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净买这种的啊?”
这话,他上次就想问了,那伙计送去了,回来告诉他是李府的,他更好奇了,李府也是镇子上的大户,买东西这么奇怪?
“我是个厨娘,”花梦月先说自己的身份,这样方便定位:“做菜嘛,每个人都不一样,习惯不一样,风格就不一样,我就喜欢这种的,老板,不瞒你说,以后再有这种纯色的,您帮我留着怎么样?”
“这个不是我留不留的问题,你看,来了都是随意挑的,你不来别人挑走了,我也没办法啊。”
老板并不想给她留,她又不给钱。
花梦月听出来了,笑道:“我每次买你的盘子,都没给你讲价还价过,你遇到我这种麻利的买家,不准备长远买卖吗?像我这种这么干脆的,不多的。”
瓷器铺老板被她说的有点儿意动,但还是想把握:“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这说不定,就像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进货一样。”花梦月笑了:“你是什么时候卖的差不多了才进货,我是什么时候用的差不多腻了再买新的。”
这也是道理,那老板点头:“也是,都差不多,那我给你留意着吧,你可一定要来。”
因为花梦月来买,他这些平时不太卖的动的“净板”盘子,没花纹人家都不太喜欢的,可算销出去了,上次还只是白色的,这次,只要没花纹,什么颜色的都要了,确实不常有。
他留意着也不难,从民窑里进来这些,总会有这样的,有人买当然是最好的了。依旧是伙计送货,到府里结账。
“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做什么了?”
李瑜在后门口等着她。
也不仅仅是等,还有堵的意味。
花梦月把手里的草绳给他一只:“你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李瑜直接一摆脸:“这什么东西就给我,不要!”
“心情不好啊?”花梦月看他闹脾气,不想给他当出气筒:“我给你说个方法,你去打水,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停手,这样,对人对己都好。”
“你什么意思啊?”李瑜脖子一梗,就要发火——
“教你呢,我又没惹你,你跑我这儿对我这么一阵迁怒,真不太好,我还得做饭呢。”花梦月把一只蝈蝈草绳的手持硬草梗掐断了一截,直接把那蝈蝈插他头上:“去找合适撒火泄气的地方去撒火泄气,我去做饭了。”
这小子有点儿没分寸,她得把分寸让他知道——哄着他,是因为他是少东家,但哄着,也不包括她不想的时候,心情好了,愿意着,哄他几分,心情不好或者不愿意,他也得有自知之明:她是厨娘,不是丫鬟。
这有本质的区别的好吧?
……
这一批盘子进了厨房,别的厨娘都嫌弃的不得了:“你怎么买这样的啊?是不是被瓷器铺子给坑了啊?”
“哪个铺子卖给你的?找他说理去……”
别人也是好心,但花梦月就喜欢这种的:“这是我做点心用的盘子,你们不想用,不用就行。”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风格不一样。
她现在几乎是主做点心了,毕竟府里厨娘不少,做菜做汤的都有,做点心的,自从她来了,就她一个了。
过了八月,桂花是应景的时令物儿,早熟的柿子也有了,还有七月熟落的枣,和地里收的秋庄稼,这段时间,正是什么都好做的时候。
桂花糕,她做的也和别的不一样——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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