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子嗣
“继续监视。”晟希玉命令道,“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朕。”
“是,陛下。”
几日下来,都是这样。
宫里人人都说陛下对那新来的盛玉公子何等的宠爱,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侍寝,想来真是心里喜欢的紧,公子不愿,他便这样拖着,千般万般地依着,怕委屈了盛玉公子,如珠如宝地待着公子。
这可真真是令宫中上下吃惊不小,若是往日,以陛下那脾气,起了兴致谁能拦得住,甭说公子身上不好,但能有一口气在也得伺候着。
男子侍寝不比女子,在床榻上定是要吃些苦头的,那有公子折腾地半死不活不在少数,那周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为着自己高兴而已。
现在,这陛下居然为了这位公子转了性,这着实是奇怪。
晟希玉在这南淮皇宫呆了这些时日,虽说已近冬日,天气转凉,但她喜干净,这多少时日下来了,她还没有沐浴过,顿时觉得身上不大舒坦,这时日不太方便,怕打草惊蛇,现在身边有了鬼泣鬼避暗中守护,就算自己功力尽失,沐浴一番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
于是,她命人打了水,抬到自己的房中。
屋外那两人待命,在门口监视着周围的人。
进了屋不多时,厢房便备下热汤,晟希**了衣裳,至屏风后,刚要进去,忽见水上飘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干花瓣,一股子花香随着热气蒸腾而上,看起来沁人心脾。
她淡淡一笑,优雅地进了浴桶。
两人在屋外候着,自然,那些宫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听着里面沐浴的声响,鬼泣身子不知怎么有些紧绷,鬼避看了忍不住道:“你……怎么”
鬼泣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道:“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吧,若是万一有人造访,你……你去通知陛下。”
鬼避瞥他一眼,“知道了,还用你说。不我去,还能你去啊?”
“你……”鬼泣被她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他皱眉道:“眼下是非常时期,陛下的功力诡异的消失,我们定要保护好陛下。”
鬼避道:“不错,我们好好看着就是了,想来这南淮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
“不可轻敌。”鬼泣提醒道。
两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里面的晟希玉出神地望着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印纹,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上面,眉头轻轻皱起。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她的身上一旦有热气蒸腾的时候就会隐现这凤凰的花纹,她能够看到的肩膀那里正是凤头那里。
摇了摇头,不再想了。
为今之计,就是要解决好这里的事情,那个上古卷轴一定要找到,越快越好。
想来鎏国已经迫不及待了,她要立即回去应对军事,想来已经在韬光养晦了,那她就绝对不能懈怠,虽然军部那里有夜不群等人撑着,但自己也还是需要回去指挥的。
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那鎏国已经开始准备屯兵了。
她边想着,然后打散了自己的青丝,开始轻轻搓揉它们。
她微闭双眼,这些事情,先不要想了吧。
她坐在水中,好似睡着了一般。
忽的,她那双厉眸猛然睁开,直直的望向窗口处,低声喝道:“滚出来!”
“啧啧。”有人轻笑,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想不到陛下到了这南淮,还是这么凶悍。”
女子双目沉沉地望着他,也没有想过要遮住自己在水桶中的身子,只是双目直直地望着他。
男子眉一挑,“怎么陛下不认得我了”
晟希玉冷笑一声,“朕怎么可能会忘萧公子”
男子的身形一颤,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着痕迹地扫了浴桶一眼,虽然在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他道:“陛下还记得在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萧公子一个世外高人,朕想不记得都难。而且,你可是朕唯一记得的刺客呢。”
男子目光如炬,“陛下真是好眼力。”
“朕不明白的是,公子为什么也会来到这南淮莫非也有什么事情”
“我若是说是追随陛下而来,您会信吗?”
“是吗?”晟希玉不动声色道,只是周身的气息慢慢转寒。
男子带着面具的脸似乎是笑了,“陛下是不是在想在下的目的陛下不要紧张,我的事虽然与您的有点关联,但是绝对不会坏了您的好事。您放心好了。”
晟希玉不再说话。
“那在下就告辞了,陛下后会有期。”
他的眸子瞥向晟希玉,见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不禁摇摇头,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身上,花瓣遮住了身子,只两个肩膀露在外头,那腻白透亮的肤色,令他不由想起,在醉花楼时灶上熬的奶皮子,说不出那么细粉儿。
他眸子略略深了一些,然后转身离去。
在男子离开的一瞬间,女子睁开了双眼,黝黑的眸子闪着森森冷意。
“陛下,”这时有人闪身进来。
鬼避进来的一瞬就感觉到了什么,她面色一变,只觉得半边儿的身子都冷嗖嗖的发寒。
她连忙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没能保护好陛下,陛下恕罪!”
晟希玉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道:“你进来做什么?外头怎么了”
鬼避哆哆嗦嗦道:“属下发现那个叫卿若的男子又在陛下屋子不远处徘徊,还偷眼看向这里,属下进来问问您的意思。”
“卿若”
“正是。”
晟希玉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被那卿若识破了,当日是他给自己把了脉。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要了他的命,自己功力尽失,切不能打草惊蛇,若是引了周章的注意,就有些不妥了。
先留着他的一条命,以后再说。
只是他这举动着实奇怪,他难到想用这个秘密来要挟自己为何他还在自己门口徘徊不定难道是因为不敢?
晟希玉皱眉,现在有这么多事,她没有兴致去应付他。
“随他去吧。”他要是想拿这事要挟自己,那就来吧。
“是。”鬼避想陛下现在也是应该不想管他,不然他怎么还能在这里转悠。
鬼避退出之后,晟希玉又泡了会儿,然后就站起身来,擦拭着身体。
她向来不喜欢其他人伺候,前世的习惯没有改掉,还有就是她会有些安全感。
身居高位,无论今生还是前世,她从不让他人伺候自己的生活日常。
晟希玉出了浴桶,着了衣衫,就上了床去。
地上拢了一盆炭火,银丝炭把屋里烘的暖暖,案头的铜炉里添了香,锦被熏的香喷喷,绡金帐子落下,晟希玉的眸子幽深,只看着头顶的帷帐。
外面的宫人听到水声,出去抬走了水桶,然后小心的将灯烛熄了
卿若远远的看着那个屋中的烛火熄了,他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他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然后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次日,晟希玉在自己的屋中待得好好的,刚起身,却听到有客上门,却原来是昨日的那朱晏。
便是平平常常的锦缎服饰,穿在他身上,也遮不住绝丽容色,立在下面,若有若无,一抬眼,眉梢儿那股媚意倾泻而出,说不出得勾人。
说起来这南淮皇宫的男人个顶个得姿色过人,虽不一定都比得上自己后宫的那几位,但是还有几个容色极为出众的。
想来这周章还能有个子嗣真是难得啊,这样沉溺与男色,没有断子绝孙真是大幸。
说到这子嗣,她不禁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永明,他可是时常装作不经意在自己面前说些这子嗣的事情:“国事虽大,家事却也不小,圣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治家排在前头,可见其重,先帝在时常言,皇家最重子嗣,唯有子孙兴旺,才能江山永固世代相传,可见绵延子嗣实为国之根本,陛下身为女子已经及笄,寻常百姓的女儿家像您这样的年纪也有了孩子了……”
有点想偏了。
晟希玉微微蹙眉,不知道这桃花眼乱闪的男人怎么会到她这里,她和他好像还不是很熟吧?
看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人,看那一双眸子就知道了,定然是个惯会动歪心思的人。
“盛玉公子,我闲来无事就来你这里做客,您不会不欢迎吧?”
“不欢迎又如何?”女子淡淡道。
朱晏被她一噎,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道:“这个,反正公子也没有什么事,我来与闲话些许也是好的。”
“我不觉得与朱晏公子有什么好聊的。”
“别这样嘛,”朱晏厚着脸皮,他似乎很神秘地道,“不知道公子听说过这宫里的一些诡异的事情”
晟希玉心思一动,她没有出声。
朱晏察言观色,看他似乎有点兴趣,于是道:“西边的园子听说过没有那里可是古怪得很啊。”他意味深长道,似乎还想卖点关子。
“我知道这件事。”晟希玉道。
朱晏有些吃惊,“你也知道了”他神秘兮兮道,“那园子可是死过人啊,虽说在皇宫总有这样的地方,譬如冷宫之类的,但是依我看,那处园子隐藏的秘密绝对不容小觑。”
“那么,朱晏公子都知道哪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