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喔……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她还真的得帮衬娴妃一把呢。
“好啦,本宫知道了,你去着人把大皇子抬过来吧。”楚鸢挥挥手,示意翠环儿可以走了。
“公主,您……”怎么回事,庆华公主居然点头称赞,而不是抬手拦她。翠环儿迷茫的抬起头,水眸满是诧异。
楚鸢不甚在意的望了翠环儿一眼,精致的小脸上,似乎有着不耐。她烦躁的挥了挥手,柳眉不善的挑了挑。
“你当真不走?”
“走,奴婢这就走!”翠环儿吓了一跳,一个蹦高,冲了出去。
楚鸢沉思了片刻,余光缓缓向四周扫去,见周围安静无人,方才把食指微微弯曲,放在嘴边轻柔的吹了个口哨。
“公主殿下。”一个黑衣人,闪身跪在了楚鸢的面前。
“去,跟着她,等她找人把大皇兄抬出来,你们在找人把她替换掉。”楚鸢浅浅的勾起唇,水眸清冷的望向翠环儿。
“奴才遵命!”黑衣人恭敬的弯了弯腰,飞快的藏匿了起来。
楚鸢浅笑的扬了扬唇,望向黑衣人的方向,充满了暖意。九哥的龙卫果然好用,真乃是天上地下的第一杀人神器啊。娴妃娘娘,为流萤报仇,便从你开刀吧。
乾清殿内,曲悠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娴妃,说她不贤不德,不仅没有教育好六皇子,让他流连于市井,死与烟花之地,更是害得大皇子久卧在床,缠绵病榻。
“你,你给本宫住嘴!”娴妃气的心口钝痛,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煞气。该死,该死的小贱人,便跟那两个贱种一般无二,全部都是该下地府的下贱东西。
曲悠梗着脖子,在明惠帝看不到的位置,冲娴妃挑衅的扬了扬眉。老妖婆,让你嘚瑟,看气不死你。
“父皇,臣媳儿绝无他意,不过是替兄长可惜,方才激动了几分,请您降罪。”曲悠委屈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向明惠帝。
“嗯,睿亲王妃也是一番好意,娴妃就不要过于苛责了。”明惠帝垂着眼帘,伸手接过黄图奉上的热茶。
好,不错,还是钰儿媳妇有孝心,知道有好东西往宫里送上一份,哪些那些自命不凡的管家女眷,枉费自称贤良淑德,净是丝毫不懂礼。明惠帝轻轻的吹了吹茶面,嘴角再次浮现了一丝满意的笑。
“皇上……”娴妃嘶声厉吼。
“朕有在听,你无须嘶吼的如此大声。”明惠帝抬起眼,似乎对娴妃这突然的打扰,而万分的不悦。
娴妃一窒,委屈的扁了扁嘴。不过是几两清茶,却生生买走了皇上的心,这让她如何的甘心。
“皇上,臣妾为您试茶。”娴妃款款上前,柔情似水的靠近了明惠帝。
莲妃一直在下方看热闹,不动亦不多言,此时见娴妃冲上龙椅献媚,却在也坐不住了,她放下手边的清茶,缓缓起身朝明惠帝走近。
这一动,好似是一个信号一般,令下方等待的妃嫔们纷纷活了心思,也没管地上是否跪着人,大家一哄而上,向上首的龙椅冲了过去。
我靠……
这也太过于疯狂了吧!
曲悠的小嘴张的大大的,不自觉的成了个欧形。她无语的眨了眨眼,满脸同情的望向了明惠帝。哎呦呦,这一、二、三、四……无数的老婆,哪怕是每周七日,全年无休,想必也是睡不完的吧。
“五哥,你以后当皇帝,也要娶这么多的老婆嘛?”曲悠低着头,悄声的问着楚旭。
“后宫,不过是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地方,而后宫的女人,皆是利益熏心之辈。”楚旭冷笑一声,不屑的撇开了眼。
呸……说的好像正人君子一般,还不是眼馋这各种的美色,若不然,他干嘛不像楚钰学学,偏生要去睡什么许侧妃。想到那个身怀有孕的许侧妃,曲悠再次同情的看向了楚旭。
哎,五哥也三十出头了,可连孩子也没得一个,将来若是得了帝位,岂不是后继无人。
“五哥,后院的环境不适合孩子,不如……你还是让许侧妃出来养伤吧。”说话刚落,曲悠狠狠的抬起手,猛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该,让你多嘴,求什么请,装什么圣母玛利亚,金光闪闪的白莲花。
“悠悠……”楚钰的黑眸一凝,飞快地冲到曲悠面前。
不仅楚钰吓了一跳,就连楚旭跟沈宴也被弄的一愣。楚旭糯糯嘴,眼底闪过了愧疚,他没有拦住九弟妹,无颜面对九弟啊。
“五哥,你们在谈什么,为何悠悠会忽然……”楚钰薄唇抿起,如冰的眼眸冷冽的扫向楚旭。
他的女人,他捧在手心呵护的爱人。今日,却在他的眼前,被他最亲的人伤害,让他情何以堪。
“九哥,这事不怪五哥,是九嫂冲动了。”沈宴身子微微一侧,一边躲避着刺骨的寒风,一边开口为楚旭说了几句好话。
楚钰冷着一张脸,单膝跪地,将曲悠紧紧的搂在怀里。有他在一日,谁若是敢于动他女人分毫,别怪他不顾念手足之情。
“悠悠,我们走!”楚钰搂着曲悠,缓缓起身。
“走,走……”曲悠拽着楚钰的衣襟,不由的睁大了双眼。大哥,你逗玩呢吧,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她便这样走了,“少陵,我没事,刚刚是我自己说错话,感觉愧对五哥,这才、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曲悠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干脆低下了头。
楚旭好笑的摇了摇头,对于曲悠在楚钰心里的地位,更加了解了几分。他不在意的晃晃头,目光向上首的龙椅望去。
曲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差点笑喷出声。看明惠帝这不胜其扰的模样,想来,这雨露均沾的皇帝却也是不好当的啊。
“好了,都给朕下去。”明惠帝狠狠的一拍桌案,龙目阴冷的望着众女。
“皇上,臣妾帮您斟茶。”
“臣妾帮您研磨。”
“臣妾……”
明惠帝闭了闭眼,拇指不由的抚上眉间。他当初到底是如何的瞎了眼,怎会同意什么选秀,弄的这些女人,便跟成群的鸭子一般,令人烦不胜烦。
“下去,若是有人继续停留,便降位一级,以儆效尤。”
“臣妾告退。”众人一惊,贝齿咬上红唇,不敢愿的扭过身,朝下手的方向走去。
好,不亏是当皇帝的人,懂得什么叫做一针见血,此招一出,不怕这些女人不就范。曲悠双眼锃亮的看向明惠帝,心中为他大大的点了个赞。
娴妃不甘的咬着唇,狠狠的白了莲妃一眼。烟视媚行的无耻贱人,她的铭儿还未曾倒台呢,她便这般大张旗鼓的与自己做对,真是枉费她平日里对她的照顾,白白瞎了她的那份心。
“娴妃姐姐,您若是有心,不若多多看顾大皇子,以免他在伤心欲绝,落下的终身的隐疾。”莲妃勾了勾唇,柔媚的伸出了柔荑,透明粉嫩的手指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脸好像可以掐出水一般,细腻柔滑,洁白水润。
“本宫的事,无须你来多言,你只管照顾好四皇子,莫要让他……也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娴妃意有所指的看了楚旭一眼,转头冲莲妃讥讽的一笑。
“你……”莲妃眯起眼,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娴妃。她的胸脯上下的浮动,显然被气的不轻。老妖婆,居然敢诅咒她的贤儿,当真是可恶。
娴妃冷冷一笑,转过头,把矛头再次指向楚旭。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母子与楚旭兄弟的仇,乃是不死不休的,今日唯有一雪前耻,方才能够一解心头之恨。
“翠环儿怎么还未回来。”娴妃转过头,问向了身后翠珠儿。
“奴婢不知,兴许是路上耽搁了。”翠珠儿低下头,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愚昧的女人,只要大皇子踏进了这个殿中,便注定了他的死期。
娴妃心焦的拧着锦帕,心里不住祈祷着,希望楚铭这一路顺顺当当,今日可以一举扳倒楚旭兄弟。
“娘娘,大皇子来了。”翠珠儿略带惊喜的声音,在娴妃的耳边响起,让她不由的抬起眼,朝殿门口望了过去。
什么,那个宫女说什么,大皇子过来了……
曲悠蹙了蹙眉,微微转身看了过去。呦呵,还真是大皇子本人呢,不过,这坐在木椅上,未免有些过于失礼了吧。
“儿臣楚铭,叩见父皇。”木椅刚刚进入乾清殿,楚铭便好像是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起来吧,你身子不便,就不要多礼了。”明惠帝抬了抬手,眼底闪过了一抹惋惜。
楚铭哽咽着点头,望向明惠帝的目光里,充满了孺慕之情。那细细碎碎的哭泣声,真是令听着伤心,闻着动容啊。
“五哥,大皇子怎么了?”曲悠微微侧头,问向了身旁的楚旭。难道,他这是开始打了亲情牌,玩上了新的技能?
“残了。”楚旭不在意的挽了挽衣袖,依然跪的稳稳当当。
残,残疾了!
曲悠蓦然睁大了眼,不由的朝楚铭望了过去。花擦,这货居然是残疾了,那岂不是丢失了夺位的资格。
“五哥,你是说真的?”曲悠张了张嘴,转头看向了楚旭。艾玛,厉害了我滴哥啊,你这手玩的可真好,这大皇子一残废,就理所当然的失去了夺位的资格,不管他身后的那些党羽如何的不甘心,如何的心急蹦达,明惠帝也绝对不会同意,一个身有隐疾,不利于行的皇子,来登上这九五至尊之位。
谈话间,大皇子坐在木椅上,由宫人在身后推着,缓缓向这面行来。木椅行至楚旭身前,猛然停了下来。
“五弟,你便没有任何话,想要跟愚兄说嘛?”大皇子沉着脸,阴冷的开了口。
“问心无愧!”楚旭浅浅一笑,低眉不在言语。
好,以往他果然看走了眼,这一局……他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老五也莫要高兴的太早,不要以为将他拉下水,他便胜了一筹。那暗处,可是还有老八与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呢!楚铭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五弟,大哥祝你旗开得胜,问鼎大宝。”大皇子滚动着木椅轮,一派休闲的挑着眉。
楚旭抬起眼,明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他伸手将大皇子身前的薄毯盖好,轻声在他耳边低囔,“大皇兄请放心,五弟定然不会让你失望。”死,便也让你死的甘愿。
“好,如此,愚兄便等待你的好消息。”
楚旭点点头,双手抱拳,猛然朝上方的明惠帝望了过去。
“启禀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要事,明惠帝一边饮茶,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下方,见楚旭的面容认真,方才抬了抬手。
“讲吧……”
楚旭转过头,冲楚铭薄凉一笑,俯身朝明惠帝重重的叩了下去。
“启禀父皇,儿臣奉旨调查那日,在大皇子府的暗阁里,发现了大批的精良武器,还有,还有……”
“还有何物?”明惠帝猛然坐直身,双目凌冽的扫向楚铭。
“还有早已制作好的龙袍!”楚旭出手抱拳,满脸凄哀的俯下了身。
好,好啊,真是他的好儿子……
明惠帝狠狠的一拍桌子,手上的杯盏照着楚铭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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