦了出来。

　　这句话出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了，电话那边没有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声音，没有了任何的让樊璃锦分不清楚的情绪，一切的静悄悄就像是证明了刚才的紧张是假的一样。

　　这样的安静又让樊璃锦不安起来，心中的恐惧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到明白的，于是在得不到对方回话的前提下，自己赶忙的开始找话说，找理由：“肖巧妍、巧妍，我是不是想错了，你告诉我说错话了好不好，你们没有的是不是……”樊璃锦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其中的关系。

　　肖巧妍在电话那边听到樊璃锦的混乱，事情发生了就注定了终有一天会曝露在阳光之下，纸终是保不住火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肖巧妍闭上眼睛，一字一句顿出现实“璃锦，我爱施良生在你之前，已经好多年了，爱得比你深，爱得比你痴……”

　　肖巧妍一字一顿，字字如山压到樊璃锦的心上。自我欺骗自己的谎言就像是棉花，体积大不压人却让人喘不过气来；而被人欺骗的现实，却只是冷冰冰的石块，一下一下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上，血肉模糊可还要自欺欺人。

　　樊璃锦一面含着泪，一面却大声发笑起来，流泪无声，笑声音意外的拔高……笑渐渐落下之后，歇斯底里地对着手机那边的人大声的质问：“肖巧妍，你们这样对我，你真狠！”说完也不愿意听任何的解释，就发狠将手机抛得老远，手机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自由落体落到了储物间外面的花岗岩石磨上，‘咔嚓’一声脆响，手机碎成了几块。樊璃锦低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圈着一小团，紧紧的。

　　顾长安站在转角处看到樊璃锦的样子，深深地吸口气。然后快步的走过去，蹲到樊璃锦的面前，将圈成一小团的樊璃锦抱到了自己怀中，轻轻的抚着女子晒得有些发烫的头发。

　　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只是将樊璃锦圈在自己的怀抱中，任由樊璃锦放声大哭。

　　往事一帧帧、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像是压抑许久的死火山突然转活了一样。

　　Chapter62清晰心跳

　　往事一帧帧、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像是压抑许久的死火山突然转活了一样。

　　顾长安半蹲着将刺眼的阳光全部挡在身后，樊璃锦就被动的躲在这身影后面，身上针刺般的灼伤感慢慢的褪去，舒服了不少。顾长安伸手抚着樊璃锦的背脊，下巴放在樊璃锦的头顶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发顶，然后开口道：“我们回房休息一下，这里不舒服。”

　　樊璃锦哭到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样子。顾长安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也没有想在现在得到一个答案，也就不用等到樊璃锦开口。起身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然后大步走到破碎的手机‘尸体’前叹息一声，快速的处理好‘尸骨’不全的手机，再回到樊璃锦身边，重新伸出双手改变拥抱住的樊璃锦的方式，一手上前一压下抱住樊璃锦的肩和下肢，轻松的从地上起身，穿过小拱门走向主楼二楼。

　　回到樊璃锦的房间里，顾长安将怀里的人顺着放躺倒床上，四下里的温度一瞬间降成了让人舒服的样子。这间房是樊璃锦婚前偶住的小姑娘房，璃锦出嫁之后樊妈妈还是顾念女儿，所以这个房间里的摆设都还是保留着小姑娘房的样子：蒙着卡通国民床单的单人床，憨憨的面包大沙发以及排了半面墙的青光漆书架，书架上的书大部分已经被樊璃锦搬到了比苏，虽然樊爸爸时不时的给房间添些小家电进来，可现在看起来这个房间到有几分小可怜的意味在里面蔓延。

　　顾长安进门之后用眼睛瞟了一眼房间的设置，也就明了了个大概。再看着哭成金鱼眼的樊璃锦，黑色的长发还搭落在面颊上，伸出手顺顺这些跑偏了地方的头发，空出已经被泪水浸得通红的小脸，深深的吸一口就打算起身要去卫生间取湿毛巾，可起身之后却发觉有大波大波的冷空气来袭。

　　有些疑惑，顾长安低头看才发现自己毛衣的下缘不知什么时候被樊璃锦紧紧的牵在手中。刚刚居然没有发觉，而自己身上这件毛衣的弹性极佳，就算被牵住了下缘，自己还是能够离开一小段的距离，同时也正是因为起身离开的这一小段距离，造成了衣服露出了很大的空隙，冷空气就这样毫不客气的挤了进来。

　　顾长安低头一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是转身牵住樊璃锦的手，顺势坐回床边上，半弓着身子看着樊璃锦一下一下的抽泣，温柔的顺着樊璃锦的头发。樊璃锦躺在床上看着顾长安一脸的宠溺，眼睛胀痛的厉害就想闭着养养，可是又有些不放心，被握住的手也不安分，轻轻的挠了挠顾长安的手心。

　　“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顾长安到是看起态度端正的很，樊璃锦顺着点点头，紧接着又紧张的合拢嘴唇摇摇头。

　　“不管有话说，还是没话说，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先润润嗓子。”顾长安轻轻的点点樊璃锦有些发肿的上眼皮，“还真是谁做的女儿，刚刚水分淌太快了吧！”

　　樊璃锦想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对这句话的不满意，可眼皮酸胀痛完全不听自己的话，一用劲还出现了眼皮抽筋的奇葩感觉。

　　顾长安先端了一杯温水放到樊璃锦手上，示意樊璃锦喝完，然后到卫生间挤了一块湿毛巾出来，先给樊璃锦擦了脸，把之前留在樊璃锦脸上的水分全部擦干净，又再拿出一块被浸得有些凉的小号毛巾。在空中甩成一个小长条不由分说的就盖到了樊璃锦的眼睛上。

　　“现在眼睛舒服些了吗？”顾长安一面说着，一面又将樊璃锦的手收到自己的手中。

　　盖在眼睛上的毛巾冰冰凉凉舒缓了不少酸胀痛，只是被盖住了视线有些不满意，“嗯！”

　　“就知道会说‘嗯’，其它的呢？”

　　“嗯，顾长安你真好！”樊璃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给出意见，然后又迅速的‘补刀’，“就像我妈妈一样的好！”

　　樊璃锦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鼻音，眼睛上又压着一块毛巾，导致了耳中一直传出嗡嗡的响。

　　“你呀！”顾长安用空出的手捏捏樊璃锦的鼻子。

　　樊璃锦小手一拍，准确无误的打在顾长安的大手上“我什么呀！”

　　“没有，挺好的。”被拍中的手向上移了一点，在樊璃锦眼睛的部分晃了晃，“小璃锦看到我的手了吗？”

　　樊璃锦无语的撇撇嘴，有些嫌弃的说到：“我又不是透视眼。”

　　“呵呵，这样……那么现在小璃锦看不到我，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就直接说吧，反正什么都看不到！”

　　“顾长安，你……”樊璃锦眼睛上面盖着的毛巾冰冰凉凉，心却慢慢的完全回暖。

　　“要没有想问的，想说的，那就好好休息一会儿。”顾长安转头看向有些空荡荡的书架，“我想，我可以找本书看看，然后等你满血复活。”

　　“你想得倒好，我爸早上都说了，要我们俩把鱼池清洗干净的。”

　　“那我下去清洗鱼池？”顾长安故意的试探。

　　“你呀！”樊璃锦觉着现在自己躺在床上，蒙着眼睛太吃亏了，要不现在这样的语境，自己应该是站在顾长安对面矫情的跺跺脚才对的上这经典的语境，可是就这样想想，樊璃锦觉着身上的颤抖走完了鸡皮疙瘩大有重新占领的意思……最后语气有些弱弱的说：“我爸都说了，是我们俩一起清扫，你研究生是怎样考上去……唔……”

　　樊璃锦想要继续往下说的理由被顾长安半路‘打劫’，用他的唇‘打劫’了……樊璃锦眼睛上的毛巾还是紧紧的贴着，顾长安的气息是自己熟悉的，然后……然后顾长安什么时候和自己贴的这样近，樊璃锦不知道……脑海中乱成一团麻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被放空，被遗忘。

　　眼睛被遮住，所以传到耳中的心跳声清晰有力，唇上温热的触感甚至能够画出一朵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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