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在梦境中挣扎的模样让他仅仅只是看着就心疼极了,他是不愿意相信重生的,想到绯烟过去遭受的罪过,他就一阵心疼。
绯烟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心中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她隐藏了这么久,只是因为这是过去的伤口,不能够轻易的揭开,可是尉迟慕同魏宪是不一样的,她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
便是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意义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此时,绯烟才能够确定眼前的人,是值得她把过去事情和盘托出的人。
她早就从过去的事情走出来了,痛失两个孩子确实是天大的遗憾,可是于她而言,她绝不会让魏宪好过的。
他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抱着,绯烟有些喘不过气来,却看到尉迟慕剑眉紧皱。
“若是前世我早些遇到你,便不会让你受苦了,烟儿,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定然会护你周全,你要相信我。”
绯烟感受着他的心跳,她能够确定他的认真,想着这一路的误会,走到如今其实不容易了,可是还好他是对的人。
“没有关系的,如果说过去受的苦是为了遇见你,我想也是值得的,只要你不负我,只要你还要我。”
绯烟长叹一口气,过去她也未曾想过依附谁,她有足够的能力,既然可以成为骁勇大将军,她作战能力当然是不错的。
可是她也可以为了他,洗手做羹汤,因为他是值得自己这一路来如此做的,若不是如此,她当初又何必因为那些事情而感觉到烦闷了。
夜色袭人,外面一轮明月还挂着,尉迟慕也只有在面对绯烟时才有的温柔,他说道,“好了,天色还早,再睡会吧。”
绯烟睡眼朦胧的躺着,又喃喃的问了句,“既然这样,那我们明日哪里?”
尉迟慕的眸中有斗志燃起,他病了这么久,给了那人机会,可是如今自己身子可是好了,他当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乘胜追击,毕竟是难得的时候。
尉迟慕的声音在绯烟耳旁响起,他撩了撩她耳旁的发,将她的身子放平,转身拥住他,耳鬓厮磨的说道,“回北国。”
绯烟了然于心,他会这样决定她一点都不奇怪,如今形式所迫,魏宪的性子如此的阴狠,他用的卑鄙手段上位,就绝不会再让那些知道的人还活着。
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清君侧了,她心中默默的想到,希望他们回去的时候,时间能够赶的凑巧些,否则这一切又该如何去说?
“好,听你的。”
绯烟如今倒也别无所求,只要魏宪能够从那个位置下马便好了,否则连累了那么多的人,日后恐怕会天下大乱的。
想来是在军营的时候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尉迟慕抚了抚她疲惫的容颜,在她额间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南国的安危他当然会守好的,这个女子的余生,也是非他莫属。
睡吧,在过几日,所有的事情一切都结束了。
尉迟慕拥着绯烟,两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国皇宫
魏廷看着这宫墙一角的残垣断壁,不难想象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这宫中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只是谁知道魏宪会使用阴谋诡计,如今坐上了这皇上。
魏廷俊俏的脸庞闪过一丝阴霾,到底他不是魏宪的手段,才会让他捷足先登了,可是他的手段未免太过狠辣了。
只是时间差不多了,魏宪如今没有扣押他,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罢了,如今群龙无首,文武百官也只相信魏宪,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甚至,连尉迟慕的事情,还有人想要安插在他的头上,看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晚风传来一丝凉意,他拢了拢衣衫,此时突然听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魏宪突然提高了警惕,“是谁?”
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地面上全部都是血,只是等到他靠近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他找到了声源,才警惕的靠近,此时看到眼前人,他惊讶的瞪着眼睛。
“父皇!”
他又惊又喜,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可是此时太上皇早就没有清醒过来,她将太上皇扶了起来,想到了手中还有当初绯烟赠送给他的药,便将手中的丹药放到了太上皇的口中,一直到药消化。
偏殿的太上皇,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给他服用药物后,太上皇浑浊的老眼中现出一丝清明。
魏廷将太上皇的手握住,目光中闪烁的说道,“父皇,你醒过来了。”
“廷儿。”
太上皇的声音带着沧桑,想来是许久没有说话了,魏廷没有时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够趁机将太上皇带走。
毕竟若是给魏宪看到了,太上皇的安全恐怕没有任何人敢来保证,魏廷惊险的躲过了玄武门搜查的侍卫,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终于到了府中。
魏廷安然回到自己的府中,他扶了扶额,马车渐渐的在府门外停了下来,而此时王府的门开了。
还未等魏廷下车,便听到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夫君,你回来了。”
魏廷下了马车,眼前的女子恬淡温柔,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风范,她是魏廷的夫人,殷若荷。
妻子殷若荷已然在等他,魏廷遣退了所有的侍卫,这才将马车之上那个见不得的人的人带了进来。
殷若荷虽然不懂魏廷的心思,但是也明白,他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她心中的疑惑越发的多了。
等到了府苑中,魏廷将太上皇带到了一个书房中,殷若荷一路上没有问一个字,却也明白,能够牵动五皇子心思的,不会是一般的事情。
殷若荷带了一些吃食过来了,放在了书桌上,便打算离开,此时却被魏廷给叫住了。
“娘子,这是父皇。”
什么?
殷若荷有些不信的抬眸,目光中皆是震惊,人人都说南国的皇帝突然暴毙,太子殿下继承了皇位,怎么太上皇竟然还活着。
难道是……有人想要解决太上皇,他侥幸逃脱了吗,当然这是谁都不清楚的。
“可是太上皇不是已经……”
魏廷叹了叹气,看着目光早就没有过去敏锐的太上皇,他终是有些无奈了,谁曾知道父皇会落难到这个境地,如今局势划分的清楚,他这五皇子的身份本来就尴尬。
“我在偏殿遇到父皇的,想来是有人暗中帮了父皇,娘子父皇的消息不宜外露,你快些去请父亲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不要告诉其他人。”
殷若荷有些犹豫,但是她还是应允了,终究是离开了此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尚书大人便出现了。
显然,他看到了太上皇,比魏廷的反应还大,连忙跪了下来,行了一礼,“臣见过陛下。”
太上皇咳了咳,他虽然身体不好,可是此时却还是清醒的,他看着眼前的人终是说道,“平身。”
魏廷带着尚书大人去了其他的房间,留下来几个侍女还有侍卫照顾太上皇。
殷尚书对如今的变故终究是了然了,可是若是以魏廷的想法去做,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殷尚书犹豫的说道。
“如今天下人都承认了那人的身份,太上皇的出现只会让朝局混乱,信凌王如今不见踪影,这朝廷的事情还没有安稳,太上皇没有立足之地。”
魏廷当然明白岳父的想法,太上皇,就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所以岳父有些犹豫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心中还有一线希望,只要等到尉迟慕的毒解了,只要那两个人回来了,一切都好说。
“不争怎么知道没有立足之地,如今朝廷中的人已经一边倒了,可是新任皇上残暴不仁。
若是哪一日清君侧,又该如何是好,父亲我知道如今我所说的是强人所难,可是宁可守着一个没有后退之路的明君,也不可以同其他人为伍,否则我们南国便没有了希望。”
“可是如今我们手中能够出马的人也没有几个了,这件事情,此时再如何着急,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利弊,只能够慢慢来了。”
魏廷见岳父犹豫,终是同他彻夜长谈后,将朝廷中的利弊说清楚,当今局势,看起来已经请问,绯月同太子魏宪狼狈为奸,占据了朝廷中的主要位置,其他的人,就算他们有其他的心思,此时想来,也是没有后路。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多久,只是终是尚书妥协了。
魏廷如今要做的是让太上皇保重身体,明哲保身,等到尉迟慕和绯烟回来了,他们的危机才解除,在此以前,这朝局中还是要步步为营。
只是魏廷运气不错,手中的暗卫在第二日便收到了消息,尉迟慕和绯烟正在返程的途中,他大喜过望,连忙派了几个人过去等待绯烟和尉迟慕的到来。
……
绯烟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入目的是尉迟慕俊美的容貌,只是第二眼,便发觉自己所在的不是小竹屋。
“我们,这是去哪里?”
尉迟慕叹了叹气,将手中收到的情报碰到了绯烟手中。
“魏廷找到太上皇了,如今我们要提前回去了,要敢在魏宪将妨碍他的人解决以前,回到南国,否则,一切都不好说。”
绯烟了然的笑了笑,只不过此时他们不知已经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