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北宫大殿,嬴政就有这种预感,这里是北宫的老巢,晨曦经营这么多年,敢在这里举行北宫论剑,就有办法压制所有人。
特别是这里的建筑群,给嬴政的第一感觉,就是某种阵法痕迹。这样的阵法,嬴政在剑谷也见过。剑谷的各种建筑,就是一种阵法,不然无法阻挡上空的瘴气层。
至于北宫这里的阵法威力如何,或许无法阻挡巅峰极品强者的脚步,但是一般的巅峰高手,一旦被困在里面,基本上无法逃脱。再加上对北宫的朦胧了解,特别是在范家村见到的那位神秘女子,说明北宫的顶级强者,实力比一般的巅峰境界更强。
到底北宫的实力有多强,嬴政也说不上来,只是这种预感非常强烈。
嬴政的这种预感,负刍、燕丹等人可没有,他们对北宫根本不了解,只担心自身的安危。
嬴政给出了承诺,负刍等人也给出相同的承诺。自己带来的心腹高手,都不会对皇族出手,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是秦境,谁都可以死,唯有嬴政死不得。其他人死了,他们还可以离开秦国,万一嬴政死了,别说北宫,就是秦国的几位太后,也会立刻杀到终南山,迁怒于在这里聚会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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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颐陵殿后院,嬴艾与一位娇俏少女对饮。观少女模样,明显比嬴艾还要娇小。
嬴艾娇笑道:“绯月姐姐舍得让少少出来帮我,为我解决不少麻烦。你是姐姐的亲传弟子,很少外出,连血凡楼都不知道你的来历,其他势力岂能猜出你的出身。”
少少娇憨道:“师尊说了,公主不喜欢自己出手,给予你的宝物都拿出去送人,所以特意派我前来。那位莫愁女竟敢在公主的地盘撒野,自当给她个教训,她受的内伤,没有一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嬴艾笑着点了点头,言道:“你的存在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游戏很好玩。我有一种预感,终南山上状况,会超乎晨曦的预料,她不一定能控制的好。”
少少喝了口酒水,道:“北宫大殿的那座八卦大阵,摆设的还是很不错的,寻常的巅峰极品强者一旦陷进去,很难逃脱出来。再加上北宫的那几位隐秘强者,应该能控制住局势,公主为什么会认为晨曦不行呢?”
嬴艾微笑道:“你长年跟随在姐姐身边,天下去的地方也多,你觉得这个世间,有多少高手能进入你的法眼?”
少少歪着小脑袋,扳着手指头言道:“玄冥老祖能逃过师尊的追杀,算一个。”
“第二个是楼兰女王,修习的乃是血魔功法,凭着自身的大毅力,不杀一人的情况下将血魔攻修炼到顶级层次,其武学天赋值得佩服。”
“第三个是冰玄女,一身冰玄功,能够做到收放自如,也算一个。”
“除了他们,或许只有孟姜的潜力最大,只可惜她的子母功法还没有达到大成,比他们稍显逊色。但是师尊告诉我,子母功法第一次诞生在世间,寻常高手根本对付不了,就算前面三位与她对上,不小心也会吃上大亏。”
嬴艾笑道:“那他们与我们比起来如何?”
少少大咧咧地笑道:“他们自然不是师尊的对手,如果公主全力出手,击败他们不难,想要杀死却不行。主要是公主学武的时间太短,再给出五年时间,就算他们几人联手,公主也能杀死其中几人,自身也不会受一点伤。”
嬴艾乐呵呵地言道:“为什么姐姐杀不死玄冥老祖,而你却能肯定我能杀死呢?”
少少想都没想,直接言道:“师尊一般只出三招,挺过的人就会给予百年时间,不会再进行多次追杀。而公主却不同,想要杀死一个人,就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毕其功于一役。”
嬴艾笑道:“如果少少你出手呢?”
少少委屈地言道:“就算他们联手,我也能全部杀死。可惜师尊不让我杀人,说那些人是她和公主的猎物,我现在只求公子快点带你们归隐,那样我才能接手谷主之位,才能可以像师尊那样玩。”
嬴艾摇头笑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子哥哥改变规则。剑谷的规矩,都是上代血凡公子制定,做为本代血凡公子,只要此次血祭之战过后,就可以重新制定规则。这个事情,我们都不能提前告诉他,就连你的来历,也不能提前说出来。”
“如果太子哥哥问起你的来历,只能说是颐陵殿守护者。”
少少抬头奇怪地言道:“公主提前为我安排身份,难道北宫论剑,我们也要去?那样的小场面,根本无法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公主前几日也说不感兴趣。”
嬴艾自信地笑道:“本来不打算去,可最近得来的消息,容不得我不去。我有种预感,晨曦根本控制不住局势,万一局势失控,太子哥哥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预感不会错,因为孟姜已经离开了瘴气山谷,冰玄女已经进入中原。一旦她们去了终南山,我家小卡和范施阿姨,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面对那两位的攻击,区区北宫大阵,完全阻挡不住她们的脚步。”
既然嬴艾做出这样的判断,少少也没有多问,只是言道:“那我让小吹随时待命,以它的速度,从颐陵殿飞去终南山,只需一个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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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范家村密室。
墨舞安抱拳言道:“多谢范施前辈赐药,如果没有这些恢复内力的药物,我想恢复到全盛时期,至少要半个月之久。”
范施并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在沉思着什么。
墨舞安问道:“前辈在想什么?”
范施抬头问道:“你老实地告诉我,以你母亲的实力,比我如何?”
墨舞安想了想,诚实地答道:“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与人对招,我和母亲的功法不同,也没有彼此对过招。但我可以告诉前辈,就算我将血魔功法修习到大成,也不是母亲的对手。”
范施愁苦道:“我有一种预感,你母亲的实力比我强,我家的那个丫头对北宫大阵太过信任。武学一途,永无止境,人是活的,阵法威力再大,也只是死物。面对那种层次的强者,什么阵法都跟纸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墨舞安奇怪地问道:“我承诺过前辈,不会对晨曦出手,只要杀死嬴冉的那些党羽,就会立即回去。以母亲的性格,只要见了我,就不会多造杀孽。”
范施摇头苦笑道:“可山上有一物,你母亲肯定会取的,而北宫不一定会交还。以那丫头的性格,在她的地盘取东西,她是肯定不会给的。”
墨舞安疑惑道:“母亲对身外之物从不留念,我想不出来,终南山上到底有什么宝物值得她出手。”
范施言道:“胜邪剑。”
“胜邪剑又名磐郢剑,此剑乃是孟姜当年从剑冢取出。你母亲或许对现在的事情没有感觉,但是对以前的过往,肯定非常珍惜。我还听说,取这把剑的时候,秦王也在场,那是她与秦王相处最美好的时刻,她肯定不会忘记。”
“胜邪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安轩带到了甘泉宫,然后流转到了北宫大殿。希望孟姜不知道,可万一有人从中挑拨,说此剑在北宫,那么你就很难劝服孟姜回去。”
听到此话,墨舞安也迷茫了,既然范施能想到,那么别人也会想到。
……
……
秦国境内的某条河流,也条小舟缓缓的行驶着。
一位白衣女子眼光清澈,看着前方的流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位侍女打扮的少女,一边摇着船,一边轻声言道:“主人,两位殿主大人不会有事的,为何大长老想要前来调查,却被你阻止了呢?”
白衣女子淡淡的言道:“幸亏大长老没有来,不然又要多生事端。”
“幺儿,你要谨记,这里是中原,不是在家中。中原发生的一切,都会被绯月前辈看见,我冰雪殿之人如果胡乱杀人,肯定会受到她的惩罚。”
说话之人,正是冰玄女,这么早进入中原,也是无奈之举。冰雪殿两位殿主都陷在中原,如果不亲自过来查探一番,根本无心训练。
幺儿问道:“大长老为什么会生事端?”
冰玄女言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都从那些中原人的口中得知,大长老的女儿死在了云雾仙境。以大长老的性格,岂会善罢甘休?中原居然又出现了血魔功法,那种极品强者之间的战争,战斗余波就会让普通高手死亡。”
“而我冰雪殿之人,都不懂得收敛气息,凡是与人争斗,必然全力出手。万一死的人多了,我无法向血凡楼交代。”
“再有一点,研冰长老居然带回了那样的消息,雪女妹妹要与易水组织的某个男人成婚。按照家中的规矩,如果没有经过我的点头,就算是一种背叛。我不想妹妹死,只能亲自前来。”
幺儿点头言道:“雪女大人应该是受到中原人的诳骗,主人还是不要对她太大的惩罚。”
冰玄女愁闷道:“可是妹妹居然想杀血凡公子,难道她忘记了祖宗规矩吗?世间之所以有冰雪殿,都是公子赐予,既然此代血凡公子诞生,为了冰雪殿的未来,我们只能加以保护,万万不能做出伤害他的举动。”
幺儿叹道:“冰女大人、雪女大人都去了终南山。如果两位大人相遇,必然会大打一场,家里的规矩不能坏。”
冰玄女也叹道:“以二妹的性格,必然要惩罚三妹,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无论哪个损伤,我都会心疼,一位殿主的诞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来。”
“我有种预感,北宫论剑,具有莫大的危机,连我都有死的危机。受伤我不怕,但是为什么会有死亡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很强烈,可我为了两位妹妹,又不得不来。”
幺儿张大了小口,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在她的心里,自家的主人实力那么强,世间除了剑谷绯月,还有何人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