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包围在中心,黄文泽大师朗声道:“大家静一静,此事关系重大,急不得的,回头我与我师弟就着手研究一下,争取在一个月内把法阵布置起来。”
“诸位如果心急,可以提前为我们把五百亩地划出来,这样也方便我们布阵了。”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派人来测点划地。”众人连连点头,巴不得立刻就把五百亩地划给风水协会。
几百亩地皮虽然宝贵,但和身家性命相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毕竟这两具尸体的出现,带给他们的心理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正在大家欣喜万分,以为事情将得到解决时,一声冷笑突然插了进来:
“呵呵。”
众人闻言大惊。
转身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大步行来,秦朗跟在他身后,正一脸惊慌。
“你什么人,敢在这里添乱?”大家都不认识张阳,就有人跳出来指责道。
连秦会民都皱起眉头,不知道张阳是想干什么。
至于秦朗,面对这么多指责的目光,他早就慌的不行了。
‘哎哟我的张先生,你这是闹哪样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场合。’
‘副市长、区长、黑白两道的大佬等等都在,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只见文大师越众而出,断喝道:
“小子,你为何发笑?”
先前张阳出言不逊,已经得罪了他,所以文大师这时说话语气很严厉,丝毫不客气。
无视了众人指责的眼神,张阳淡然道:
“我觉得你们这小把戏玩得挺溜啊,是不是事先排练好的?”
他的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话你背后说说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连黄大师都在场,你当面说他的法阵是小把戏,这不是摆明了在挑事么?
果然,黄文泽听了这话后脸色一沉,不等他开口,旁边已经有人训斥道:“这傻逼是谁带来的?”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秦会民站了出来,一脸尴尬地道:“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张先生,他、他也懂风水的。”
“张先生?就是他?”
不少人都打量着张阳,眼神很古怪,丝毫没有面对一位神仙人物应该有的敬畏和景仰。
“哈哈哈哈,老秦,你这是给我们开玩笑吗?”薛家家主薛尚实忍不住大笑道,“先前你回来和我说,我就将信将疑的,你就是找人假扮也要上点心啊,至少弄个老头子过来才够唬人,你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过来,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不光是他,其他听说过张先生大名的人都忍俊不禁。
主要是看张阳这副打扮,一身休闲服,浑身上下加起来只怕还不到一千块钱,与他们简直是格格不入,要说是临时请来的司机,他们还有点相信。
受到众人指责,张阳面色如常,点头道:
“我确实不太懂风水。”
众人一片哗然。
“我就说吧,他怎么可能是风水大师?”文大师脸上浮现出傲慢的笑容,眼神高高在上俯视张阳,仿佛是在看着蝼蚁一般。
‘唉,张先生不该这个时候出来的,而且还用这种口气和三位大师说话,这也太没轻没重了吧?’
秦会民哪怕之前对张阳信心满满,现在也不禁动摇了起来,显得有些惊慌。
毕竟人家黄大师刚才已经显露过身手,用手指凭空掐出火焰,能耐明显不在张先生之下啊。而且黄大师成名数十载了,声名远播,又是风水协会的副会长,岂是张先生能比的?
连秦朗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
但这时,张阳接着说道:“但我眼神比较好,看得清楚一些小把戏,这个姓黄的从头到尾都在胡说八道,你们却被他唬得团团转。”
面对张阳连饭的挑衅,黄文泽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怒色。
他乃是荆楚省的一代大师,风水协会副会长,放在整个华夏风水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成名,平时都是达官显贵、高官贵人的座上宾。这次要不是江都市政府专门请他,他都未必过来。
结果他堂堂大师出谋划策,这小子却来捣乱。
“小兄弟,你师承何处,你家师长没教你怎么对待前辈吗?”黄文泽皱眉道。
张阳悠然道:“我又不是你们风水界的,干嘛要认你做前辈啊?”
“哼!”
黄文泽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哪家隐世流派的高徒出山呢?结果是个门外汉。小子,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懦夫吗?就是自己不懂就算了,还拒绝去了解。”
‘噗嗤!’
众人闻言,忍不住已经笑出声来了。
一个不懂风水的人,对着堂堂风水协会的副会长大放厥词,这就好比一个读都没读过的农民质疑堂堂的博士生一样。
“张先生?”
秦朗也都傻眼了。
他以为张阳应该是神仙般的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才对,结果没想到他是在装大尾巴狼呢。
连秦会民都皱眉不悦,心想自己这回是真找错了人。他不断给秦朗打着眼色,让他赶紧带着张阳离开,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只见张阳站在大家的指责声中,依旧淡定自若,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小子,你还嘴硬?”
黄文泽脸色一黑,沉声道:
“风水一学,玄之又玄,我黄文泽七岁那年就入了行,先后曾得到五名师父的指点,苦修风水三十多年才小有所成,之后走遍荆楚,逢山定穴、点石成金,看过不知多少阴宅阳宅。”
“1987年,金水市山体滑坡,造成32人遇难,是我施法消弭地气,平顶灾难。”
“1991年,江都长江二桥连出车祸,是我遇水分金,找出原由。”
“1995年,南江凶宅连死七任房主,是我以后天八卦镜照出阴鬼,以阳气灭之。”
......
“我黄文泽修习风水六十余载,从未看错过。你这黄口小儿,有何面目在此猖狂?”
他这番话说下来,所有人都在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黄大师好厉害啊...要是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事都是他做的...”
“是啊,当年二桥车祸事件,政府辟谣说是雨雪天路面湿滑,亏我当时还信了的...”
“敢侮辱这样一位风水大师,这小子也太招人厌了吧?”
大家都站在了黄文泽这边,自然而然对张阳嗤之以鼻,更有人要叫嚣着让他给黄大师赔礼道歉。
秦朗和秦会民对视一眼,父子俩眼中满满的都是后悔之意。
不应该那么草率把张阳请过来看风水,结果不但张阳丢了面子,还连累他们秦家的形象大跌,恐怕以后就不受黄大师待见了。
面对怒气冲霄的黄文泽,张阳只是负手轻叹一声,道:
“你说这么多,和你忽悠人这件事,有半毛钱关系吗?”
“信口雌黄!”
黄文泽闻言,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他心中略微惊异,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看出什么来了,还是狗急跳了墙死咬着他不放。
“好啊,你竟然说我是在忽悠人,那你就说说看,我究竟是哪里在忽悠大家了?”黄文泽突然冷笑道。
张阳环视四处,见所有人都是一副轻蔑到极致的表情,连当初非要请他过来的秦家父子都缄口不言。
过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大家爱听你忽悠,那你就继续忽悠吧。”
说完,转头离去。
反正事情的真相他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凭黄大师的这些忽悠手段,终究是镇不住这下面的东西,他今天先走,等过段时间东窗事发了再来也不迟。
张阳刚走出几步,突然被后面一个声音喊住:
“小兄弟,你走之前,是不是该向我赔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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