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车里的闹腾 李梅的死的确太匆忙了,有机会补充一下。
我停了一会,突然见到一只小手猛然伸过来,飞快的抓下我的耳机,随身听里的声音很大声的传出去。我急忙把机器关掉了,把耳机线夺了回来。
这小孩骂了一句,小拳头砸向了我的方向,我抓住他的手腕,把这个熊孩子推到了一边。
小孩撞到了身后的铺位,顿时哭了起来:“妈!这女的欺负我!”
那个妇女拉过了小孩对我喊道:“你这么大人了竟然欺负孩子?”
我皱眉看着她:“我干什么了?”
“你还装吗?”妇女怒道;“你不打他能哭吗?”
“他把我的耳机线抢走了,我只是拿回来,什么时候打人了?”
“孩子他爸,这女的欺负你儿子,你去收拾她!”
男人睡在中铺,估计是懒得下来,只是一个哈欠道:“算了,多大点事儿啊,挺晚了,赶紧睡觉吧。”
看到男人不出头,女人嘟囔着拉着孩子回去了:“装什么装啊?还在那边听鸟语,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呸,真装逼!宝儿,咱不和她一般见识!”
那个小孩拍着手笑道:“装逼装逼,这女人真装逼,还说鸟语!”
“说得好,宝宝来,亲一个。”女人抱着亲吻了一下男孩的脸蛋。
“你说谁呢?”
女人冷笑道:“咋,我就她呢?你还能打我啊?”。
我拉住了大哥:“算了,咱们睡吧,不要吵吵了。”
大哥只能翻身睡下了,女人就像是故意的,一会哼唧,一会咳嗽,一会带着孩子起来上厕所,说笑不止,一晚上都没消停。
她男人倒是睡得挺香的,呼噜山响,弄得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睡。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算是安静一点,我刚迷糊的睡着,突然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睁眼一看,那孩子竟然在扯我的头发,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了他的手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声音很大,几个人全都醒了。小孩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女人赶忙过来拉着他,朝着我的方向打过来,被我推到了一遍。
“你家孩子半夜不睡扯我的头发,你还想打我!”
“我孩子才没抓你头发呢!我告诉你,下火车我就带着我孩子去看病,要是有个闪失,你就得赔!”女人抱着孩子哄着,不断的骂我。
大哥冷声道:“你们都折腾一晚上了,我们都忍着,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孩子爸,你看看这俩人,你还不收拾?”
男人从上面下来了,冲着我们喊道:“你们想怎么着?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你儿子扯到我的头发,你们还要有理了!”
“谁看到了?我宝儿才没有呢,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欠揍!”女人一口咬定没有,让那个男人打我。我咬着牙看着他们,不给你们来点狠的是不行了。
我说:“好,既然没抓头发,那就是有别的目的了!我现在怀疑这小子偷我的东西,哥,你去找乘警过来!就说夫妻俩个指挥儿子想要当小偷,被我抓了一个正着,还耍赖,只能找公家人来评理了。”
“凭啥诬赖我儿子!”女人吼道;。
我冷笑道:“明明是你们不讲道理,还敢说我?先把你们关几天再说!小孩,你知道小偷被抓了要咋样吗,每天蹲在笼子里面吃窝头!一会也谁也不搭理你,看见你就要骂你!”
小孩吓得一哆嗦,女人气的喊了起来,男人也要过来打我,大哥蹭的跳下来,把两口子三两下就制服了一起按在了床上。
“我们不愿意和你们一般见识,还来劲了,你们再得瑟一个试试?”大哥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男人马上就瘪茄子了,抬手道:“大哥,你冷静点,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小孩突然哭了起来:“我没偷东西,我就是扯你头发了。”
“你妈说了你没扯。谁知道你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干啥的。一定要抓你!”
“我真的扯头发了,对不起!求你别抓我了!”小孩大哭道。
我看着女人说;“你儿子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说没有?”
女人只能咬着牙说:“又…又不是啥大事儿。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她拉过了儿子来,扶着他的脸:“别哭了宝儿,妈妈下车给你好吃的。”
“我要吃肉肉。”小孩抽噎道。
“哪有钱买肉,妈下车给你买柿饼吃。”她一直哄着小孩,可算是安定下来了。
我让大哥算了,他把那个男人放了:“你们给我老实点,不要以为我们不爱说话就好欺负,要是真打起来,你们这样的再来十个也也不是我的对手。”
俩人不在说话了,小孩子也没在敢过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车厢吃早饭,我们事先从店里面拿了不少吃的,可是一直这样颠簸,也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拿了两个包子,加上点榨菜和香肠就这么吃了。
对面的两口子吃的就不咋地了,只有馒头和腌萝卜,小孩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手上的香肠流口水:“妈,我也要吃香肠。”
男人也说:“芬芬,咱们也买点香肠吧,这个咸菜我真的咽不下去。”
“本来就没钱了。”女人瞪我们一眼:“显摆什么啊?就是故意装逼的!”
小孩哭了起来,一直吵着要吃香肠。我掰了一大段给了那个孩子:“你吃吧。”
女人瞪着眼睛刚要抢回来,小孩已经抓过来猛吃了几口:“好吃!爸,你也吃!”
他爸也吃了一口:“芬芬,你吃啊,真好吃!”
“吃个屁!”女人也没再说啥,低着头吃咸菜,时不时的偷看我们一眼。
因为这个吃的,那个男人对我们的态度好多了,主动过来和我们搭话。
“你们去京城干啥的?”
大哥说随便过来看看,他们说是窜亲戚的。
“我们实在活不下去才去的,我们是种烟草的,连着两年都赔了,买化肥农药的钱都没有,这不是想着有一个远房大叔在京城,想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活。”
女人咳嗽了几声,男人说:“我说的不对啊,也没啥好丢人的了。反正这一次死皮赖脸的也得要点钱回来,不然咱们就不走了!”
我心道,这事儿估计悬,不要说是什么远房大叔,就是亲兄弟,人家也不见得待见你们,何况还是拖家带口的去,人不把你们撵出去就不错了。
女人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叹了口气。
大哥说:“你大叔是干啥的?”
“不知道,可是人家可是在京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比我们有钱。”
聊了一会,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在铺上迷糊了一会,然后起来继续背题,听着铁轨的咣当声响,非常的不舒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那些吃不了的面包饼干什么的都给了他们。
女人这才不好意思起来:“姑娘,这东西挺贵的吧,多不好啊?”
“没事,反正吃不了也要过期了。”
她还要谦让,她儿子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说这个事儿弄得。”
“没事,你让他吃吧。”我看向了窗外。
片片广阔绿地,很多的电线杆,这些景象全都一闪而过。路过一个大桥的身后,我的心突然一片茫然,这场景给人一种格外荒凉无依的感觉,我突然想到前世我被于洪才离婚,还带着几十万的债务被赶出家门,走到一个大桥上面想要跳下去的场景,真的好悲哀。
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和我在工地上要死的时候感觉好像……
“巧儿!你想什么呢?”大哥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