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

　　Chapter29撞破窗纸

　　寻常女子的周末选择什么样的消遣是最正常的呢？逛街是想要买漂亮衣服，还是想遇见一朵漂亮的小花；美食与电影呢，满足对美味的追求还是邂逅不一样的感觉……不管是怎样的消遣，只要能带来不一样的际遇这应该就是消遣的最终目的。

　　结婚之前周末消遣是最寻常的日程安排，当一个普通女子结婚之后，这却很有可能会变成一项豪华不可及的活动。成为人家的媳妇之后，樊璃锦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周末开始的，所谓的购物逛街周末就变成了家庭大扫除的汇总。

　　先是将房间从里到外的清理一遍，接着炖上清汤再回到洗衣间将清洗好的衣物晾晒起来……无限循环的模式，像是洗衣机的涡轮一圈一圈永不停止，又像是大树的年轮一年一年印下了痕迹，长到了身体里无法清除。刻出的生物钟就是这样让人不爽快，上班的工作日想的是再眯上几分钟就好，而休息日却是精神百倍的眯不上眼睛……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今天的太阳不错，阳光打在微微颤动的眼皮上，眼睛里是透光的红色一片。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却打不起精神起床，身上莫名的又酸又痛，就连翻个身子都是有疼到骨髓的感觉，不由得低吟出来“嘶……”

　　伸手按着不舒服的地方揉揉是痛的，松开手不揉呢居然也还是痛的，这大概就是矫情的初老征兆吧！发现身上关节开始会疼还是从今年入冬开始，樊璃锦刚发觉疼痛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特别觉着还有些矫情的意味在里面。毕竟我们年轻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找病受，更有甚是没病也要装病，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被病找上的这么一天。

　　和施良生关系渐冷渐远之后，家庭主妇的生活也就又离自己远去，周末的消遣回归自己，只是已经不再喜欢外出。特别像是身体不舒服的今天这样，樊璃锦更喜欢塞上耳塞听着轻音乐，将楼下花园里的喧闹声与自己隔离开来，继续缩回被窝里，也许懒惰的温暖被窝才是初老病最好的良药。

　　顾长安昨晚睡得并不安稳，由于淋过雨，身上的不舒服慢慢就蔓延到了头上。昨晚不时的醒过来，双眼迷迷瞪瞪的瞅着白纱窗帘神游，然后入睡，如此周而复始一整夜。就想是好多年前乘硬座火车去大研城一样，一样的清醒却有一样的迷迷糊糊，灯光明灭，醒来又睡去！刚开始的时候觉着路程太过于遥远，若有时空穿梭的大门，一个开关门的时间就能将这段行程结束，可是后来却嫌这慢车跑出了火箭一般的急速，快到什么都抓不住就全部消失了……

　　“叮咚……叮咚……”一大早的不知是谁家的门铃一直在响，却没有人去应门。顾长安用手指按着自己发涨的大脑，将脑袋被子里面塞，钟点工好像换了洗衣液，虽然之前一直喜欢木香，可现在这个味道却也闻起来不错！

　　这样无意识的乱想着门铃声的确是消失听不到，失眠过后的早晨是最好的补眠时间。只是这个最好的时间貌似只持续了一两分钟的样子，紧接着顾长安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开锁声，然后是一阵混合着悠闲自得与略微急促的脚步声，这下子所有的不清醒和不舒服全部被惊跑。

　　大脑被突发事件导致当机的几秒钟里，顾长安透着被子就能感受到光线，这是白天没有错；房间钥匙是自己所有，备用钥匙放在……所以这是明目张胆的入室行窃吗？想到这里顾长安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于此同时卧室的门也传出了锁簧弹动的声音，顾长安无措的双眼对上了樊妈妈不可思议的脸。

　　“璃锦丫头，是不是生病了，我和你爸一早上来……”樊妈妈当了半辈子老师，对待家人的态度一向是以温柔耐心著称，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樊妈妈温柔耐心不了，往身后看了一眼，樊爸爸正在和女婿笑着说话，不时还往自己这边张望，而女婿施良生的脚尖指向自己这边。

　　樊妈妈深吸一口气，对着客厅里的父子摆摆手，然后直接进了卧室门，用最大力气抓住门把手，却在房门要撞上门框的最后一瞬间，面色铁青地强硬收住力气，咬紧牙关把门轻轻的关上，然后捏紧拳头对着自己女儿卧室里**男子，哑着声音无力的说了句“那个……你先把衣服穿好！说罢，也不再看顾长安一眼，强制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走向床铺另一边。

　　面色不郁的顾长安四下环顾一圈，乳白色的落地纱帘，浅棕色的地毯以及延伸到另一边的铺着星空花样床品的大床，床铺中间还有一个凸起的小包……气氛有些不合时宜，可顾长安却看着手心里被自己偷偷捏出来的红痕，心上有了莫名的宽慰感，脸色也就渐渐缓和过来，这次真的不是梦了……

　　“啪！”一个巴掌的闷响叫醒了顾长安的沉醉，惊愕探出身子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气得一脸通红的，浑身发抖的樊妈妈，而立在樊妈妈前面的更是一脸错愕，脸颊红涨了半边的樊璃锦。

　　“妈……妈你这是干嘛……”樊璃锦难以置信的抚上自己的半边面颊，看着突然出现的樊妈妈，眼眶里渐渐有水气蕴结。

　　樊妈妈看着女儿“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还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成什么样子……”樊璃锦的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非常的不舒服。一面低着头喃喃自语着樊妈妈的话，另一面依樊妈妈所言审视着自己：身上该存在的地方依旧，也没有多长什么东西出来，身上穿的是件宽松的棉质长T恤，一切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脸上的一个巴掌还是让樊璃锦脑海中不知怎地自动脑补了一些有的没有的狗血，于是手有些怯怯的往被窝那边动了动，还好是凉的！一口气就松下来了。

　　不明白樊妈妈的意思，樊璃锦心中本就存着暂不能同家人说的秘密，现在樊妈妈火气十足的出现让樊璃锦措手不及，心中的忐忑是离婚是不是已经天下皆知了，所以自己站不脚说不出‘不！’。

　　“妈，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爸呢？”不顾脸上的越来越明显的火辣辣的感觉，樊璃锦低着头看着樊妈妈握紧的手拳头，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可是却被樊妈妈一下子避开了。

　　Chapter30天下即黑

　　“妈，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爸呢？”不顾脸上的越来越明显的火辣辣的感觉，樊璃锦低着头看着樊妈妈握紧的手拳头，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可是却被樊妈妈一下子避开了。“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上一声，你们是怎么从机场过来的……”樊璃锦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不想自己却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只好将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不愉快的气氛让樊璃锦心中的不安又在扩张了领土，之前自己再怎样的不听话，樊妈妈都只是口上训自己几句而已，从来不曾会动手或是选择避开自己，这动作后面代表的意思樊璃锦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可是这些毫无意外这影响了樊璃锦想法。接下来的开口自己应该是解释还是沉默，樊璃锦不知道哪一条路会让自己走得更顺畅更安心一些。

　　仰起脸想要看看樊妈妈，却发现樊妈妈避开自己的手之后就踱步到一边的贵妃榻上去了。樊妈妈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一身黑色的金丝绒套裙穿在身上，看不出半分的臃肿。现在就算是满面怒气的坐在贵妃榻上，也是保持着上半身的笔直，以及双腿微微的半倾，不去看樊妈妈的面部表情，这样的坐姿让樊妈妈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十分的优雅大方。

　　樊妈妈自制的‘家教’中从小就要求樊璃锦一定要‘站有站姿，左右坐姿’，可现在回味起来樊家母女二人中一直保持着这个‘家教’的就只是樊妈妈而已！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久的提醒下来之后，樊璃锦产生了疲倦，或是未爆发的未知叛逆，反正也只是仅仅学会了在樊妈妈面前这样站着、坐着而已，余下时候还是喜欢自顾自地蜷缩着，学习猫咪一样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

　　现在在樊璃锦的复杂心情下再看樊妈妈的坐姿，樊璃锦突然明白过来樊妈妈一直以来的要自己保持的意义，之前的不合作奇迹般的渐渐放开了。

　　以至于后来樊璃锦的‘标准坐姿站姿’礼仪成了一个活标本，被招生就业处主任杨墨迹添加到了招生就业办‘毕业季’交流课程之中，成为比苏大学给到毕业生的毕业献礼之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樊璃锦依旧还是喜欢蜷缩着温暖自己的心。

　　就此樊璃锦终于决定把事情说明白，毕竟自己和施良生已成事实的事情终会成为路人皆知、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一切的瞒得了现在也不可能瞒下明天，天下人都知道之后家人才知道是最大的伤害，所以樊璃锦听见自己说道：“妈，对不起……”

　　樊璃锦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樊妈妈那边传来细细的啜泣声，这下子樊璃锦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赶忙从床上起来奔到樊妈妈身边蹲下，不管樊妈妈的抗拒，紧紧的牵住樊妈妈的手，慌忙的说道。

　　“妈，我知道我错了……”樊璃锦伸出手抚上樊妈妈的面颊，泪珠跌落在樊璃锦手上还是滚烫的，樊璃锦现在可以确定妈妈真的很难过，于是半跪着抱住樊妈妈“妈，不要吓我，你骂我吧，我知道这件事事先没有和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和你们说，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我的……”

　　“……呃，我打扰一下！”顾长安按照樊妈妈所言将衣服套好之后，就无措尴尬的站在书架背后，看到樊妈妈刚刚的举动，不难猜出樊妈妈举动之后的意义，可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遇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话来道明自己的存在的尴尬。现在这母女之间的对话好像慢慢往某个小范围走，接下来的内容也许两人谈论会比较好，自己并不适宜存在。

　　樊璃锦转过身去看突然间打断自己话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卧室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新项目合作人顾长安。樊璃锦眨眨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出现的男人，并且他身上穿的居然是和自己成套的棉质T恤，蓝色的棉质T恤上面是标志性的钻石型图案。樊璃锦空出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还记得这套衣服还是韩笑笑到某游乐城游玩之后带给大家的伴手礼，这一直被樊璃锦压在衣柜最下层，可现在……

　　抹抹眼睛，樊璃锦起身用手指指顾长安：“长安，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么早……呃，对了昨晚……是吧？”喝过酒后的樊璃锦现在有些断片，对昨晚的有些事情不是记得那么清楚，现在看到自己和顾长安身上说不清原因的貌似是情侣服的居家服，看看一脸郁色樊妈妈又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浆糊一般的脑袋里终于像明白了某有些事情了。

　　刚刚确定了自己应该怎样做，可眼下这个情况，却刚又被某些自己脑补的狗血事情吓得冒的出冷汗。

　　“长安，你先去客厅待一会儿吗？”

　　“好的。”顾长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樊妈妈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行！”沉默许久的樊妈妈突然出声，让已经迈出步子的顾长安愣在原地，樊璃锦同时转回身看着樊妈妈。

　　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哑着，却不知道发出什么音来才能打破这片诡秘。

　　“妈，我介绍一下吧！”樊璃锦这次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口中有丝丝的苦味，好像是生病的前兆一样，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冲着顾长安招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不再留意樊妈妈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妈，这位是顾长安。”

　　冲着顾长安站的地方挪了一步，然后颤抖着手牵住顾长安的，两个人站做一排，然后仰起头看了一眼有些无措的顾长安，接着语调不变的说到：“长安，这是我妈妈。”

　　樊妈妈听完樊璃锦的介绍，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如石化一般落根在了贵妃榻上，面颊上的泪珠也不再沉默，而是伴随着渐响渐大的哭泣声。

　　Chapter31黑即成白

　　樊妈妈听完樊璃锦的介绍，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如石化一般落根在了贵妃榻上，面颊上的泪珠也不再沉默，而是伴随着渐响渐大的哭泣声。

　　“妈，对不起！这件事之前没有和你们商量……”樊妈妈坐在贵妃榻上，双手紧握一言不发，只有哭泣声再回应，樊璃锦深吸一口气握着顾长安的手紧了紧，对方不知出于何原因亦或是回应似的回握了樊璃锦，这个回应使得樊璃锦面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于是将手中的面巾纸放到樊妈妈手上然后继续说道：“我和施良生已经离婚，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

　　“长安，帮我去卫生间拿一条湿毛巾出来好吗？”樊璃锦松开牵住的顾长安的手，顺着指指卫生间的方向，顾长安明白有些话不适合自己听，所以点点头转向卫生间。

　　樊璃锦看了一眼已经关上卫生间门的顾长安，这才走回到樊妈妈身边跪蹲下，“妈，我知道我现在才说出这件事情，会让你和爸很难接受，但是我们之前的情况非常的不好，一直不好。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要和谁商量，决定了之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们，所以我一直没有说，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们接受这件事情，我在一个月内廋了十公斤，所有的衣服都撑不起来，早上起来会眩晕，看到吃的没胃口；然后我还学会了化妆，好的妆容使得自己的气色好一些……”樊璃锦一面说着，一面捏捏自己的脸颊，像是要证明气色的问题。

　　“璃锦，要我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樊妈妈只觉着自己的头一阵阵的不舒服，这感觉像是自己还在飞机上收到气流颠簸一般。

　　“离婚之前，我们分居已经超过半年，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一个人住在比苏，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间家里，我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人一起的时间。不过这正好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清醒，甚至是认真的来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和出路……”

　　“璃锦，停下来……”樊妈妈哑着声音制止到。

　　“妈，让我说完吧。”樊璃锦抓住樊妈妈的手，“如果这次我没有说完，不知道下次是要怎样的勇气才能支持我开口了。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还年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丈夫还是一个符合当下‘高富帅’标准的人；你们眼中我还只是个小孩还需要教导，有份仅能糊口的工作，可是我的胜算是是我已经稳定的结婚了，只要一切按部就班的下去，我就能在时间里成就一段美满的人生；可是我自己呢，我二十七年的生活中，百分之七十七的时间都给了学校，所以与社会相处的时间我是年轻的；工作是我自己争取得到的，因为我喜欢工作带来的独立感，我认为它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只有我自己的工作为基础我才有其它延展的可能。婚姻一直被当做是幸福的象征，是两人相扶相持共度一生保障，可是现在这一切的初心却渐渐被模糊了。”

　　樊璃锦顿了顿，看着樊妈妈有些缓和下来的面色，继续说道，“我的前二十多年遇见过喜欢的人，但是这种喜欢都放在了心里。初高中时懵懵懂懂，加上学校里的老师不是您的同事就是姨爹和嬢嬢，他们一直在看着我，我懂得了喜欢却不知道怎样去喜欢；大学时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白了一无痛无痒的小道理，没有实践过的幻想增加了许多更不实际框架，所以宁愿骄傲着‘发霉’。然后我遇上了施良生，施良生大概就是按着女生幻想来量身定制的，有貌有车有房并且彬彬有礼。在当时的所以人看来他就是最佳良配，不管配对的这个是我还是其他人，现在看起来这个标准依旧没有变化，甚至还被圣神话了。结婚之后我一直被某些自认为争取的思想引导着，最初发现问题的时候也会像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大家坐下来好好解决’，‘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商量’……直到最后所有的协调都一一都失败，独自反醒之后我才明白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情，相互的感情胜过所有，而不是其它的附加条件。施良生的感情没有放在这段婚姻里，而我寄托的也只是一个自己虚拟出的对象，所以这么长时间的清醒和自省也已经足够了，放开会是对大家负责任的一个最好选择。”

　　樊璃锦说完这件事情，心上一直压着自己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一口气渐渐平缓下来。肩上突然被人摁了摁，樊璃锦转身看见顾长安手上拿了一块湿毛巾，眼见着樊璃锦转过脸来，便将手上的事湿毛巾敷在了樊璃锦红肿的半边脸上，然后轻轻的托着。

　　“阿姨，您一大早赶过来，现在也应该也累了，我放了温水在面盆里，您要不要先进去擦把脸吧？”顾长安一面同樊妈妈说着，一面托起半跪着的樊璃锦，把她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樊妈妈看着顾长安的动作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向卫生间关上门。

　　“长安，谢谢你！”樊璃锦半边脸现在还是火辣辣的，可还是侧仰着头对着顾长安真诚的说道，“昨晚的有些事情我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可无论如何你现在在这里我真的非常感激，其它的事情我下次再和你说，稍后再帮我圆完这件事情可以吧！”

　　“我明白的。”顾长安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只是如樊璃锦所想答应了下来，另一面托着湿毛巾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整个人向前凑近了一些，然后掀起已经有点变温热的毛巾，“如果用冰块也许会更好一些，可是现在这样敷一敷，好像也好了不少，璃锦还疼吗？”顾长安的声音变得温温的，不像经理顾长安也不是学生顾长安，这样的声音熨帖在人心上，将所有的不愉快都化作蒸起散发开来。

　　樊璃锦摇摇头，刚刚一直忍着没有落下的泪，现在却忍不下去了，张嘴说了个‘不’字就被滑落入口的苦涩泪水噎住。

　　“好了，璃锦没事了，好吧！”顾长安轻声说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将樊璃锦拉拢自己，“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所以没事了……”樊璃锦听着温和的劝导，头顺从的靠着顾长安的肩膀上，小声的啜泣着。

　　Chapter32再见在见

　　周末小区里的绿色走廊，就是孩子和老人们的自由天地，从无法抗拒的神曲到孩童们肆无忌惮的笑声，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穿破客厅的宁静，上前几步就能关上窗户，也就能将这些声音隔绝开来一些，可是静静待着的两个人却没有人起身。

　　施良生坐在沙发山有点晃神，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厌恶这些声响，说起来当初看中湾流海可能也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此时此刻再听这些个喧闹的声音，倒好像有几分拯救的意味在里面，这样至少会将某些尴尬隐藏起来不是吗？

　　“良生，麻烦你这么早去接我爸妈过来。”樊璃锦端坐沙发另一角，离上次两人这样静静的一块坐着，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真是想不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也是刚好去送机遇到了而已，再说之前约定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达成一致，所以就……”施良生没有将话说完，但樊璃锦已经明白其中的关节，所以话没有多说的必要，就是懂事的点点头。

　　“的确，我一直都不知道要要怎么说，还好今天总算是将事情说出来了，其实说出来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这还真是有点不像你。”

　　“我一直都这样。”

　　施良生笑笑不语，继而指指茶几上的鲜花饼，“刚刚路过饼屋的时候，阿姨说要给你带早餐，还是趁热吃吧！”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饿了，给你热柠檬茶可以吧！”

　　“行，只要热的都可以。”施良生难得的配合，樊璃锦也就不再说什么拎起饼盒走向厨房。

　　樊璃锦打开饼盒的包装就能闻到鲜花饼烘烤过后的香味，樊璃锦拾了点酥皮放入口中，刚烘烤出来的鲜花饼果真酥香诱人，真想马上就一口一个！

　　拿着刀叉将鲜花饼全数放在水晶玻璃盘上，一一摆放成型；从冰箱里取出一个新鲜柠檬，切成薄片放进透明的丁香壶内，加入一份袋泡普洱和两叶薄荷，投入刚刚烧开的泉水，清香就随着水汽徐徐散开，然后和鲜花饼一并放在同一个托盘内。

　　拉开高处的橱柜门，取出两套碟子和杯子，刚想往外走却又停住，顿住身子紧接着又取了一套餐具，总共三套一并放在餐盘上，这才走向客厅。

　　“长安，帮我把桌子上面的东西挪一挪，我手上不得空。”樊璃锦双手托着托盘，果不意外顾长安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来自家老头老太太是要商量待会怎样收拾自己，大约是‘套’了顾长安一些话之后，就把顾长安给派遣出来了。好在之前两人就已经事先‘勾兑’了一下台词，这样看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套话’可以被套出来。

　　顾长安现在身上还是穿着的还是那件单薄的超人图案T恤，好在房间里比较暖和，要不非得冻出清鼻涕不可！在卧室的时候是这件衣服给了自己灵感，现在看起来好像又给了自己一些底气，一些让自己气血看起来不差的底气。

　　顾长安看起来还是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所以应声起来，将桌上的遥控器和纸巾都放到了另一边之后，再将樊璃锦手上的托盘接过来，放在离施良生近一些的地方。

　　樊璃锦嘴角带着笑将托盘内的碟子和杯子一一放好，而顾长安也很有默契的拎起丁香壶，斟满其中两个茶杯，然后端起余下的一个空杯子进厨房温了一杯热牛奶递到樊璃锦手上。

　　“你昨晚喝过酒，还是先喝杯热牛奶会好一些。”顾长安说着就将樊璃锦端着的柠檬茶水杯接了过来。

　　樊璃锦口中含着一口浅浅的柠檬茶，来不及吞下去就被顾长安的动作给吓到了，一双水杏眼睁的更大，转向顾长安，可这孩子却微笑着一脸泰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心上觉着有些狗血又抬眼悄悄瞄了一眼施良生，施良生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老样子，更是平淡的喝着自己杯子里柠檬茶，看着这两人波澜不惊的样子，无端端的让樊璃锦有种无名小辈和两个超级A咖硬生生凑到一块的荒诞感。

　　“璃锦，这是你是吧？”施良生不喜欢甜食，所以手上一直端着的就是那杯柠檬茶，像是和茶杯长在了一起一样。

　　施良生的话樊璃锦在当时没有听明白，因此在当下只感到不解，不明白施良生今天说的话像是谜面，而自己却是二傻的猜不出谜底，并也不愿再去了解这个人给到的谜题。

　　端起温温的牛奶杯放到唇边，不知道是不是前夜喝过酒的缘故，温润的牛奶划过嗓子，带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再喝下一口的时候却好像又好了很多。

　　“对了良生，这久有没有见到过熙妍。”

　　“我很久没回那边去了，你有事情要找她吗？”

　　“没有，不过是前两天电话掉了，所以有些号码不在了。”

　　“这样，我发号码给你，你接收一下。”施良生说着就拿出手机划点了几下。

　　“好。”樊璃锦刚应声就听到短信提示音，于是低下头将号码存到电话薄里面。

　　“璃锦，你还没有介绍过这位小弟弟。”施良生笑着说，并用下巴点点坐在樊璃锦边上的顾长安。

　　樊璃锦有点讪讪的一面说着“哦，对喔，这位是……”一面伸出手摸着鼻子，却在半途上被顾长安截住，握到了他的手中安在自己的大腿上，樊璃锦一下子就愣住没有再说话，自然而然这话头也就被顾长安接了过去。

　　“您好，施良生先生是吧！我叫顾长安，施先生和璃锦一样叫我长安就好了。”

　　“长安一看就是年轻才俊，不知是在什么地方高就呢？”

　　“施先生过誉了，我就是个半工半读的在读研生而已。”

　　“哦，那就应该是在比苏大上学了，这样一块上班和上学的确是比较方便的。”

　　这句话落在樊璃锦的耳中，火气就不可抑制的渐渐冒上来。若施良生是针对自己，樊璃锦也不会多说什么，可现在这话中话的意思就是说顾长安人品上有问题。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