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可怜的老大
陆小宁到了宫门口,并不进宫,而是在等人,没多久,看到刘奇正和鲍良宇一起来了。
陆小宁给杜若使了个眼色,杜若下车迎上前去。
“刘公子,鲍公子。”
“杜若,有事?”刘奇正朝杜若身后望了一眼,看到了陆小宁的马车,还以为陆小宁已经进宫去了。
杜若满脸愁苦道:“刘公子,鲍公子,我家小姐昨日偶感风寒,今儿个早上发起热来,人都晕乎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小姐小时候也是活蹦乱跳的,小姐娘亲去世后,小姐的身体莫名其妙的一日不如一日,当年被带回淮安的时候,病入膏肓差点没命,要不是扶风先生……哎,说起来都是泪,这些年,扶风先生一直在帮小姐调养身体,小姐自己也很注意,但到底当年的病伤了元气,所以,一感染风寒,没个几天都好不了,还请刘公子和鲍公子替我家小姐请个几天假,小姐说,差不多到考核的时候她就会好了,会去参加考核的。”
刘奇正和鲍良宇面面相觑,这小丫头的话里信息量好大。
再联想到海棠花宴,联想到甄选赛后陆家的庆功宴,刘奇正和鲍良宇不禁对这位看似彪悍的老大充满了同情,莫名其妙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陆小宁之所以要学医,怕是另有缘故。
“杜若,你回去跟你家小姐说,让她好生养病,我们会帮她请假的,白天我们学了什么,我也会做好记录送去陆府,让她看看,她这么聪明,一看就懂了。”刘奇正道。
“那就多谢刘公子,鲍公子了。”杜若福了一礼,告辞。
刘奇正看着陆小宁的马车走远,叹了口气道:“老大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后母和姐妹,哎,你听说了吗?老大的妹妹指给了秦王世子为侧妃。”
“嗯。”鲍良宇嗯了一声。
“你说,会不会老大的家人又欺负老大了?”刘奇正担心道。
“没人能欺负她。”鲍良宇笃定道,老大可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得了的,皇甫云澜几次刁难老大,老大什么时候怵过?什么时候吃过亏?
不过,他也替老大难过就是了,到底是血亲呢!却处处算计老大。
刘奇正点点头,对鲍良宇的话表示赞同。
“走吧,先去给老大请假,下了学凑上陈兄和赵大夫一起去探望一下老大。”刘奇正道。
马车上,杜若得意地把自己刚才跟刘公子鲍公子说的话告诉小姐,眼睛闪闪地,一副求表扬的小样儿,瞧奴婢多机智啊,这么一说儿,多请几天假就名正言顺了,还顺便揭露了娄氏曾经想要谋害小姐的事情。
陆小宁扶额,这臭丫头,不该多嘴的时候偏多嘴。把她的病说的这么严重,刘奇正几个一准要上门探望。她请病假的事还瞒着家里呢。
陆小宁不得已又去了一趟礼部。
陆有仁刚下朝回礼部没一会儿,听说大女儿找上门来了,心头就突突直跳,是不是家里又出大事儿了?赶紧叫人把女儿带进来。
“小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陆有仁满目焦急。
陆小宁莞尔道:“父亲,没出什么事儿,昨儿个本想跟父亲说件事儿,但父亲在姨娘那,女儿就不便打扰了。”
陆有仁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昨天他是听说苏姨娘挨了打,心里担心就过去了。
“傻孩子,为父即便在你姨娘那,你也可以找为父的,随时都可以。”陆有仁笑嗔道。
陆小宁微怔,还是第一次在父亲脸上看到这么羞涩又慈爱的笑。
在她的记忆力,父亲总是冷冰冰的,威严的,所有的慈爱都是给芳华和芳蔼他们的,虽说这趟回来后,父亲对她的态度了有了很大的改善,却是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发自内心的那种疼爱。
“你说吧,找为父什么事儿?”陆有仁问道。
陆小宁回神,道:“女儿想请几天假找个安静地地方好好琢磨九针之术,这几天有些感悟,说不定突破八针就在这几天了。”
陆有仁深瞳一亮,迸发出喜悦的光芒:“是吗?这可是要紧事,灵感往往稍纵即逝,只是……请假的话,御医院那边能同意吗?”
“女儿称病了,现在多少眼睛都盯着我们六个,明争暗斗的事情也不少,女儿不想让他们知道女儿处在八针的突破口,女儿有把握这次能把八针的成功率控制在九成以上。”陆小宁弱弱地说。
陆有仁略一沉吟:“你考虑的极是,御医院的课业重要,但突破才是最重要的,不管能不能成功突破,这事都不宜声张,称病是个好借口,为父知道了,如果御医院那边有人问起,为父会替你掩饰的。”
小宁若能突破八针,那么代表大周参加九针大赛的把握又多了几分,陆有仁绝对是支持的。
“多谢父亲,对了,今儿个早上女儿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才听说父亲要主持庶吉士的选拔了,女儿恭喜父亲。”陆小宁福了一礼表示恭喜。
陆有仁心说,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真没想到纪氏走了,留给他最大的财富,竟然是小宁,眼底的慈爱更浓:“你祖母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这是好事喜事,为什么不说啊。”陆小宁笑眯眯道,一副与有荣焉的小表情。
陆有仁是怕中间又生变故,所以跟母亲说好了先瞒着,等正式的旨意下来再宣布,不过小宁的恭喜还是让他很受用的,温和道:“小宁,你好好练针,别的不用多想也不用管,有为父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嗯,女儿会用功的,那女儿就先告辞了,去买鸡去。”陆小宁道。
“去吧去吧。”
陆小宁刚走了两步,陆有仁又叫住她,塞了她一锭银子:“先拿着,等回家,为父再多给你一些。”
家里的财务状况,陆小宁现在是最清楚不过了,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父亲现在身上带的银子也没以前那么多了,这一锭银子怕是父亲身上所有了。
陆小宁接过银子,露出甜甜地微笑:“父亲,那女儿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