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己躺在床上，冷冷清清的，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事情不对，迷迷瞪瞪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花梦月成了一只野猪，要拱她，一下子惊醒了，看到外面天已经亮了，火急火燎的穿衣服起来，啥也不说，就出去了。

　　马月娥也是这个时候起来的，她帮着做饭，却看到她娘直接出去，明明看到她了，也不说话，她还叫了一声。

　　老大家的伍氏快七个月的肚子，尿频，虽然很困，但也起来了，刚从茅房出来，就看到小姑子在院子里，往大门外看：“看啥呢？”

　　“娘出去了，这大清早的，她走的那么急，我叫她都不理，我怕有啥事，大嫂，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找找？”马月娥想要自己去，但怕被骂，就拉上了伍氏。

　　伍氏有些懵，被马月娥半扶半拉的，出来就看到王氏离的老远的身影。她没觉得有什么，她小姑子马月娥倒是着急了，眼看着王氏拐了弯，她们生生把人给跟丢了。

　　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百十来户人家的，她这一拐，谁知道会去谁家？

　　但没多久，就看到王氏带着个人，直接往村尾走。

　　村尾那还有什么？不就是她三哥家吗？马月娥不由心里一紧：“大嫂，快，我们快点！”

　　伍氏那么大的肚子，哪能快点，一手掐着腰，一手掐着她的胳膊：“我走不快，要不，你自己先走，我慢慢过去。反正地方也不会跑，就这么远儿，快点慢点都能走到，你急什么？你是大姑娘不知道身子沉……”

　　她这啰嗦嘴，马月娥听到一半就快步往前走了，等她说完挪步，马月娥离她已经老远了。

　　……

　　花梦月一大早起来，给马云飞做了碗汤，一个人的饭很好熟，片刻即好，他要去镇上，还要背那么重的猪，不能空着肚子去，而且就算这会儿吃了，到地方也会饿，让他拿钱他还不拿，知道他会过会省，花梦月又在灶火上烤了两张饼子给他带着。

　　马云飞喝了一大碗肉菜汤，热乎乎的，又把饼子揣在怀里，扛着那处理过的猪就去了镇上，花梦月送他出门，回身把猪头放在锅里，添了大半锅水，准备先煮熟——想卤，没料，只能换个法子。

　　才盖好锅盖，篱笆门就被人踹开了：“花豆娘儿！”

　　会这么诋毁叫她的，也就王氏了，花梦月从灶屋出来，正想怼回去，就被人砸过来一个纸人，黄纸折的简易小人，上面写着红字：花氏。

　　因为正好砸在她肩上，她伸手接住了，所以看的清，随后，就被喷了一口水——

　　“变了变了！纸人变红了！妖怪！妖怪啊！”

　　王氏伸手指着就大呼小叫，花梦月皱眉，她刚才是被人吐口水了吗？

　　刚才没看清，此时看到那王氏身边站着的妇人，一头是绢花，怎么花哨怎么来，脸上涂着两个圆圆红红的脸颊，手里拿着木棍，正指着她。

　　这形象，神婆啊。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纸人，那股子姜味儿，正常人都能闻到，这若真是土生土长的，说不定还真被唬住了，但可惜了，花梦月不是本土人士。

　　“生姜白矾黄符纸，我也会啊，来来，你有什么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但凡怕半点，就算你赢。”

　　她手里还提着木桶呢，说这话的时候，她把桶放进屋里，把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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