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
安泽清清冷地声音从门外传来,苏酒儿心神恍惚了下,门就被安泽清推开了。
苏酒儿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安泽清的双眸,不悦地瘪瘪嘴,“我家不欢迎你,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安泽清拎着糕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手背上青筋狰狞地凸起,困惑地望着苏酒儿,“酒儿,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说道这,安泽清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自从苏酒儿在成亲之后,她似乎对他异常冷漠,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安泽清觉得,就算是苏酒儿嫁人,他们两个人之间要保持距离,但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酒儿现在就是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手指深深地抓着门框,木屑扎着手生疼,苏酒儿双眸波光流转,委屈担忧地望向安泽清,“我不想婶子在误会,上次她找人打算,打算......”
安泽清眉头轻蹙着,不解地望向苏酒儿。
“上次她趁着相公不在找我坏我名声。”苏酒儿轻蔑的一笑,见安泽清神色困惑,直白地说道,“找了三个人强/女干我,如果不是相公回来及时的话,我肯定会被糟蹋,我现在只想离你们越远越好。”
苏酒儿眼见着安泽清脸色越来越难看,轻飘飘地补刀,“安秀才,我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我家的好,不然......”
苏酒儿聪明的没有说完,任由着安泽清自行想象。
她微垂着眼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知道了。”安泽清声音有些嘶哑,整个人就像是在冷窖里面一般,冷得刺骨,却远不如心中的疼痛。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王氏竟然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修长的手拎起糕点递到苏酒儿面前,冷唇一张一合,却没有一个音出来。
眼眶有些发红,安泽清紧抿着唇,喉咙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嘶哑,“这是最后一次。”
苏酒儿瞧着安泽清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莫名地有些心软。
犹豫着,苏酒儿伸手拿过糕点。
安泽清“噗通”一声直接跪在苏酒儿面前,倒把苏酒儿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苏酒儿忙站到一旁,避开了安泽清的跪拜。
安泽清跪着移动了方向,清眸一片平静,微抿着唇,郑重其事地给苏酒儿行了一个大礼。
苏酒儿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有种奇怪地感觉。
现在的安泽清和上一世的安泽清好像有些不同,这种奇怪地念头在苏酒儿脑海中一闪而过。
苏酒儿心中暗暗将自己骂了一顿,她还是心软,就是她这个心软懦弱的毛病,害了整个苏家,也害了自己。
上一世将苏牧押去流放到青·楼的不是旁人,正是安泽清。
想到这,苏酒儿的脸黑了下来,她倒是想看看,安泽清想做什么。
仇恨浮上了心头,苏酒儿冷冷地嘲笑了一声,微微垂眸看向安泽清,讥讽道,“安秀才,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替婶子道歉?”
安泽清对着苏酒儿行了三个大礼,微垂着眼帘,眼眶发红,不敢再看苏酒儿一眼。
“道歉的话语就算了,我是不会原谅她的,”苏酒儿嘲讽地看向一旁,“你离我远远地,那样我会谢你。”
“我替她道歉是因为我是她儿子,母债子还,”安泽清抬眸看向苏酒儿,见她脸色难看,微抿了一下唇,声音哽咽着,“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呵!”
苏酒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耍赖的安泽清,晚风吹来,夹杂着山林中的水汽,蛰痛了苏酒儿的眼睛,自嘲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啪!
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苏酒儿偏头望向一旁,紧抿着唇,仰着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说得倒是简单,当初若是没有顾峰,她这一辈子就毁在了王氏的手中。
“要你,做什么都行?”苏酒儿使劲地吸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轻轻浅浅的笑容,在清冷的余光下,如昙花盛开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安泽清紧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唇中蔓延,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知道苏酒儿有多痛。
“是。”安泽清眼眶泛红,双眸好似蒙上了一层水汽,苏酒儿那张美丽的脸愈来愈模糊。
“那好。”苏酒儿笑了笑,朝着安泽清走去。
两个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安泽清能够嗅到苏酒儿身上香味。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安泽清望着苏酒儿那张消瘦的侧脸,心疼不已。
在安泽清懂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后要照顾苏酒儿,而且他也愿意照顾她。
苏酒儿虽然胆小,但是性子执拗,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不能将她拉回来。
“你去死!”
苏酒儿轻柔地声音传到安泽清耳旁,安泽清身子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原地。
苏酒儿后退了一步,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声音平静沉稳,“你根本就做不到,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不要再假惺惺的出现在我面前!”
冰冷地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银针,全都扎在安泽清的心上,将他的心扎成一个刺猬,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安泽清头一寸寸地抬起望向苏酒儿,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双·腿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安泽清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安泽清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门槛儿给绊倒了。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爬起来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望着安泽清远去的背影,苏酒儿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自嘲地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关上大门,顺手将门栓落上。
下一次开门她一定要问清楚,不然又要将那些不三不四地东西给放进来。
翌日,原本月明星稀地晚上,可到了早上却下起倾盆大雨。
苏酒儿穿衣起身准备去做饭,一开门,一阵冷风吹过,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顾峰从里屋出来,刚走到门旁,感觉到冷意,眉头轻拧着,“一下雨还真冷。”
“是啊。”苏酒儿从门口拿了一把伞,偏头望向顾峰,“相公,我先去做饭。”
苏酒儿说完,将伞打开,正要出门,手却被顾峰给拉了回来,“我跟你一块过去。”
顾峰将苏酒儿的手拿在手中,揽着苏酒儿的身子,将伞打在苏酒儿头上,直接带着苏酒儿朝着厨房走去。
若是以前的旧房子,两个人可以直接在屋里做饭。
现在建了新房子,家里干净了,也大了很多,可就是做饭还要专门跑出来。
两个人走到厨房,顾峰合上伞,冲着外面使劲甩了甩,“这雨下得还真大。”
“你也真是的,你用那一把伞不好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湿了。”苏酒儿忙将一旁的巾帕拿过来,擦了擦顾峰肩上的水珠。
“不碍事的。”顾峰丝毫不在意身上湿了,帮着苏酒儿将柴火抱过来。
幸好柴火放在屋里,不然这柴火都能湿透了。
两个人刚刚在厨房吃过早饭,外面的雨就停了下来。
没一会,太阳就出来了,火·辣辣地照着大地。
顾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的弓箭,走到院子看了一眼天,“估计今天不会在下雨了。”
“你今天歇息一天,明日在上山吧!”瞧着顾峰那架势,苏酒儿就知道顾峰想做什么,开口商量道,“万一在下雨了可怎么办?”
“我还要给私塾的去送野味。”顾峰微抿了一下唇,这几日都是送的兔子,也该送送别的了,再加上酒楼的掌柜子让他多送一些野味过去。
“不过就是一天不送。”苏酒儿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帮着顾峰准备了一竹筒水,“下次你跟私塾的人商量一下。”
“恩。”
大雨将大地上的一切的清洗地格外的干净,顾峰这一上山,瞧着陷阱里面有两只袍子跟三只兔子。
他本想再往里面走走,想着要去镇上,就歇了进山的心思。
将一直狍子跟三只兔子送到了酒楼,顾峰就去私塾那边,刚到私塾门口,远远地就瞧见范木急匆匆地从私塾里面出来。
“范兄。”顾峰忙走了上去,将竹篓里的袍子拎出来,“今日地野味。”
范木脚下的步子慢慢地停下来,深呼吸了下,“你送到私塾里面就好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顾峰淡淡一笑,送走了范木,朝着私塾里面走去。
私塾的门卫都认识顾峰了,见顾峰过来送东西,就让人去叫厨房的伙计过来拿东西。
顾峰站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厨房的小伙计张康急匆匆地从里面跑了出来,瞧着顾峰手中的狍子,脸上微微一顿,“顾大哥,我今日带的钱不过,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问大师傅要钱去。”
顾峰本想说明日结算也行,可那小伙计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还没将大夫请过来吗?”
一个冷漠地声音从私塾里面传来。
顾峰瞧着那人一身锦衣华服,连忙站到一旁,里面肯定是个贵人,他还是避开的好。
“少爷,已经让人去请了。”
“我告诉你们,如果不能将泽清救回来,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顾峰神色微微一顿,泽清,难道是说的安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