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两个女孩
四下悄静,小荨略迟疑,放开手,顿时怔了。眼前空寂,不见一人。“大家哪去了?”心下恍惚。画里边,有动静。小荨回神,往画中一看,不禁诧然。只见,大小千百画中,一张张的脸,尽皆眼熟。谁?三零三班,她所有的同学。大家困在画里,惊慌失措,奋力拍打,却不闻一声。小荨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小荨。”馆长忽然唤。小荨一惊,回神来。馆长问:“想救他们吗?”小荨听了,稍一愣,连忙点头。馆长伸手,指道:“你的后面,有幅画。”小荨不解,转身,看了过去。馆长道:“两个女孩。”小荨看到了,画里头,两个女孩,吃着点心,无动于衷。“走过去,她们需要你。”馆长道。小荨诧奇。馆长道:“你如果有本事,说服她们回家,我就放了你的同学,怎么样?”小荨迟疑,似懂非懂。馆长便道:“再犹豫,你的同学就完了。”
小荨一听,忙回头,又去看同学。只见,大家身在画中,目瞪口呆,都望过来。画里有一人,千惊百恐,猛拍画框,奋力呼喊。谁?正是天宝。只是,不闻他一声。小荨焦急,束手无策。
“别犹豫了。”馆长道。小荨惊而看他。馆长一笑,道:“走过去,伸出你的手。”小荨定神,再回头,看少女画像。画中少女,麻木不仁。馆长道:“看你的了。”沉吟再三,小荨一咬牙,终是迈步,走上前去。
四周,画中的同学,悄然一片,目不转睛。
眨眼,小荨临近画,心怦怦,看画中二女。画中,二女依然,自顾吃饮,神色淡漠。馆室内,悄无声息。略微犹豫,小荨起手来,颤然向前,轻碰画。额上,冷汗直出。突然,小荨猛一晃,整个被吸进去。
消失了……
豪宅之下,两个女孩一大一小,锦衣玉食,尽情享用。突然,有人凭空而出,快走了几步,扑倒在地。谁,便是小荨。小荨落地,满面惊恐。两个女孩见了,一诧,停下饮食。小荨爬起来,只觉通身疼痛。
“你是谁?”小女孩忽问。小荨吃惊,看过去,又环顾四周。小女孩奇怪,催问道:“快说,你是谁?”小荨回过神,答道:我叫小荨。”她会说话了。“小荨?”两个女孩不认得,仔细打量她。小荨问:“你们叫什么?”“玉娇。”小女孩道。“我叫芷如。”大女孩道。
小荨迟疑,问她们:“你们……怎么不回家?”两个女孩惊讶。小女孩先答:“我没有家。”大女孩听了,看她一眼,也答:“我也没有。”小荨一愕。小女孩又道:“这里就是我家。”大女孩迟疑,跟着道:“对,这里就是我家。”
小荨略思索,便问:“你们父母呢?”两个女孩一呆。“我没父母!”小女孩忽然道,“他们都是穷鬼,养不起我!”小荨大吃一惊。“我也没有!”大女孩道,“他们只疼弟弟,根本不爱我。”愣了下,小荨连忙摇手,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们很爱你们,很疼你们的。”小女孩不信,道:“胡说,他们只爱赌博,哪会疼我?”小荨诧异。大女孩道:“弟弟是宝,我是草,他们哪会爱我?”
小荨哑口,急一想,又道:“你们失踪了,他们又报警,又哭又闹,把镇里都闹翻了。”这话说出,两个女孩,不由一愣。“你撒谎!”突然,小女孩捂起耳朵,道:“我不听!”大女孩心一动,道:“我也不听。”也捂起耳朵。小荨慌了,忙解释道:“我没撒谎,这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其他人。”两个女孩,只管捂耳,就是不听。
小荨又苦劝:“他们知道错了,他们真的很伤心,很想你们,快点回家吧。”两个女孩,隐约听得,若有所思。小荨忽生伤感,道:“我爸爸失踪了,很久很久了,一直没回来,我好想念他。可是,你们都有爸爸,却要离开他,不觉得……很过分吗?”不由自主,泪水上眸,轻轻落下。两个女孩听了,见了,有所感,不禁沾湿。
小荨抹掉泪,苦口婆心道:“回家吧,跟我回家吧……”未待她们答,“呵呵呵呵……”有笑声霍然作起,满屋子来。三个女孩,无不惊骇。大女孩忙道:“你快走,恶魔来了。”小荨不解。就在这时,幽幽背后,有人现身。两个女孩,一看他,当即白了脸。
怎么了?小荨回过头,看清时,惊退几步。但见,森森一男子,五十上下,正是馆长。
馆长问:“孩子们,想回家吗?”小荨壮起胆,求道:“她们想家了,放我们回去吧。”馆长凝眸,森然问:“放你们回去?”小荨不安,点头道:“对,放我们回去。”馆长一听,不禁发笑。小荨惶恐,便问:“不,不行吗?”馆长收起笑,道:“行,只要她们肯。”小荨一喜,道:“她们,她们肯的。”“是吗?”馆长质疑。小荨点头道:“是,你可以问她们。”馆长回头,看两个女孩,问:“孩子们,你们要回去吗?”不料,两个女孩却答:“不想。”声音低沉。
小荨一愕,只见她们两个,呆呆然,面无神色。
馆长又问:“在这世上,谁最疼你们?”两个女孩听了,齐声道:“干爹。”小荨一怔,忍不住问:“不是,你们,你们怎么了?”两个女孩,皆漠然,不再理她。馆长道:“你可听见了,她们不想回去,你死心吧。”
小荨无言以对,心乱如麻。
馆长回过神,招手道:“过来,孩子们,过来。”两个女孩闻声,不迟疑,痴痴然,离开座椅,缓步上去。小荨惊慌,忙阻拦道:“不行,你们不要过去,不要过去!”谁知,两个女孩,非但不听,甚至出手,将她推倒。小荨一骇,摔倒在地,满身的汗。
馆长冷笑道:“她们对我——言听计从,只有我,才能给她们幸福,给她们爱。”小荨愣在地,六神无主。眨眼,两个女孩近前,行尸走肉般。馆长幽笑,伸出双手,放她们头上,目露凶光。小荨惊惑不解。就在刹那,两个女孩,如水泡破开,啪啪!作墨汁,飞洒在地。
小荨一怔,脸色煞白。
馆长面目狰狞,森然道:“小姑娘,轮到你了。”小荨惊悚,急忙往后退,手脚麻软。四下里,冷凄凄。馆长狞笑,安之道:“不会疼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小荨面无人色,摇头道:“不要,我不要!”
手腕上,八卦珠忽然亮了,光色鲜红。馆长不知,他一下暴起,猛扑上去。急切间,小荨伸手欲挡。珠光大亮。馆长骇然,被光一刺,啊——,登时滚出去。
小荨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