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和莫昌对弈,没多久就输了。她不服,要求再来,就这样几次,她笑笑说,“服了。”
翠竹喊了青松过来观局,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幸亏大公子不在,不然该嫉妒了。”
他赢不了白衣,就肯定受不了别人赢。
说完,两个小厮赶紧向门口看看,唯恐侯聪听到。
不过,没人看见他的身影。又过了些时辰,长空等人泡完澡,唱着小曲儿回来了,换了白衣的差,还是没人看到侯聪。
打听了打听,倒也“没丢”,有个兵士说小侯将军拿着一叠银票出去了,还说“白衣姑娘要是担心他,想去找,夜深了,多穿衣服。”
元又和独孤正听完这句话,嘲弄了几句白衣,和长空一起把白衣围了起来,终于审讯到了两人关系的最新动态。
白衣刚说完,元又当仁不让先把长空和独孤正的嘴巴捂上,只允许自己发言:“别由着他性子来,折磨折磨他,懂吗?”
独孤正和长空虽然被元又伸出双臂捂着嘴,但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白衣信心十足:“懂!”
白衣回到房间,想找件衣服披了夜间御寒,就看到衣柜里乱成一团,衣服堆上还写了一封信:“娘子,想我吗?找我啊!”
“呵呵,”白衣对着信冷笑,“说得好像你多聪明,藏的地方能有多难找似的。”
白衣翻开一件外衫,袖子里的钥匙不见了——侯聪为她买下的房子,曾经把钥匙塞到这里。
在那说侯聪买下的院落里,月色溶溶,白衣轻轻地从院门外,跳上了院墙,向侯聪带她调查贾方时教他的那样,匍匐在最隐蔽的地方。
院子里,还有春天最后的落花。就着月色,仔细一看,那画儿向人工摆弄过的,也不知道侯聪用了多大力气、花了多大功夫、用了什么材料,总之,满地花瓣被摆出了一个????型。
再看屋内,二楼有一个房间,两者一盏灯。
白衣轻轻上了屋顶,到了那间房上面的屋檐边儿上。手里的小石子儿弹了出去,划了一道弧线,砸向了窗子。
“娘子,是你吗?这么聪明,找来了。”里面是侯聪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跟着凌霄碧霄学的。
侯聪没等到回答。
事实上,为了不让等待过于难熬,他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把房子里缺的家具买上了,尤其是买到了满意的大床,铺盖、被子,都是簇新又暖和的,还熏了香,又把自己和白衣的几件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虽然他着实疑惑了一下:夫妻二人的衣服到底该怎么挂?
他带了该处理的公文,认真阅读,等着娘子“回来”。——诶,是不是应该娘子等自己回来呢?
都行吧。
好容易白衣似乎来了,又没动静了。
侯聪推开窗子,想看看外面。推开的那一瞬,他警觉了起来,首先看向了院墙,想起了自己对白衣的“调教”。
晚了。
一根绳子从屋檐而降,捆住侯聪就拉向上方。
侯聪被“缚杀”,捆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屋顶。
白衣从上到下俯视着他,冷冰冰的白脸皮儿,清水眼,真惹人爱。
“娘子,你回来了。快给夫君解开,夫君准备了好东西疼你。”
“你真的很无聊。”
“为你嘛。”
白衣蹲下来,对侯聪进行了一番搜索,侯聪乐在其中,由她动手动脚。
“火折子是吧?烧我啊!”
白衣搜出了“凶器”,点了一把,在侯聪的“别别别别别”里扔到了院子里。
“噼里啪啦”,一路小火花从院门燃到院里,围着花瓣儿又燃放了一圈。
白衣探着脑袋,向下看着。
侯聪一脸无奈,“你看见了?你怎么不按照常理来呢?”
“常理是什么?”
“常理就是你从正门敲门,叫夫君,然后我给你开门,我给你放小烟火,起来之后,我正好和你牵着手一起看。然后我带你上楼,喝酒,叙旧,畅谈,亲昵。然后我抱着你在二楼窗前,再点一次,你本来以为完了,结果,你在我怀里再看一次。”
白衣呆呆地说,“哦,原来还有一次。”
一片小火焰被白衣扔下去,果然,院子里小火花噼里啪啦,又烧了一次。
“嘻嘻!”白衣笑。
“得,你喜欢就成,我没看成也无所谓,给我解开。”
白衣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侯聪身上。
把他像个物件一样扫视着。
“哼。落在我手里了,还要听你的啊。”
“啊,娘子,你要拿人家怎么办?”
“弄死你。”
“怎么弄?”
侯聪刚问完,嘴巴就被塞住了。
很快,白衣似乎是在割断绳子,给他松绑,但他没感觉到一丝自由。
“缚杀”他的绳子被从上身,挪到了手腕子,白衣系绳子的技能是进步了很多。然后,绳子的一头被绑在了屋顶的烟囱上。
他被堵住的嘴巴还在哼哼唧唧,双脚就被白衣各踢了一下,硬生生分开了。
白衣盯着他的眼睛,掏出了新的绳子。
侯聪的左右两脚,被捆住,分开向两边,绳子的另一个头各自拴在了屋檐角的小兽头上。
然后,白衣就掏出了短剑。
刀尖剖开绸缎的声音,真的是好听的。
从侯聪腹部开始,上身的衣服被白衣一层层划开了,月色中迎着晚风飞舞,露出他的皮肉。乌茸茸的细毛。
下身也被白衣划开了。外裤,中裤,亵裤。
白衣的手与刀尖交替着,从划开的程度不同的开口处,拨弄着侯聪。
最终,她从他的脚边,爬动到他的脸旁。小尖脸儿上是孩童见了糖果的表情。
“真有意思。”她说。
“呜呜。”侯聪回应。
白衣替他拿走了堵住嘴巴的手帕子。
“什么有意思?”
“如花的身躯啊!”
“是吗,喜欢吗?”
白衣在他身边躺下,一起躺在屋檐上。
只是他比她难受很多。
“喜欢。”
“那还折磨我?”
“得不到的好东西,还是弄碎了好。”
“谁说得不到,这就让你得到。”
白衣扭头看着他,“又骗我。你晚上让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得到不得到。”
他拼命地,用难以动弹的身躯使劲,用嘴巴啄了啄白衣的脸,“想在咱们自己家里,抱着你睡一晚而已。不想在客栈里和那些人混。”
白衣不说话了。
他接着哄她,“不是不想让你得到我。再说,我也想得到你啊。”
白衣还是不说话。
“但还是要忍住。”
为什么要忍住,侯聪也不知道。
白衣默默站起来,把所有绳子都割了。
任凭他傻子一样,浑身挂着破碎的零落条儿,哄她,求她,她就是不肯实现他“抱着在自己家床上睡一夜”的梦想。
她多带了一件披风,把他裹起来,“你爱走不走,我回客栈了。”
侯聪虽然落后了两步,终究是跟在白衣后面,启动轻功,回了该当差办事的地方。
那些划碎了的零落绸缎,和原本铺好的被褥,柜子里两个人的衣服,就留在了那边。
第二天一早,贺拔春去尤家,看了看芳妹,把在镇上买的金鱼儿送给了她。
“等我回来娶你。”他说。
大队人马启程,离开香陌镇,疾行前往细雪城方向。侯聪给皇帝的新的奏折,也发出了。
小侯将军再次上路,仍是那幅万人仰慕的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里忙碌。白衣老和长空荧光混在一起,偶尔和他相互看看,有时候笑,有时候不笑。队伍里的事总是太多,他也就无暇计较了。
4月11,侯聪的队伍遇到了探路归来的慕容行。慕容行骑马直奔侯聪,贴身耳语:“细雪城的客栈订下了。城里有个废弃的院子,发现了十来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