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岳看向这一众青年时,他们齐齐一抱拳:“岳哥!”
简直像军中喊口令似的。整齐划一,气冲云霄。
这群年轻小伙悟性超群,张岳不经意说上一句话,他们总是可以深刻领会、坚决贯彻执行,比如张岳这天说:“弟兄们为什么站得这么齐整?”
众人醍醐灌顶,当即在张岳的“帮助指导”之下,发明了三十二种对敌的阵型。
大伙七嘴八舌。
“岳哥英明!那样齐刷刷的站一堆,可不是给敌人当谷子收了?!”
“可不是嘛,现在这样错落有致,三个人一个防御组,有攻有守,无论那一面来的攻击都能挡得住——诶?要是再配上盾牌长枪和短刀,岂不是完美?”
“是呀!岳哥真是天才,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毛病,跟着岳哥何愁大事不成?”
“可是我们都没有武器呀!”
“这有什么,岳哥总会有办法的——我说得对吧岳哥?”
“呃……”张岳烦恼得直挠头。他只是随口表扬他们站得整齐,怎么就无心之下,发明了什么对敌阵型出来了?这一件还没有想清楚,武器又是哪跟哪?
有人重重一拍刚才说话那个人后脑勺:“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能让岳哥操心?岳哥的脑袋是要思考大事的!明白什么叫大事不?看看,岳哥为什么摸头,这是告诉你小子,凡事多用脑,少用嘴!”
张岳啼笑皆非,只觉得此刻的情形像极了那口给林少歌背的锅——都是一样百口莫辩。
他望着远处的树林叹了口气。
“啊!”时项惊喜道,“我明白了!你们这么蠢,岳哥已经看不下去了。岳哥的新指示——要武器,去林子里面取啊!那么多铁杉,做盾牌和长枪岂不是正正好?”
“嗷!”众人欢呼,“岳哥英明!”
众人摩拳擦掌冲向林子。
待张岳回过神,他们已经伐来许多木头,叮叮当当用锄头和镐制作起装备来。
张岳以为这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却不料一切才刚刚开始。
此时他麾下大约有士兵五十名。一刻钟之后,他的实力整整翻了一番,因为陆川又带来了五十余人,还是一样精壮的年轻男人,个个一身腱子肉,看起来爆发力十足。
这些新来的丝毫不怕生,眨眼间就和原来那五十人打成了一片,跟着他们认真学习了张岳发明的阵型,装备上张岳指导下就地取材制作的矛和盾。
一个个由衷赞叹张岳的雄才伟略。
转眼间,张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新兵蛋子了。
“那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将他们紧密团结在以你为核心的正义队伍里头。”挽月如是说。
张岳虽然觉得挽月故作一本正经的姿态很可疑,但他实在找不到其他解释。
而且事情的发展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张岳对自己“人格魅力”的认知。
前来投奔的人源源不绝,数目很快就过了千。十里寨的房屋已经住不下了,年轻的士兵们伐光了内圈的铁杉,盖起一排排崭新的房屋,“顺便”在那片原本是林子的地方设下了无数的陷阱、地刺、套马索……他们很自然地收走了那些会让人麻痹的大网。
在张岳的英明指导下——其实张岳已经完全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命令”,哪些是他们自行领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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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哥的英明指导”,十里寨新农村建设进展一日千里。
十里寨中的人看张岳的眼神也起了变化。原本,他们对这位江东英雄……虽说是敬重,也就那样了。但如今,眼见着他手下的兵马越来越多——后头赶来投奔的,有一处马行的全体伙计,来时顺便将马也带来了。十里寨人不得不重新审视张岳其人。
此时的张岳,只要挥一挥手,半个时辰之内就能把整个十里寨给夷为平地。
幸好张岳是个耿直的实在人。他依旧是那副正气凛然的面孔,对待十里寨诸人,态度并没有丝毫改变。
在手下那群像模像样的“乌合之众”的影响下,作为头领的张岳身上,也隐隐有了点大将之风。
而投奔者依然络绎不绝。
张岳渐渐麻木了。
就像一个人被馅饼砸中,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偶然,三次是这里有人钱多烧得慌随地乱扔烧饼,四次五次无数次……那他一定是开馅饼店的。
不错,张岳此刻已经认为,他天生就是当将军的。原来上天给他那么多磨难,只是为了磨砺这把神兵利器。
十年囚禁折磨,那是磨练他的不屈意志。
在龙爷手下犯过错,那是上天教他要给人悔改的机会,日后必须优待俘虏。
而最后那一番关于鞋子的考验,只是上天要告诉他,作为一名合格的领袖,必须学会宠辱不惊。
终于,在投奔人数接近三千时,这股浪潮开始消停了。
张岳明白,只有他自己实力提升,配得上更高的荣誉时,才有可能拥有更多的部下。
冥冥之中,果然是有天命的!
“你还说没有坑张岳。我看,你就是存心把他打造成你的背锅侠。”挽月坐在屋檐上,甩着两条细细的腿,向着下面吐瓜子皮。
“哪里会。你看他,整个人都鲜活了。他天生就该做个将领的。”林少歌一本正经。
“这个张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你看,一下子被捧那么高,却一点点都没有膨胀。这个人不简单呢。”
“嗯?”林少歌不悦,“喜欢?”
挽月翻了翻白眼:“喜欢金豆子那种喜欢!”
少歌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说法,“张岳的确是忠臣良将。”
“我们现在有兵有将,下一步该做什么?”
“等。”
“等谁?”
少歌阴阴一笑:“等第一个送死的。”
“可是,如果来人像那龙爷一样,带了火油来攻,可怎么办才好?”
少歌笑道:“张岳自有妙计。”
挽月:……
张岳被一阵欢呼声吵醒。
“岳哥!”一名士兵热泪盈眶,“你在睡梦之中,竟然还忧心着大伙的安全,我,我太感动了……”
张岳:“……”
时项解释道:“方才守夜的弟兄,听到岳哥你说,‘唯有立起高墙,以泥糊之,方能应对火攻。’岳哥雄才伟略,大伙对你的敬仰犹如……”
张岳被吵得脑仁子疼。
他喃喃自语:“这几天的确是在琢磨这个事情……还没想到怎么办呢,怎么会在梦里说出来了……”
士兵们齐齐点头:“俺们觉得岳哥的计策可行!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