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打蔫的父子俩,孟戈他们相视一眼,便将各自的干粮都掏了出来。
就是孟戈带的那两斤多肉干,都贡献了出去。
东西到手,那对苗人父子就那样站着,意思是等孟戈他们走后,他们才会进洞找人。
王冉伯侄俩也都知道知道苗人父子忌讳什么,便没在纠缠,召集人上马回营。
原以为会找上个三五天的,没成想还没到晚上呢,他们就将事情办好了。
回程的路上,孟戈是半点找不到机会换那东西,便只能强忍着回了军营。
这一次,她没在扛着马跳过江,而是乖乖的跟着王冉等人从吊桥上走。
王成帅见她这般乖巧的跟着队伍走,就好奇的问道:“虞飞,你怎么没走原来的路过江?”
孟戈被问得一愣,嬉笑道:“这马儿不禁吓。我要是再扛它一次,它都不会跑了。”
这话,大伙儿都听得出来,是孟戈说的玩笑话。
王冉盯着孟戈那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还是不大放心的说到:“待会回了军营,就让大夫好好给你瞧一瞧。”
孟戈被这话吓得一哆嗦,赶紧摆手道:“王公子,我一点儿毛病也没有,就是吃错东西了。等会回去熬点小米粥喝喝就成。”
开什么玩笑,军医一把脉,那她岂不是原形毕露了吗。
再说了,她现在最想解决的,是那决堤的洪流。要是再耽误点时间,新换上的两层棉裤也得遭殃。
于是乎,她岔开话题,将马儿抽得飞快。
王冉伯侄俩也都想着尽快跟大将军商量,解决了苗人这一后患,便也没多做停留。
终于,在日落黄昏之时,大家就进了大营。
守在大营入口的大罐子等人,见了王冉他们,都惊异的问他们为何这么早就回来啦?
原本,他们出营的时候,是说了要到那个被蛊毒祸害的哨所去瞧一瞧情况的。
按照正常的路程,他们起码得过个六七天才能回来。然而,他们不到一天就往回走,怕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了吧。
“虞飞兄弟,是不是路上遇上什么事儿啦?”大罐子问走在最后的孟戈。
孟戈摆摆手,道:“没有的事,不过是记得那个哨所里边什么都没有的,就想着回来跟大将军商量着新派人手去驻守罢了。”
刚刚,王冉伯侄俩没有半点停留就过去了,看起来的确是很着急的样子,大罐子等人也就相信了孟戈的话。
见孟戈面色有些苍白发青,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戈点点头,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道:“我吃错东西了,这两天肚肠闹得慌。且容我先回去解决一二。”
孟戈说完,也策马走了。
身后,大罐子等人都叹息着说孟戈这是受了大罪什么的。说什么春季最易引发肠胃不适。孟戈铁定是肚腹着凉了。
“瞧她刚刚憋得那一脸的汗,肯定是快要憋不住了。”大罐子自以为真相道。
其他人忍笑附和。拉稀什么的,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憋着不拉出来确实非常的痛苦呀。
孟戈一路不停歇的回了自己的营房,发现这一会大家都在伙房那边,她就有些庆幸。
找出替换的带子,打了小半盆温水,孟戈蹲到了那个简易的小隔间,清理起自己来。
正在她将裤子全都脱掉,把月事带给解下的时候,营房的门口传来了响动。
不知何人,掀开了帐篷的门口的帘子,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许是在帐篷里边没见到孟戈,就又转身走了出去。
孟戈屏息凝神,直到确定对方真的走了出去,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收拾起自己来。
哪怕她垫了两层月事带,那些讨厌的东西也都染红了她的第一层棉裤。
好在她回来得及时,否则就连最外边那一件棉裤都保不住了。
简单冲洗好下身,孟戈带上干净的月事带,穿上干净的裤子,正准备收拾那换下来的东西时,营房门帘又被人掀开了。
“虞飞,你在不在里边呀?奇怪了,他刚刚分明已经进去了,也没见出去呀?”说话的,是一个在附近巡逻的小兵。
他话声刚落,王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等他一会。他要是出去了,也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冉的这一决定,吓得孟戈寒毛直竖。她现在要是出声,王冉会不会闯进来?或许,王冉会不会直接拉她去见军医?
只是,她要是窝在这一处不出去,那也不是个事呀。
最蛋疼的是,孟戈在掏月事带的时候,并未把那个小包袱给收起来。就那样大咧咧的放在她的床上。
不行,她得赶紧出去。万一王冉看到那些东西,她就不好解释了。
这么想着,孟戈将换下来的东西卷作一团,放在一个干净的木盆里边,将装了脏水的盆子往角落一泼,把柴草灰扑上去,就装作很是轻松的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孟戈就到门边的水桶那里打了一瓢水洗了手。
直到这时,孟戈才敢转向床榻之间,问:“王公子这是有什么事么?我刚刚在解决问题,就没好意思出声。”
黄昏的光线有些暗,却异常的暖。王冉坐在孟戈床边,不知正在做什么。
帐篷里边,那一处用作窗口的地方,此时正被晚风吹得开开合合的,孟戈看不清王冉的表情动作。
王冉在孟戈问话之后,就保持着侧坐不动,也不回话。
孟戈看着他目光所及,有些忐忑的走了过去,心下的不安到了极点。
她真怕王冉看出了点什么。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
随着孟戈的靠近,王冉那幽深的目光又暗了许多。他看着那个小包袱里露出的一角白色的带子,不知想到了什么。
见孟戈那不自在的表情,王冉就更不愿做声了。他想要让孟戈自己交代。
孟戈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榻前,就见到了那个露出了带子的小包袱,整个人瞬间就慌了。
“王公子,你有什么事吗?”孟戈抢上前将那小包袱收好,一把塞进了被子里边。
她不清楚王冉是否猜到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能承认,坚决不能自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