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酒店的小老板,还被正阳摁在地上跪着的徐熙,这一幕带给他的震撼无比巨大,本以为会替自己扬眉吐气的父亲,此刻居然对张阳表现得莫名恭敬起来。
这种巨大的差距,徐熙完全无法接受,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父亲喝酒喝多了,搞不清楚状况!
“你闭嘴!这位是张先生,还不快和他赔礼道歉!”徐青山心中直条,厉声喝道。
但徐熙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疯狂叫嚣:
“爸,爸!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我要把这个姓张的小子踩得粉碎。还有这个姓江的女人,今天我一定要...”
徐熙话还没说完,徐青山已经脸色狂变。
这个看上去风雨不动的中年人,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一巴掌扇在徐熙的脸上,把徐熙打得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
他一边动手,一边还骂道:“张先生的名字是你能叫的?还不闭嘴,找死吗?!”
徐熙一时趴在地上,整个人愣住了,不知道他把为什么要打自己,而且还下手那么狠。
周围人也愣在当场。
徐老板居然打他儿子?
只有少数几个聪明人,瞳孔一缩。连明智勇书记的心里都隐隐有种感觉,徐青山这个表现,更多的是在救徐熙。仿佛徐熙要是再不闭嘴,就得有生命危险一般。
但徐熙可是堂堂许家的大少,张阳有胆子杀他?
明智勇连连摇头,心中完全不信。
但徐青山丝毫不理会众人,看着地上的徐熙,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昏过去!赶紧给我爬起来,给张先生赔礼道歉!”
“爸...”
徐熙此时眼巴巴地看着父亲,满脸的凄苦之色。但徐青山丝毫没有表露任何亲情,直挺挺的站在那,满面怒容。
“跪下!”
徐熙只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表情万分复杂,一张脸又青又白,最后当着数百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嘴苦涩道:
“张先生,对、不起...”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失声,还有不少人都在使劲揉着眼睛,似乎想搞明白,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明智勇愣在旁边,只感觉喉咙发涩,十分艰难地发声道:“徐、徐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感受到了什么,但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所以还在强撑着罢了。
这位徐家大少,明明五分钟前还是气焰嚣张,叫嚣着要让张阳好看的,但现在,他却挨了自己父亲的一巴掌,带着满嘴的血丝,还要跪在地上给人道歉。
这一对比下来,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唉!”
徐青山闻言长叹,看向身边的明智勇,说道:“明书记,刚才你在这里说的话,我在外面其实也听到了的。听老哥一句劝,赶紧给张先生赔礼道歉吧。”
“张先生?他到底是谁?”明智勇的眼皮狂跳,依旧在问道。
徐青山这次没有回答,他只是拍了一下明智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先生是谁,这不重要,明书记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谁也惹不起他的。”
明智勇深吸一口气,缓慢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转过身去,满脸敬畏的看着张阳,抱拳道:“张先生,刚、刚才是我冲动了,实在是对不起。”
他可是堂堂的区委书记,在偌大的东湖开发区,还没有能让他这样卑躬屈膝的人。更要命的是,他儿子在这里被人打昏了,他不仅不能报仇,反而还得和凶手道歉。
说出这句话来,简直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尤其是之前那些公然嘲讽过张阳和江家的人,此时一个个缩在人后,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看着这位总是趾高气昂的明书记只能俯首认错,江哲峰的神色悠然,只感觉生平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风光过。
面对他们二人的致歉,张阳神色如常,只是摆了摆手道:“行了,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吧。”
他那动作和语气,仿佛就跟打发两只苍蝇似的。
徐青山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及时醒悟,没有让事态往更加严重的层面发展,要是真让明智勇和徐熙这俩人折腾下去,恐怕太子酒店从此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再把这里整理一下。”徐青山低声吩咐道。
几名保安迅速将会场打扫整洁,然后驮着徐熙和明宇两人去往医院,明智勇也灰溜溜地跟着走了,他实在是没脸继续待下去。
直到事情尘埃落地,徐青山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欠身道:“张先生光临敝处,不知徐某还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看得出来,他虽然疲惫,但心里还是无比欣慰的,总算是将一场灭顶之灾给躲了过去。
张阳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是跟着一个人过来的,他名叫薛少华,是薛家的人,徐老板见过他吗?”
语气听起来很平和,但徐青山丝毫不敢怠慢,恭敬道:“他刚才确实来找过我,他说他要急着去外省,找我借了一台重机车。”
说着看了一眼腕表的刻度,拍额道:“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早知道张先生要找,说什么我要把他扣下来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阳微微皱眉,轻叹道:“算了吧。”
重机车的性能可要比超跑强多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薛少华肯定早就跑出了江都,再怎么也很难追得上。
接下来徐青山又和张阳攀谈了几句,感觉到张阳不怎么待见他,于是找了个理由,先行告辞了。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会场才重新恢复到之前的活跃氛围,只是这次酒会的中心,已经从许家转移到江家这边来了。
张阳与江梦雪在又一句没一句的吃水果和聊天,客人们也不敢去打扰,于是心有灵犀一般,端着酒杯围在了江哲峰的身边,争先给他敬酒。
等到宴会结束,江哲峰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但脸上却还挂着酣畅淋漓的笑容。
在徐青山的安排下,有专人送江哲峰回酒店休息了。
离开太子酒店,张阳把车停在了江边,与江梦雪临江散了会步。
寒风吹在身上,颇有些寒意,此时天边月正晚,不远处一座桥梁横贯长江,雄伟宏达。在江水的对岸,一座座高楼大厦林着,霓虹灯束不断变换着色彩,灯火正阑珊。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珠。”
站在风中,江梦雪悠悠念出一段词句。
语毕,她幽幽叹息一声。
江都虽美,但她却无法留下自己的足迹了。
‘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哪年那月才能回来了...’
似是看出了江梦雪眼眸中的惆怅,张阳莞尔一笑,道:“怎么,又在想江夏那块三千亩的地皮?”
“反正拿不到了,还不许我想想吗?”江梦雪撇撇嘴道。
“谁说你拿不到的?”
张阳忽地一笑,月华沐浴在他身上,仿佛铺垫成一副动人心魄的画像。
他顿了顿,淡淡道:“三千亩地,都是你的了。”
江梦雪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抿嘴一笑。
“真的?都给我了?”
虽然江梦雪认为张阳说这话只是为了哄她开心的,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幸福感。
张阳伸手搂住她的玉臂,悠悠地道:
“别说只是一块地皮了,哪怕是整个江都,我都能许给你。”
他张开手心,随后又合上,仿佛在那一刹,天地都在他的覆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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