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洛林愕然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时，加藤凛忽然180度的转换了话题。
“你想看看我的样子么？”加藤凛直接的问。
这个问题略显暧昧，尤其是出自一直把洛林当流氓对待的加藤凛之口，很有钓鱼执法的可能。但直接说不想的话，又有点伤人自尊，别忘了加藤凛可是一直宣称她其丑无比的。
相信每个女人都是对自己的外貌十分重视的，她自己“谦虚”可以，如果洛林也这么认为，八成会被打死的。
不用奇怪，女人就是这么神奇的物种，洛林可以背诵数以万计的符文和复杂之极的法阵，但是始终搞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所以，这种时候沉默不语才是正确的选择。
加藤凛似乎很明白洛林的聋哑战术，径自摘下黑色的头罩，露出一头青丝和那跟千黛有四五分相似的绝美容颜。
“我跟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很像吗？她叫什么？”加藤凛微微一笑问道。
“千黛，你们……很像。”洛林诚实的回答道，他以前在黑妖域见过加藤凛的画像，所以对这副面孔并不太陌生。
“她也跟我一样整天跳来跳去，总是忽然出现么？”加藤凛低下头，继续问道。
“偶尔会这样。”
“那他聪明么？或者说你觉得她聪明么？”加藤凛似笑非笑的问。
“坦白说，我有时候觉得她聪明过头了。”洛林一回忆起千黛的狡猾，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看来，那的确是我的孩子啊，继承了我的三大优点呢。”加藤凛骄傲的说道。
美貌，智慧，逆天的空间属性，加藤凛说的还真没有错。千黛的确是她的优秀继承者。
“只是不知道，她是我和谁的孩子。好像知道呀。你能告诉我嘛？”加藤凛话锋一转的问道。
这个问题，洛林是真的回答不了。
“是么，你也不知道呀。”加藤凛有些落寞的神情浮现在脸上，默默的把黑色面罩重新戴好。
“不用遗憾，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说不能你们能见面也未必。”洛林只能这样说，虽然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加藤凛果然没有被这种苍白的语言治愈，反而略带嘲讽的冷笑一声。
“你当我是白痴么？把我换成千黛想一想，如果她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的话。你觉得我会对这个世界一无所事。”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一定很爱你，很希望你能回去的话，我早就把你们弄死了。”
洛林吓了一跳，不明白加藤凛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这么大。时而亲切，时而冷漠，时而狠辣，都把弄洛林糊涂了。
“你们不用隐瞒了，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了。它只是为一个人的回忆而存在，虽然几近真实，却终究不是真实的。”
加藤凛用极低的声音在洛林耳边说道。
“你不就是来终结这个世界的吗？别担心，我不会妨碍你的。”
虚假的世界吗？洛林之前还真的无法肯定，但此刻就连永夜郡内的人都这么说了，大概这个世界的确不是真实的吧。
但表面上，洛林还是要继续装糊涂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斯科蒂娜只是误入了这个世界，想要寻找永夜花和返回我自己的世界而已。”
加藤凛瞥了洛林一眼，鄙夷的说道：“虚伪的男人，真正的古清就是每隔百年来一次的观察者。她都亲口对我承认一切了，你还在装蒜。但愿你对那孩子的心是真的，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
加藤凛终于离开洛林身边，去继续巡逻任务了。洛林在零下上百度的风雪中都冒了一身冷汗。
刚开始他还没注意到，越到后来才想明白，越明白就越害怕。加藤凛，的确是一个聪明到家的女人，聪明的让人感到害怕。
忽然洛林感到手心一暖，斯科蒂娜已经悄悄的拉住了他的手。
“主人，加藤凛的话你相信吗？你觉得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幻的？”斯科蒂娜通过神念传音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在太矛盾了。永夜郡这么大，这么真实，无论是物质还是感觉，我都能肯定这是真实的，绝不可能是幻境的。可是这里又存在太多的不正常，无法使用的神器，跟守护者重合对应的人们，永恒者的意志化身……我现在脑子很乱。”
洛林摇着头回应道，他是真的对永夜郡的存在感到质疑。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就是无法验证。”斯科蒂娜继续传声道。
“这的确不可能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也未必就一定是幻境。我记得师傅跟我说过，真实的对面未必是虚假，也可能是虚幻。”
“什么意思？”洛林疑惑不解的问道。
“传说中有一位旷世大能，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把人的思念和想法实体化，成为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虽然那只是一个传说，虽然那位传说中的神人已经不在了。但未必就没有其他人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斯科蒂娜伸手从路边的树叶上抓了一把雪，感受着那冰冰的触感，继续说道：“这个世界肯定不是真实的，但又如此真实，所以我只能去相信它的存在是一个被实体化的思念体。”
“你确定吗？”洛林诧异的问道。
“八成把握吧。”斯科蒂娜的语气中十分自信。
洛林陷入了沉思中，对于这个有些难以理解但又超越正常理解的想法，他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如果思念也可以成为实物的话，那么真和假之间，虚和实之间，有形和无形之间不可能逾越个界限就被突破了。
斯科蒂娜继续说道：“最初有这个想法，是在主人告诉我关于五色大法师的事情之后。我思来想去，还是确定五色必死无疑，他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那么他存在就有三种可能性，第一，这里的五色大法师是假冒的。第二，这里不是现在，而是过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圣月世界的时间是被钉死的，绝对不可能穿越到过去。”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是某个人对过去的回忆，是一个思念体实体化构成的碎片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遇到的一切奇怪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