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掩护沈大师!”王薇站在安全地带,跳起脚来命令道。
剩下的四名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点头,再次掏出手枪,开始新一轮的点射。
一梭子弹还没打完,巨猿就已经掉头冲来。
“小姐!”
近处一名保镖猛地把自家小姐推开,就在下一秒钟,他就被巨猿的前肢捶中,直接成了一滩肉泥。
此时王薇被溅了一身的血,她的瞳孔缩到了极致,整个人都吓懵了。
“呀!!!!!”
那边沈大师一咬牙,强行压制伤势,纵身冲了过来,趁着巨猿在攻击别人时,拉住王薇,一口气蹿向山谷口的方向。
这一路奔逃近百米他才敢停下,回身再看时,四名保镖都已牺牲,而巨猿捶击胸口,正对陶晋鸿师兄弟发动攻势。
“妈的,这里有这么大只怪物,师父怎么一点都不说?她这是存心的啊!”祁师傅疲于奔命,破口大叫道。
“放狗屁!你没听那个姓沈的说吗?”陶晋鸿盯了他一眼,“这只巨猿是因为吸收了此地的风水才长大的,恐怕没过多久,师父她又怎会知道!”
说话间,陶晋鸿打出几道音波攻击,但都对巨猿无效。
就这样缠斗了一会儿功夫,师兄弟二人终于在巨猿的攻击下逃生,但也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直到此时,还在空地上站着的,就只有张阳和安雅惠了。
他们两个只差一步就拿到了灵烛果,但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块巨石所逼退。
“啊?他们几个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张阳微微皱眉。
他转头一看,只见沈大师和陶晋鸿都已经站在百米开外了,而巨猿距离他只有不到二十米,满眼煞气。
“张先生...”
安雅惠的声音非常微弱,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没事,看我的。”
张阳拿起鱼形玉佩,默念一句口诀,就见一道道银色符文从玉佩中浮现出来,在虚空中汇聚,凝聚成某种事物。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巨猿抬起一对前肢,合抱在一起,猛地拍击地面。
‘轰隆隆!’
伴随着地动山摇,只见一道裂隙从巨猿前肢的落地点,一直延伸到张阳和安雅惠的脚底下。
整片岩石地表摇晃不止,更多的裂痕开始出现,仿佛岌岌可危。
安雅惠心中一颤,下意识往后踩了一步,脚底忽然踩空,她猛地转头,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就见后方的岩石地表已经完全崩裂,形成一块块碎石掉落下去,而他们踩着的是最后一块岩石!
张阳眉头紧皱,依旧在运持法力,眼看就要成型时,巨猿前肢一甩,抛出一块岩石砸了过来,目标正是惊叫的安雅惠。
“哼。”
张阳闷哼一声,往前挡了一下,被巨石砸中左肩,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悬崖外坠落。而安雅惠正抓着他的衣角,也被带了下去。
“呀!”
在一声极其尖锐的海豚音下,两人如断线木偶般下落,转眼间消失在茫茫云海中。
巨猿走到悬崖边缘,朝云雾深处怒吼两声,猛烈的音波连云雾都被震退。
而此时,沈大师、王薇、陶晋鸿、祁师傅四人,早就趁乱跑出了两三公里,直到听不见那恐怖的嘶吼声,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沈大师,那么多护卫...他们都...都...”
这位王家的大小姐,此时浑身颤抖着,还在因为刚才的情景耿耿于怀。
“唉!”
沈大师长叹一声,缓缓地道:“那枚灵烛果,我们恐怕拿不到了。”
“可、可是没有神药...我父亲他...”王薇满脸失神的情绪。
她此行来到庐山,又有沈大师这样的高人相随,本来应该对那灵烛果势在必得的。结果却被那横空杀出的巨猿,摧毁了一切想法。
“王小姐,那头巨猿力大无穷,身体硬如磐石,连子弹都奈他不何。要想真的把它制服,恐怕得动用大型武器才行。”沈大师一边摇了摇头,一边说道:
“我们先回去搬救兵吧。”
“可是时间来得及吗?”王薇颤声道。
“这...”沈大师一时也犯难了。
即使他们现在动身,回到景区也得需要两三天,再联系沪市的王家,让他们打点关系,将大口径热武器运输过来,至少得一个星期,再等他们回到这里对抗巨猿,拿到神药...
这样推想,他们回到沪市至少得是二十天以后了,而且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假如路上还遇到些突发变故,那就完全不可预计了。
‘我沈怀中受命而来,岂能失信于人...假如王老爷病故,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沪市立足下去?’
沈大师猛地一咬牙,看向那边的陶晋鸿,抱拳道:“在下沈怀中,早年曾在巫门拜师学艺,也算是巫门子弟,与二位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这话说得不假,沈大师早年确实是从巫门学过法术,入了道,也在川蜀一带打拼过几年,后来才东赴沪市,在那里打下一片江山。
“哼,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陶晋鸿冷哼道,丝毫不买他的单。
沈大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能说道:“我想与陶师兄协作夺取神药,事成后,我们一人一半,平分了如何?”
“说得倒简单!”陶晋鸿背过身去,显然不想理这个神经病。
过了一会儿,他却又转过头来,问:“你是不是有办法?”
“嗯。”沈大师点点头,如实奉告道:
“我们三人都是入道者,只要两个人动用法术,引起巨猿的注意,第三个人趁机夺得神药。然后我们再相互掩护,共同撤退。”
“陶师兄可还记得,当时我的确曾成功过的...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丢弃神药。”
陶晋鸿闻言,暂时没有表态,而是和祁师傅低头商量了几句,这才冷哼道:
“你不会过河拆桥吧?”
“在下在沪市也算小有名气,当然不会做这种自毁名誉的事,我想陶师兄也是一样吧?”沈大师莞尔一笑,如智珠在握。
果然,陶晋鸿冲他点头道:
“行,一人一半。”
“等我们先调养一段时间,伤势恢复了再去。”
......
悬崖下方的云雾尽处,却是一片水潭,清澈见底,游鱼细石,水面上荡漾着悠悠碧波。
“呀!”
安雅惠首先清醒过来,回想起之前的惊险一瞬,仍忍不住为之心悸。
她此时正躺在水边,半边身体浸在水里,严寒刺骨,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张先生?”
见张阳躺在自己身边,安雅惠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拽上水岸,又掐人中又摸额头的,张阳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就见他脸色苍白,唯有肩膀处一片血红。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场景,正是张阳帮她挡住了飞来的巨石...
“张先生...”
安雅惠忽然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用手摸了摸,眼眸渐带迷离。
安雅惠虽然是安家的嫡女,但与王薇却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她从小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偌大安氏集团,被年仅二十三岁的她搭理得井井有条。这份超乎常人的能力,连江梦雪只能望其项背。
见过大世面的她,早已磨砺出处变不惊的性格,即使在这等仓皇无助的境遇下。
要是别的女生,恐怕就只会哭哭咧咧,不知所措。而她却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情况,在周围的树林里收集一些枯树枝和干草,再运用以前学过的生活技巧,点起火苗,升起一团篝火。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安雅惠抱膝坐在篝火旁,身上只留有贴身衣物,其它的都在火边烘烤。她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怕。
身边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却陷入了昏迷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张先生,你也很冷吗?”
见张阳的脸色依旧苍白,安雅惠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果然冰凉一片。
她抿了抿唇,坐在张阳身边,替他一件件脱去浸湿的外衣,借着火光,依稀看见他的身体,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臂膀、八块腹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
只是这一具接近完美的身体上,却有许多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么多伤...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安雅惠不禁诧异。
这些伤势并不单一,根据她的辨认,有刀伤、有枪伤、有烫伤...很难想象出来,身为武道大师的张先生,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道阴晦的声音。
安雅惠心中一惊,猛地转过身去,就见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亮着两道圆弧形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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