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就是如此,一个大家族里,某一户人死绝了,那这家人的东西就会被亲戚瓜分,如果他没有亲戚,那就会被宗族收回去,所以吴芹非要拉死光了的程达炳一家人出来说事儿,也是有根据的。
程嗣桐状似公正的说道,“苏婳,吴芹是我们村子里的老人,她一向与人为善,不会诬赖了谁,她这么说恐怕事情多半如此,你先把手里的红糖方子交出来,待得我们查清楚了,自会还给清白。”
整个乾秦国拥有白砂糖方子的人也没超过一根手指头,所以苏婳压根不担心自己说出来自己是制白砂糖之后,还会被程家村的人抢,他们想硬抢,也得他们抢得过啊。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江湖,有纷争,有争抢,人的心,果然多是黑的,不管是末世还是和平时代,有让人觊觎的东西、技术、才能,便会被人惦记、算计。
还好,她也没真觉得古代人就都是善人了,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发财,总是要发财的,带领现在相信自己的那些人发财就好了,将来会不会有人背叛自己,到时候再说吧,人心是猜不准的呢。
“哦,族长,那如果我能证明这方子的的确确是我的,不是什么从程达炳那里得来的,也不是从村长那里得来的,到时候这个满口谎言、诬陷我清白、辱我名誉的吴芹,你当如何处置?”这种总想对自己不利的人,能赶走,当然也是好事,当然留下来,她也不是对付不了。
但是现在,她就想要一个表态,就算这族长将来出尔反尔,她也能有个现成的理由对付这老头儿了。
族长正义凌然的说道,“如果查明吴芹这老妇当真是诬赖你和程广胜,到时候就按照按照我们族规规定,自然是将她赶出程家村。”
“吴芹,如此,你现在还是坚持你之前的说法,不改变么?”族长看向吴芹,对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神色。
吴芹接到族长的视线,心里更是安妥了一些,挺直了腰杆,指着苏婳道,“她就是个小偷,偷村子里的方子,偷我的男人,呸,一个老男人,亏得你稀罕。”
叫骂完,吴芹就躲在了村长身后,她害怕苏婳又来打她嘴巴,也担心封璟脚上那最后一只鞋也会飞到她脸上。
这苏婳和她身边那个丑男人就是粗鲁的很,但她们两再厉害,还能打得过全村的人?
“啊~”
躲在族长身后的吴芹原以为自己会安枕无忧,没成想,在探出头来挑衅苏婳的时候,嘴巴又被扇了。
这次,封璟脚上最后一只鞋也没了。
苏婳回头看了一眼脚比脸白很多的封璟道,“得亏你不是姑娘,你这脚被多少人看了,啧啧,到时候,我给你再重新买两双。”
“哼。”封璟板着脸,回答也听不出一丝又能得两双新鞋的开心。
苏婳指着吴芹,“看看你诬赖我,把我家管家气成什么样子了,话都不能好好说了,你这个老妖婆,我不知道你这么诬赖我,是不是妒忌我年轻、羡慕我比你漂亮、暗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我有本事。”
“不过呢,有些人就是你再恨得牙痒痒也无能为力的人,比如我。你这么陷害我,想抢我的方子,我告诉你,没门儿,你连这个门的门把手都没摸着,就来抢东西,愚蠢!”
“苏婳,再怎么说,吴芹也长你几十岁,是你的长辈,虽然你不是我们程家村土生土长的人,但你落户在此,希望你还是能尊老爱幼,不要……”族长见势头不对,连忙端起族长的架子,来充当和事佬。
“族长,你被吴芹骗了,你太可怜了,你这么好心,到了现在还维护吴芹,实则不知道自己被她利用,你这么大一把年纪,吴芹都好意思骗你、利用你,我真的是太为你难过了,你比吴芹还年长几十岁呢,她简直不是东西。”族长不是教育她尊老爱幼么?苏婳就来怜悯他,句句话都是可怜族长。
“族长啊,这方子的的确确是我的,这方子并不是熬制红糖的,正巧大家也在这里,其实我要熬制的糖是什么,当时我并没有明说,因为我觉得方子还不成熟,因为我和封璟试验了那么久,也就成功过一次而已,熬制了几罐子的白砂糖,后面能不能实现大规模的生产,我也没底。”
“所以当时我没有对给我面子来我糖厂的村民们说我要熬制什么糖,当时大家觉得我是要熬制红糖,我也不好意思解释我其实是想熬制白砂糖,毕竟万一失败了呢,而且,这事儿也是个机密,毕竟白砂糖也只有京城那两家皇商能制,我这里有了白砂糖的做法,万一那些土匪来抢呢?”
“没想到啊,土匪还没来,村子里的善良大婶倒是先来抢我这个不成熟的方子了,我多庆幸我这个方子不是红糖啊,不然这次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苏婳讪笑着看向吴芹,痛心疾首的说道,“吴婶子,你说的红糖方子,我的确是没见过,白砂糖的方子你若是还想说是村子里的人拥有的,是你们程家村的白砂糖方子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去公堂上说道说道了,也不知道你说的那家人是去哪里得到的白砂糖方子,到时候被那两家皇商追究下来,会不会追究你们程家村盗窃人家秘方呢?”
“毕竟,白砂糖的方子,别人是不可能给外人的啊。”
吴芹就算大惊,“什么,你手里的方子是白砂糖?你骗鬼吧你!白砂糖是那么好研究出来的?你撒谎也不照照镜子。”
“我苏婳来程家村之后,何曾说过大话、撒过慌?这里这些白砂糖,还有绵白糖就能证明我的话,白砂糖有银子就能买到,但绵白糖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了,这些糖,都是我用自己的方子熬制出来的。”
苏婳放下背篼,将里面的罐子一一拿了出来,揭开封口,将里面的白砂糖和绵白糖都舀了出来,倒在铺在地上的红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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