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作乐的那点事,关北离谈之色变。
马督军笑他年轻放不开,太正经。
一旁装聋作哑的我,有些吃味儿。
大抵听得出来马督军是在试探未来女婿是不是个花花肠子。
一上午两个人的鱼获不错。
中午的主菜是鹅卵石火锅鱼,基本上关北离不给我夹菜我就不动筷子。
马督军左拥右抱两个娇美的姨太太,嘴里被喂得满满的,他嘬了一口酒,开口:“央儿怎么不上桌?”
在他左手边,一个桃粉色旗袍的姨太太忽然放下筷子,开口说:“老爷,近日雨水多,央小姐害了伤寒。”
“央儿生病了?”
马督军一皱眉,那个姨太太翘着手指搭在他的肩膀,娇嫩的开口:“老爷莫慌,央儿小姐已用了尚好的西药。我又吩咐下人备了她最爱的咖啡和蛋挞。”
“水儿做的好。”马督军夹了一筷子油腻麻辣的猪肠往她嘴里填进去。
水姨太太柳眉一皱还是吃了下去,帕子擦着嘴角笑着说:“好吃。”
酒过三巡,关北离起身去了茅房。
马督军在她的姨太太前,介绍我:“她是关司令的第一个夫人。”
他不会让女儿给别人做小老婆,
倨傲的言辞,仿佛关北离已经休了我。
右手边的绿旗袍姨太太,连忙附和的奚落:“一张狐媚子脸可不如我家央小姐一脸旺夫相。”
左手边的粉旗袍水姨太太开口比她有力度,且拉仇恨。“司令夫人那夜在台子上耍花枪,有惊无险。戏唱一半不过瘾,索性接着唱完。”
“以前唱戏为糊口,如今嫁了人便是相夫教子。”我说完起身向油光满面的马督军告辞。
绿旗袍的姨太太不忿的说:“戏子出身,到哪儿都是戏子,让你开口就得开口。自以为不落媚俗,不过是个胆小妇人。”
马督军不参与长舌妇的战争,抱着一盘蚂蚁上树吃的欢腾,水姨太太叹了一声:“我来送客。”
水姨太太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司令夫人,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温婉?”
“你认识我姐姐?”我打量了一下水姨太太媚态的脸,没什么印象。
“我是她的债主。”水姨太太娇哼一声:“你姐姐欠我一百大洋。”
我狐疑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快两年了。”水姨太太振振有词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姐姐欠债不还就跑了,我只能找妹妹来要钱。”
我说:“我没钱。”
水姨太拔高了嗓门:“一个司令夫人手头拿不出一百大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方才,你在督军面前戏耍我,得罪我。”我实话说:“我一个子儿也不愿意给你。”
“看见你这张脸,就以为是你姐姐温婉在我眼前晃。我一时气昏了头也是情理之中。”水姨太太扭着身子,为难的说:“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你好歹替你姐姐还给我点儿。”
我忽然心软的问:“你有借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