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行驶了五六公里,停在了一座青砖绿瓦的大院前,里面有好几进屋子,稍微显得有些破旧,但整体风格还是很不错的,地面上铺着一层水泥镶嵌的鹅卵石,院子正中还有一颗梧桐树。
“这里以前是军区疗养院,后来整体搬迁到城南去了,爷爷就把它盘了下来,改建成一座府邸,平时都在这里颐养天年。”
关子卿带着张阳进入大院,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张阳四下看了看,整座府邸相当宽敞,廊腰缦回,雕栏玉砌,基本都是原木材质,没有奢华,给人一种古朴大气的感觉。
‘不愧是关家,真是大手笔啊...’
张阳不禁感慨。
这座疗养院他曾经听说过,位于南江市北的北望山上,以前都是接待市级以上军官的,外形是仿古时建筑,现代化设施也相当完善,在当时都属于超前水平,哪怕是现在也不落后。
能把军区的疗养院旧址盘下来改造成私人府邸,足可见关家的强大能量。
见到关老时,他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练功衫,在后院里打拳。
张阳在旁边看了下,关老的身法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功底了,虽然路数和关子卿差不多,但在气韵上却是天差地别,少了几分揉捏秀气,多了几分万里如虎的霸气。
“我这套拳法是家传的,张先生看来如何?”
关老收了拳,颌首笑道。
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练功衫,黑布鞋,显得有几分洒脱,不像是昔日金戈铁马的将军,而是闲云野鹤的老道士。
“嗯,不错。”张阳点点头。
他其实对这些内家拳法一窍不通,只是通过道书才修炼出了些内劲,但毕竟修仙和武道不是一个东西,没法一概而论。
“对了啊,你不是要给我爷爷治病吗?怎么什么都不带的啊?”
关子卿忽然叫道,她先前在路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为什么了。
别的老中医给人看病,随身都会带着重重的行医箱,里面装着银针、药材之类的玩意儿,需要用时可以直接拿出来,哪像张阳这样两袖清风,这根本就像是来做客的。
“我不需要那些玩意儿。”张阳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物,“你看这个。”
他的手心摊开,只见一枚椭圆形的丹药放在掌心,大约有小拇指大小,色泽微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是?”
关老疑惑地从张阳手里拿起这一枚小小的丹药,和孙女俩仔细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张阳淡淡地道:“这是一枚灵丹,可以增加生命元气的,你服了它,应该可以痊愈。”
“灵丹?生命元气?”
关子卿秀眉轻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呵呵。”关老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总算我没看走眼,张先生果然是隐江湖的人啊。”
说罢,捻起丹药就准备服下,关子卿连忙阻止道:“爷爷!您先别慌,我们把这枚丹药送去专业机构检测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成分。”
她也是出于稳妥,毕竟这玩意儿来路不明,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或是导致病情加重,那可真要麻烦大了。
“不用啦。”关老摆了摆手,一脸放心地吞下丹药,根本不带半点迟疑的,显然是无比信任张阳。
末了,他还对张阳作揖道:“先生大恩大恩,关某没齿难忘啊。”
“关老客气了,这枚灵丹到底有没有功效还指不定呢...说实话我只有七成把握。”
受如此厚礼,张阳倒有些不自在了,笑着说了两句。
“哦?张先生谦逊了,关于隐江湖,魏某还是略有耳闻的。”关老微微颌首,淡道,“我有一名老上级,现在已经是中枢干部了,他当年也在战争中负伤,后来认识了一位隐江湖的药理行家,替他炼制了灵丹宝药,不出几年,一身疾病就都痊愈了。”
关老说起话来,言语中满满地都是羡慕之色:“能认识张先生,实乃关某一生之幸啊。”
张阳算是听明白这话了,感情是关老以前的老领导得了比他更严重的病,但有一名来自隐江湖的高手给他治病,所以痊愈了。关老一直很羡慕,当他看到张阳拿出的保元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能妙手回春的行家,显得很是激动。
隐江湖是一种概念,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指的不是某个地方,而是那些武道中人,他们个个身负绝学,神龙见首不见尾,鲜为人知。
对于隐江湖,张阳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当年在部队,训练他们的教官就是隐江湖的能人,是国家花了重金才聘请过来的。
‘关老把我当成隐江湖的行家了,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吧,我还是将计就计,免得引他怀疑。’
张阳这么想着,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连一旁的关子卿都开始迟疑起来,难道真是她看走眼了,这位张先生真是不出世的高人?
时间临近中午,张阳留在这里和祖孙俩共进午餐。
虽然餐桌上都是些家常菜,蔬菜居多,都是清淡口味,但张阳看得出来,这些蔬菜都是部队特供的,不论是口感还是营养价值,能甩外边的十几条街。
张扬吃着饭,眼睛却时常盯着关子卿胸前挂着的玉石项链。
但关子卿可不这么认为,她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V领打底衫,领口开得很低,现出高耸的双峰,很具美感。
‘讨厌鬼,色狼。’
她白了张阳几眼,把领口往上拉扯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丹药有了功效的原因,关老的气色很红润,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平时吃不了两口的人,今天整整吃了一大碗米饭。
等吃了的差不多了,张阳若有所指地说:
“这枚玉石很特别啊...”
关子卿稍微显得有些愕然,原来他不是盯着自己的身体看,而是这枚玉石?
关老旧居高位,自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就知道了张阳的言下之意,于是拿着一柄折扇,轻轻拍打手掌,慢慢地解释道:
“这是关某年轻时候,偶然参与到一次隐江湖的拍卖会里边,那里都是隐江湖的能人,拍卖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时关某看了半天,觉得这玉石品相不错,就斥金拍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
张阳微微点头,怪不得能有灵气的踪迹,原来是出自隐江湖的东西。
不过他只是随便问问,并不十分关心。
关于打磨法器,道书上也有记载,如这样的灵石,则需要上等玉髓为原材料,然后刻绘道纹,道纹相当于符咒那样,可以发挥出奇特的效用。
只要张阳有机会拿到玉髓,他还是有信心依葫芦画瓢,弄出一些护身的法器来。
于是,他问道:“如果我需要一些玉髓,不知该去那里寻求呢?”
“玉髓是玉的精华,是由琼浆玉液凝结而成的。这种事物很罕见,南江这边应该没有,得去周边省市看看。”关老半带沉吟着道,“既然是张先生要,那关某会多加留意的。”
“嗯,关老有心了。”
张阳满意地点点头。
有关老这句话他就放心了,玉髓虽然罕见,但以关家的能量,想要搜罗到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关键是他还不用自掏腰包。
饭后,张阳又和关老坐下来闲谈了一些时候,二人虽然相差了六七十岁,却如平辈那样,把臂而交,相谈甚欢。关子卿都只能站在一旁端茶倒水,这让她感到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