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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07章 死心 | 宫变

重生之宁为屠夫妻 Vicky秦 8589 2022-11-04 18:48

  萧王听那宫女卖乖,冷哼一声道:“岂敢岂敢,公主身边的人自是金贵,小王可不敢招惹。”

  这话说的甚是诛心,宫女也没反应过来,便听外头有下人报来。

  “世子爷来了。”

  一听是萧乾来了,在场的人都纷纷扭头看去。

  萧王目光不善,对这个儿子确实失望至极。

  蒋悦悦依然带着一丝眷恋,对萧乾想念的很,便满是希冀的看向门外。

  而萧乾一步踏进门来,蒋悦悦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他身旁的女人多么眼熟呵,竟是相携而来。

  萧乾看着那女人的目光,就像是从前看蒋悦悦一般。

  宁香低着头,却能看到身旁蒋悦悦因不甘而紧握的双拳。

  “小姐,小姐。”宁香知道蒋悦悦忘了行礼的规矩,正好也趁着萧乾和六公主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打个岔。

  蒋悦悦听到宁香的声音,瞬间回了神,扭头看过去,就见宁香做了个行礼时用的手势。蒋悦悦恍然大悟,这是提醒她要施礼。

  可......凭什么?

  蒋悦悦执拗的偏过头去,仿佛不认识刚进门的两人一般。她身上的戾气,就算六公主是个瞎子,也能察觉了。

  “哟,这不是前一阵我瞧上的小婢女么,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六公主故意拿话激蒋悦悦,倒也没想在这儿把她怎样,只是心里那股子邪气作祟,让她想看看对方吃瘪的样子。

  “你们出去吧。”萧王也没看蒋悦悦和宁香两人,低头说了这么一句。

  宁香有些茫然,怎么看起来萧王竟是要护着蒋悦悦似的?难道真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萧乾见萧王如此,心里气闷,只站在门口,也不说让开,主仆两个便也出不去。

  “世子,你挡着门了。”宁香扶着蒋悦悦,有了萧王的态度,她也硬气起来。

  萧乾听罢悠悠的看着宁香,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六公主感到揽着自己腰身的手微微缩紧,便抬眼看着萧乾,发现他此刻看上去双眼猩红,竟是要喋血一般。

  “萧郎。”六公主轻轻唤了一句。

  蒋悦悦听到这称呼浑身为之一振,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只不用宁香扶着了,反而是一手拽住了宁香的衣袖,一手推搡着萧乾,就这么挤出了门。

  萧乾回头看着主仆两个同样瘦削的身形渐远,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萧王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也大踏步的离开了。

  萧乾顿时有种自己被排挤了的感觉。熟悉的萧王府隐隐有一丝陌生的气息四散开来,让他心底不安。

  六公主看出萧乾的顾虑,也看出萧王对萧乾的不满了,心里却不在乎。

  “说来你只要听我的话便是了,我要保你,谁还拦得住不成?”

  萧乾知道六公主一向大智若愚,却也没直视她:“公主所言,萧某无不信服的。”

  这模样,分明是表达不满。

  厨房里就剩下他们几人,那宫女战战兢兢的跪着,不知道六公主会如何发落。

  见她浑身颤抖着跪在那,六公主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来:“你很喜欢这厨房?”

  “奴婢...奴婢...”宫女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

  她极有眼色的,知道六公主笑得越无害,心里的想法就越邪恶,舒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她不想也变成那样。

  “你答不上来,那本公主就替你决定了。”六公主的手指尖在萧乾的手心上微微一勾。

  萧乾觉得痒,不知六公主是想做什么。

  “想必这儿缺人,我这丫头最是伶俐的,烧火做饭样样在行,不如就留着打打下手?”

  六公主虽然语气是询问,可其实只是通知罢了。萧乾本来想说问一问萧王的意思,这儿毕竟是他的院子,可看到六公主对自己使着眼色时,萧乾恍然大悟。

  “如此甚好,公主这般心意,想必父王也会很开心的。”萧乾一句话便把事情定了下来。

  趁着萧王没回过神,在他这插一个眼线也是好的,省的到时萧王有异动,自己被蒙在鼓里。

  萧乾细细的想着,酸涩感却在心里生出萌芽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要这样防范父亲了?

  蒋悦悦持着一颗冰凉的心,手心也冰凉。宁香跟在她身旁,只觉得这王府里杀机四起,事情胡乱的很。

  “香儿,我早该明白他是靠不住的。”

  蒋悦悦已经不止一次对宁香表露过这样的想法了,但是这样决绝的、直接的样子,宁香还是第一次见。

  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着变化,跟前世不甚相似了。

  宁香有一瞬的恍惚,似乎眼前的是个陌生人,与曾经高高抬起拳头,隔着她的肚皮让孩子感觉到痛苦的完全是两个人。

  “你愣着做什么呢?”蒋悦悦停住了脚步,两人已经在萧王的院子跟前了。

  宁香回过神来:“应该是起的早了,今日十分困倦。”

  “罢了,这府里许多破事,难怪我们自顾不暇。也是我不好,这时候挑什么嘴。”蒋悦悦颇有些憨态,一手扶着小腹,撅着嘴用脚跺了跺地,却是轻轻的。

  萧王跟在主仆二人身后,原本是想听听宁香突然进府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谁知正巧看到蒋悦悦似是撒娇的这一幕,倒也有几分讶然。

  怎么记得原本这丫头跟疯了的斗鸡似的,时刻没得消停呢?

  来不及细琢磨,前面两个姑娘就相携进院子去了。

  萧王也抬步跟了进去。

  宁香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能辨别出是谁,便对蒋悦悦打了个手势,后者意会,二人直到进了自己的厢房,关上了门,都没再多说一句。

  萧王听到房门关闭时“嘭”的一声响,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有些情绪低落的离开了这儿。

  宁香趴在窗缝那悄悄的看了许久,直到萧王走远,才回过身来。

  蒋悦悦道:“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原以为知州府和庆阳伯府上水极深,谁知萧王府竟是探不得底的。”宁香笑道。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蒋悦悦略带怨气的瞥了宁香一眼,神情却并不凌厉。

  宁香看在眼里,只觉得有趣极了。

  “不若我们把这水搅的更浑些。”小姑娘露出坏笑来,眉眼弯弯,一看就是要干什么“大事”的样子。

  蒋悦悦颇为疑惑的看了看宁香,实在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只当她是要恶作剧一番,也没放在心上。

  恰逢身体不适,蒋悦悦觉得自己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头疼的摆了摆手,便要去补眠。

  宁香本意也没想着让蒋悦悦掺和进来,就扶着她去屋里歇着了,怕她睡不稳,还点了安神香,都是特意调制的,恐对她身子有害。

  “你倒是心疼她。”苏景辰从窗外倒挂下来,在边上探出个脑袋,头发垂下来,显得十分滑稽。

  宁香作势便要把他推开的窗子拍上。

  “小祖宗,好歹我也是你师兄,你就不能让着点我?”苏景辰一看大事不妙,立刻一个翻身进了屋内。

  “你不是应该在军中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宁香盘算着计划,苏景辰此刻万不该出现在这儿才是。

  “可别提了,出大事了。”苏景辰满面愁云,“今日我跟皇宫的联系忽然断了。”

  “是不是宫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宁香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还是出言安抚着。

  “那个老狐狸,除非他死了,否则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帮拿皇饷的。”苏景辰嗤笑道。

  “你竟然是吃皇粮的。没看出来。”宁香上下打量了苏景辰一番。

  “不然你以为我从前跟在萧乾父子身边,难道是白给人做工么?”

  “怎么,萧王爷就没给你什么金银财宝么?”

  “快得了吧,不把我们苏家掏空就不错了。”

  搅合了两句,倒让苏景辰稳下了心神,没刚进来时那般慌乱了,可见还是宁香懂他。

  见他平稳了许多,宁香这才回归了正题:“你说宫里没了讯息,可跟蒋府那些暗卫商量了么?”

  “我的小祖宗,那些人跟我本身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在萧王麾下做奸细,朝中可没什么人知晓,你这不是让我们窝里斗么?”

  “我说怎么也不见你跟那些人打个照面共同议事。”宁香听他用了“奸细”这个词,面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

  “眼见着萧王这边就要容不下我,更何况正是他们父子反目之时,我为二人差遣,到如今竟是谁也不肯信我用我的。”苏景辰苦笑着,“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蹚这起子浑水。”

  “你不也是为了你苏府日后子孙么。”宁香安慰道,“也罢,军中我找个人替你,你且回京城瞧瞧,发生什么,咱们也好有个数才是。”

  苏景辰觉得替身太过危险,容易出乱子,正要开口推拒,谁知欧阳少谦竟也来了。

  见他和自己如出一辙从窗户进屋,苏景辰倒退了两步,撇了撇嘴。

  “哟,大舅哥也在啊。”

  “谁是你大舅哥!”苏景辰嘟囔着。

  “是军中有事吗?”宁香见欧阳少谦面上轻松,可眉头紧皱的模样,便知发生的事情定然说不上好。

  “皇帝驾崩了。”欧阳少谦轻轻的一摊手,仿佛事不关己,转而看向苏景辰,“你给皇帝做内应的事,除了皇帝,还有他人知晓吗?”

  苏景辰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傻在了原地,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欧阳少谦话锋转的快,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竟是没了声响。

  “师兄?”宁香凑过去,拽了拽苏景辰的袖子。

  “死了?!”

  苏景辰原地跳了起来,惊诧的喊出了声音,吓得宁香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屏住呼吸听房子周围有没有异常的响动。

  苏景辰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没分寸,一时也安静了下来,这才回想起欧阳少谦的问题,黯然的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欧阳少谦的眉头拧得紧了些。

  “就我所知,没有,其他...反正我是不知。”

  听到这样的回答,欧阳少谦与宁香对视了一眼,互相心里有了个数——事情难办了。

  如若只有皇帝知晓苏景辰为朝廷内应,那他此时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就算他最后反水,协助灭萧,世人也只会觉得他是顺势而为的小人。更何况,这场仗,萧家必败。

  萧家与欧阳家的军队抗衡,世人或许不知,但欧阳少谦心里明镜似的,除非萧王用诈,否则绝不可能攻破欧阳家的军队。

  “皇帝驾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宁香沉吟片刻,忽然说道。

  两个人扭头看向宁香:“这话怎么说?”

  “之前我们还担心,这是皇帝要一网打尽,如今这网都散了,也只有池鱼之争的事情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苏景辰忽然觉得自己肩头的包袱轻了许多。

  “若最后说我是欧阳家派来的内应,岂不是更好些?”

  “不可。”欧阳少谦坚定道,“同在边境,财阀与军队相互协助,对于朝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难道就要不明不白的跟着萧王府一起背上忤逆的罪名了吗?”苏景辰急得直跳脚。

  三人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毕竟若是最后起事,受牵连最多的肯定是和萧王府有勾连的苏家。

  “皇帝是如何死的?”宁香看着欧阳少谦问道。

  “被身边的人下了毒。”

  “给他下毒殊为不易,我见过数次他从怀中掏出银针来,在太监走后自己验毒。”

  “他又不是内里行家,是身边人把毒抹在了茶杯边缘,入口时便封了喉,银针测茶汤如何测得?”欧阳少谦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叹皇帝的一场空,还是人心叵测。

  苏景辰半张着嘴,似乎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那如今皇宫情形如何?”

  “彻底乱了套,后宫都要翻了天了。”

  “也是,毕竟皇位炙手可热,谁都想分一杯羹。”宁香惦记着皇帝子嗣多,可见是有争斗的。

  谁知欧阳少谦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是因为众人吵着要让六公主回宫定夺。”

  “什么?!”

  宁香与苏景辰傻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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