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商务车,开了将近四个小时,将我们带出了北京,来到了一个边临北京的一个小镇,这里应该已经属于河北,虽然离京城很近,可只需要一眼望去,就能看出两者间的区别,这里贫壤的破乱,和京城繁华集序成了鲜明的对比。
“师妹,你该不会是让我们来看这里的失学儿童吧?”师姐胡清流调笑着说道,“北京和这里的两地贫富差距,这事和我们意形门可没关系,邹君再能耐,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啊。”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几个小时车程下来,看得出,这些同门和妻子的情谊的确很深,临行前妻子说了一句,到之前,别问,然后这几位还真的一句没问,一路上也不过是聊一些过往家常,竟然还没有半点情绪。可这时候妻子倒是严肃了起来:“里面的人,我已经见过了,大家等会见了,别显得太惊讶。”说完,妻子率先走进了一个巷子,然后朝着深处走去。
在前几天,我就来过这里,这是个农民自己造的房子,现在主人早不住这里了,主要用于出租,而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这里的一个租客。老房子有院子,不过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井然有序,而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旧的书籍、报纸、桌椅、废铁,不过这里还算整齐,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租客应该就是一个捡垃圾的,但也算是其中一个比较喜欢整洁的了。
“王子月,我来了。”妻子走过开着的大门,到了里边,有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黝黑中年正在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估计是在给他的收获分门别类。他听到叫声,回过头来,那是一张硬朗的脸,目光炯炯,轮廓分明,可在这张脸上永远都挂着沮丧的表情,而嘴角则尽是嘲讽的笑。
“呦,意形门的大人物,你还真会再来。”王子月也不起身,转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你来了又能怎样?我现在对你们还会有用?”
几天前,刘金查到了他,带着我们来见了他,我根本不知道这人,可妻子似乎知道,我记得妻子问他,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做,他则答妻子说,不这么做,还能怎样?妻子说她还会来找他,可他却说,找了也没用,算了。
“王子月?北派神拳门王子月?”我听到蒋夫倒吸了一口冷气,“小珊,你是说,他就是当年那个神童?”
妻子默然,点了点头,一旁的二师兄乔云惊道:“怎那年么可能会这样?拳术大赛,他虽然输了,可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他当时的名声那么大,虽然输了,可是门派中的人不可能不管他啊!”
妻子看着王子月,可他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妻子只能自己作答道:“那年的比赛,难道你们就觉得正常?王子月虽然少年成名,的确傲了一些,可他却是个武痴,拳法到底如何,你们应该很清楚,可他就这么书给了一个毫无名气的肖齐浮,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一旁的胡清流待不住了:“小珊,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这有假?虽然那场比赛中,王子月的确发挥失常,可是那个肖齐浮也并不是毫无实力啊,他也是一路从预赛中杀到决赛的啊,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妻子的表情很痛苦,微咬着嘴唇,不再言语,我看在眼里,只能叹道:“这事的确有内幕,肖齐浮虽然确实有些实力,不过根本不够进入决赛,可由于对场的排序关系,他所遇到的那些对手,都被人刻意删选过,都是完全没有指望过自己会进决赛的那种,而且也事先被人关照过,所以没人会是他的对手。而那些实力强劲的人,都被安排在了王子月的这个赛区,最后,他们只要安排王子月当日不在状态,败在肖齐浮的手下就行了,那样,肖齐浮就会成为赛事中最强的一批黑马,夺得赛事的冠军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张雪松也问道,“暂且不论王子月是为了什么,光说这肖齐浮,此人原本就是南派中某一门派的外门弟子,虽然夺得了那次冠军一时声名鹊起,可他后来并没有进入门派啊,而且似乎也再没有涉及到武林中事,这次冠军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带去什么好处啊!难道他做这么多,为的就是曾经得过这么个冠军?”
我拍了拍妻子的肩,安抚着她的情绪缓缓回答道:“肖齐浮,的确没有再涉及武林中事,可也许你们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在清华就读,而且他的父亲,是国家体育局的高官,他毕业之后,应该会成为体育局中的一名年轻干部,而且这件事,已经从官方内部得到了证实,他的资料,现在已经放入体育局的人事部,作为发展校园年轻干部计划的典型来进行的。而他之所以能进入清华、成为这次计划的典型,最大的资本,也就是几年前的那次比赛。”
蒋夫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说实话,我很理解他们现在的困惑,一直以来,意形门都是以单纯的武林门派的形式存在于世的,要让他们一下子将这些社会套路与之关联起来,对这几位而言,的确有些难度。
当时毛磊在邹君手里里发现一些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之后,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邹君所管辖的武术赛事中,存有许多黑幕,可毛磊告诉我,手机上能查到的信息,时间不长,过了之后就查不到了。于是我便让刘金开始查,方法很简单,将近些年的大型武术比赛中存有疑点的赛事都查一遍,如果有疑问的,就直接差最大利益方,这样的调查方式虽然无法掌握证据,可是,很多事情都会随之浮出水面。
由于刘金手里的资源丰富,所以我们所能运用的关系网极为强大,这样的武术比赛,如果单单将审视的格局放在武林势力范围内,也许许多事情都无法被翻出水面,可如果动用了葛家的关系网,那么所看到的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比如这个肖齐浮,严格来说,他并不算真正的武林人士,只是一个为了强身健体而拜入某个门派作为外门人员的官宦子弟而已,从表面讲,这么一次武术比赛的冠军对他而言,简直聊胜于无,可是再深入调查,就会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他的父亲,是体育局的高官,这样的权位虽然不算大,可如果在某个范围内来看,可谓权势熏天。可肖齐浮无论学历还是资历,都很难服众,即使这位父亲想要提携自己的儿子,也得考虑到周围的舆论。可肖齐浮在得到这么一次武术大会的冠军之后,情况就完全改变了,他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有了令人信服的学历,而又有着某个体育重大赛事冠军的头衔这样的资历,所以,他父亲只需要拟定一个优秀在校学生提干的项目,就能名正言顺地帮主自己的儿子了走上仕途了。
其实在我们仔细调查之后发现,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肖齐浮这样的案例,只是冰山一角,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邹君仅仅是个武林门派的掌门,却能够在偌大的京城有着如此地位,甚至能隐然和葛家对抗。
“可是王子月呢?他又是为了什么?”乔云的声线已显得略尖,他们都明白,如果这些真相大白天下,那么意形门也许就毁了,至少在武林同道中,肯定是名声扫地了。
“以今天意形门的势力,想要迫使王子月这样纯粹的武林中人就范,难道还会没办法?”妻子的声音显得很无奈,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每个门派的发展,都需要许多资源,而资源这东西,则永远都握在上位者的手中。
“当时地方武协承诺我们,在这事之后,会让本门介入地方体育转款项目。”王子月回过头来,声音冰冷,而嘴角,依然带着那一丝讥笑,“你们这样的门派不会懂,对于一个拳派来说,每一个扩张的机会,都弥足珍贵,只要纳入了转款项目,就能大规模招生,才能发扬光大。所有的人都来劝我,我是个孤儿,门派就是我家,我不能不答应。”
“可我没想到,原本说好的只是一个过场,我输了就好,可那个肖齐浮竟然打断了我一只手。如果是技不如人,那我也无话可说,可明明说好的我会输给他,他却下了这样的狠手!事后他给出的解释竟然是为了比赛效果逼真!”
“事后我想不开,一直闹,可惜,我没证据,后来同门得到了上级应诺的报酬,也开始不耐烦我的态度,而对我疗伤的费用,也逐渐不再提供,现在,我这只手根本用不了力气,别说练拳了,连提重物都不行。而我又是从小习武,除了练武,什么都不懂,所以只能沦落至此喽。”
说完,王子月略带挑衅地看着众人笑道:“怎样?我的故事各位听得是否开心?典型的苦情戏码,各位如果满意,是否打算买一张票?”
看着他的模样,众人均感心酸,这时候妻子转身,向着众人行礼道:“诸位师兄师姐,我在发现这些事情之后,不敢做任何决定,而且此类事件,不止一件,如果全翻出来,我恐怕武林之中从此就没了意形门这个名号。如果诸位不信,我可以带着一一去看一遍,可事情却必须要有个解决的方案,师祖创下的门派,绝不能就这么毁在了我辈手中。”
这时候蒋夫站出,他的情绪以稳,淡然道:“师妹你既然如是说,其他的事件,我们自然也会去一一核实,不过我想师妹应该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你但说无妨。”
妻子看了我一眼,我朝着她点点头,随后,妻子道:“那好,我们暂且找个地方,商量一下,我并不想伤害掌门人,可是,我更不想毁了意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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