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感到一丝慌乱,我和妻子被锁在了这个古楼里,门还是从外锁住的,这地方看来是闲人免入的,万一要是好几天没人来,我两不是玩完?可我看向妻子时,妻子脸上更多的是确实兴奋,我转念一想,也是,有什么好怕,我们手里还有手机,要是实在不行就报警,最多被当做好奇心过强的游客,被教训一顿,也就过去了。
等确定人走远了,我们终于可以说话了,我说你看着情况,进来了,却出不去了,妻子说,这里应该就是藏书的地方,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而且又有多少人,能这样在天一阁的藏书楼里晃荡的?
我想想也是,可是另一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这天一阁的藏书价值连城,难道就这么不设防?这世道虽然安宁,可也不至于吧?天一阁算是个历史奇迹了,从明朝开始到如今,几百年时间里,无数的世道变迁、战火纷飞,可愣是没能毁了他,听说在近期的一次战争中,天一阁遭过一劫,却还是避过去了,我想这不但是我国,就算是在世界上,也算是个奇迹吧。
可现在我们却这么轻易就在天一阁的藏书楼内了?真的让我有点无法相信。妻子要上楼,我拉住她一阵叮嘱,我想楼上如果真有书,应该都是珍品,要小心,要万分小心,我还说是不是该百度下,查下查看古书是不是有什么要注意的,这引来妻子的一阵白眼,可我心里还是忐忑,毕竟,像我这样没文化的人,对于书,还是有一定敬畏的。
我们怀着综合心情上楼,这综合心情太复杂,好奇、惊奇、兴奋、敬畏等等,都有,我四处打量着,这座几百年的古楼,有幸在我的视线中展开。这楼很大,上楼后才发现他的大,楼下的时候,我们看的是很多开着门的房间,我们一一看过,更像是现代的会议室,而且很多间,不知是不是被清理过,基本没什么物件,可到了楼上,格局就完全变了,有很多房间,房间都关着门,门上都有标签,我一看,上面写着“明壹、明贰”这些,我略一思索,如果这真的是藏书楼,那么这些应该是书的编类了,按照朝代分,而对于我来说,这些明朝的书显然是太早了些,我太爷的历史顶多算是个清末,或者近代史,和明不会有关系,我四处看了下,发现还真有其他的,不过是元,我一下子泄了气,看来真来错地方了。
我和妻子说,我们来早了,这里虽然十几个房间,可如果标签上写的没错,应该是元朝和明朝的书籍,和我太爷差了几百年,估计是查不到什么了。妻子也看了看,也有些泄气,不过她马上又来了兴致,说机会难得啊,就算不对,见识下古书还是可以的。我想想也是,反正已经在里面了,要是被人发现,反正是要被教育的,有没有看过书,好像也不怎么重要。
我们两深深体会到了一种做贼的刺激,我又四处张望,发现这些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如果没有从里边锁起来的话,就是能一推就开的那种,我感觉一种文化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我估计那些古书,我也看不懂多少。
可在楼梯尽头,有一个偌大的房间,一眼看去,有一些座位,应该是一个接待室,刚才那一行人应该就是坐在那里聊天的,整座楼都是暗的,那里却很亮,我拉着妻子,说先看看建筑,也算是长见识,她说我装样子,建筑?我哪看得懂。
我们两嬉笑着走进那个房间,那房间比较大,处于小楼的南边,这南边好像整个都是会客厅,一排的窗,让整个房间很亮,我们两走进去,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们在楼梯口的时候,能看到半个房间,而当我们走进门的时候,才能看到整个房间,而这时,在里边窗口处,竟然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比较老,大约也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他手边有一杯茶,穿着一身布衣布鞋,他现在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和妻子两个人一瞬间有点毛骨悚然,我忽然想到那个年轻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七叔,我走了。我当时倒是想到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后来他们走后,锁了门,我就以为他是对身边哪个人说的,可原来这楼里真的有人。
这气氛一下尴尬了,我连忙干笑两声朝着老人笑道:“老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刚才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这解释,我自己也不信,我想那老人估计也不至于信我,而他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朝着我看。
妻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也是朝着他看,我估计她也是楞了,这时也不帮我想个好点的解释,真的是不着调。我只能继续着尴尬:“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您清修了?那要不我们先告辞,改天再来拜访您?”那老人还是不说话,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光冰冷,我想想自己说的话,真的要打自己嘴巴,现在人家让你走,可外面的门锁了,也出不去啊。
“老先生,您别这么看着我啊,是我们不对,我们也被这里的盛名吸引而来的,要不您开下门,让我们出去?”我继续努力着,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用,这时妻子还是站在那里,还是直直地看着老人。我叹了口气,看来打诨不管用:“要不这样,老先生,我报警,让警察带我吗出去,教育下我们,给您消消气,的确是我们不对,您看这样行不?”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老人终于从我身上挪开了目光,竟然拿起了手边的茶,然后喝了一口,接着他又朝着我们看了两眼,这次,他的目光终于在妻子身上聚集了一会,我感到妻子一怔,她虽然没动,可我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老人的目光闪过,她却一点都没放松。
又过了一会,这局面就这么僵着,老人没说话,他又开始看着我,我都被看的有点毛了,实在没辙也不能这样干耗着,我嘴里说了一声:“老人家,我给您添点水吧,您慢慢想,该怎么处置我们,我们都愿意受着。”一边就朝着他快步走了过去,我尽量露着笑容,我估计有着浓浓的尴尬,不过我的小碎步自认为走的还是蛮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加点分。
这时妻子的声音传来:“别过去,回来!”我奇怪地回头看看妻子,她脸上一脸严肃,我心里想着,这的确是我们不对啊,倒杯茶赔个礼还是应该的嘛,怎么不能去了?也没多想,就过去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这位老先生倒满了一杯。我感到妻子此时无比紧张,她好像也想过来,可却一步都没有向前走。茶满了,我笑嘻嘻地说:“老人家,您喝茶,慢慢喝,慢慢想。”
老人没喝茶,他只是盯着我看。我想他既然没拒绝我倒茶,那我就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下了,脸上的笑容自然不能少,一边还笑着说:“您喝,我再给您倒。”
又过了一会,老人还是看着我,我感觉我的脸都快笑的僵了,而妻子还是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的已经从紧张到了焦急,而那老人却什么都没变,只是看着我。终于他动了,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忽然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只能陪着他笑,而远处的妻子终于动了,她连忙来到我的身边,却一点也没笑,只是紧紧盯着老人。老人笑了有一会,终于止住了,我也总算可以不笑了,我想他该说话了,连忙作出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的确,他说话了:“你,姓李?”
显然,我和妻子都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姓李?我很有名?我的思维急转,如果有人知道我姓李,无非就是认识我,可这老人基本不大可能认识我,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会知道我姓李,可这情况在去了舟山后,却有了另一个解释,也就是,他的确认识我,却不是认识我这个人,而是认识另一个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曾出现在一副画里的人人。
“你认识他?”我只能这么问,因为他不会认识我,那么他就应该是认识他了,我算了下这个老人的年龄,如果他比我们看到的更老一些,或许有可能。
“不,我见过他的画像。”老人回答,这回答让我又是一惊,难道他也有那幅画?如果那人真的是我太爷,那么就太神奇了,我太爷难道是模特?这么多人物画流传在世间?超模?
老人看出了我的疑惑,没等我想好该怎么问,他直接说道:“画不是我的,是这藏书楼里流传下来的,因为一个故事,所以留了画。”老人说我,终于拿起了我给他倒得茶,喝了几口,又放回了桌子上,他说有故事,我想听故事,如果故事是关于画中人的,那么我们真的是来对地方了,我连忙为他再倒上茶,他这时却看了眼妻子,笑笑说道:“你也坐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妻子听到这才整个人放松,她也朝着老人笑笑,笑的有些尴尬,我连忙搬过来一张椅子,劝妻子坐下,我两的共识是听故事一定要舒服,妻子坐下,我们都看着老人,坐等故事,老人不再看我们,而是在那里回忆了一阵,然后,才悠悠地开始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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