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流沙对望一眼,心中暗喜,这情况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按照我们原本的推断,朱写秋手里,可能会出现一个配备枪械的武装力量,这样的一个势力让我们非常忌惮,我们一伙人中,有许多高手,巫明的巫术、金月生和妻子的武术、高显的枪法、江流沙在单人武力上虽然逊色却也是个好手,姚比普通人姚强些,也就我比较弱,现在还多了个神智不是很清晰的陆鲁。可如果朱写秋不能动用枪械的话,那即便多出我和陆鲁这两个拖油瓶,我想我们也不至于惧怕对方的。
其实我们队现在的局面,也是有所预见的,之前在离开凤凰的时候,杜春假扮我跟着姚和妻子走了,高显则是通知了安全局的人,直接将剩下的人一股脑儿全部接走了,安全局的人别的行不行我不清楚,可做保密工作来混淆视听绝对一流,这么一来,直接让朱写秋的人无法判断一伙人到底走了几个、还有没有留的,他们只能查到杜春、妻子、姚三个人的动向,不过,这对于朱写秋来说,应该也足够了。
而实际上,我和江流沙在经过巫明的一番易容之后,已经到了张家界,而巫明则在我的强烈建议下,暗中跟着妻子一伙,其实我一直都不大同意这个计划,虽然我也知道,这也许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将朱写秋的视线完全转移到妻子一伙身上,而这三个人中,杜春和我关系不深,可妻子和姚两人,任何一人有所折损,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所以我坚持让巫明跟着他们,以保他们的安全。
而高显是众人中最不能动用的,因为在我们这群人中,最能代表葛阔说话的人,就是高显了,他和葛阔是一个系统中的人,算的上是葛阔的嫡系晚辈,他必须回到安全局,而且需要露面,这样才能让朱写秋能够相信他和葛阔的协约真实存在。
所以这一帮子人中,除了现在在我身边的江流沙,就剩下了一个金月生。无疑,金月生是我们几个人中近战最强大的存在,他的一把金刀,绝对不是十几二十个江湖混子所能比拟的,虽然我不清楚苏魁的战力如何,可我也并没有觉得他会比金月生更强。我本来提出让金月生也跟着巫明去保护妻子,毕竟,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朱写秋的猎物,而我这里,其实相对安全。可妻子不允许,最后在她的抗议下,金月生便被安排在暗中保护我们。
这几天来,金月生的确做到了在暗中,至于是不是保护我们,我根本无法得知。因为我压根就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作为一大江湖门派的长老,他除了超强的战力之外,是不是还具有如此强大的隐匿能力,反正我一直没见他。所以现在的我,一直在心里祈祷着,这个金胖子不会那么不靠谱,希望他真真切切地就在暗中。
“我们朝着南方走,沿着路走肯定不行,随便来几辆车就能碾散我们。”苏魁点了点南边的山头边走边道,“就朝这个方向走,大概也就三个小时,就能翻过去,就能走出这片山。”
我们跟着,陆鲁现在的状况大好,虽然神情还是恍惚,不过他至少知道该跟着我走,我也不用怎么抚他,自己会跟着,只是大概因为这些年来营养不良的关系,所以身体较差,虚弱,走的很慢。我尽量扶着他,对着苏魁道:“这么大的一片山,他们也不可能封锁每一片,所以先毁了我们的车,然后再根据我们下车的点进行伏击,看来,这一路,太平不了啊。”
苏魁对着叶冲吩咐了一声,让叶冲来我们后方断后,自己则是向前开路,一边说道:“那是自然,其实这事倒是我疏忽了,我早该想到,朱写秋既然已经确认了我无意与他合作,自然会讲我放在对立面,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对我出手。而且,他肯定没这个胆量,让我活着走出这里,要不然,我这个张家界一霸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望着苏魁谈笑风生,又看看前面的江流沙与日常无异的神色,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只听苏魁继续道:“没想到我苏魁到了今天,还能为朋友来一次两肋插刀,也不枉我在这江湖上走一遭。”言喻中傲气卓然,我心中又是佩服,这位道上的枭雄胆色的确异于常人,虽然他这样的示好很大程度上应该源于葛阔的势力,他现在将自己完全至于葛阔一方,也是希望能在侥幸过了这关之后,能博得最大的利益,可如此豪赌的魄力,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众人索性沿着山路,开始行进,现在这个情形下,隐藏踪迹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倒不如走的快一些。现在的情况是,朱写秋方面虽然得到了我们的行踪,却因为消息得的迟了些,虽然阻了我们的去路,可是伏击的准备却还没有完全成型,要不然,直接在路车上多搞几辆推土机,就能直接灭了我们,又或者在我们下车之后就能立刻向我们发起进攻,根本无需让我们进入森林。
按照情形推测,在苏魁下山见到林伟的之后,朱写秋应该已经得到了苏魁下山的消息,可由于我和江流沙经过易容,所以他无法辨别出我们真是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进行相应的布置。而等到那个医院的王主任向他汇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我已经在张家界了,所以即便他立刻采取行动,却也无法将这次伏击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我,也不能说没有机会。
我在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伪装,那是为了让陆鲁更有可能认出我。巫明的易容术用的是一层很薄的东西覆盖在我们的脸上,然后他再在上面做一些布置。那层东西我说不清是什么材质,感觉像是皮制,又薄又软,还能透气,没多少不适感。而江流沙现在依然是易容后的造型,不过他现在也觉得没多少必要易容了,一把扯下了那层面具,笑道:“既然对上了,这些东西也就没什么作用了,这些兔崽子已经开始动了,看来来的人不少啊。”
其实树林这地方,要想隐藏身形,并不简单,特别是一片没什么人烟的林子。人随便走过一些地方,都会产生声音,林子静了,这些声音就显得大,现在这种声音就时不时地在我们不远处发出,可如果不是知道周围有埋伏,也很容易误认为是风声什么的。很明显,他们来了,可攻击并没有开始,应该是他们的网还没拉起来,既然朱写秋想要赶尽杀绝,那就一定不会留下缺口。
苏魁紧了紧手里的家伙,冷笑着道:“要想咬死我们,也没那么容易,就算是铁齿铜牙,我也得崩的他一嘴子血。”
就在我四处张望,抱着渺茫的希望寻找金月生的时候,对面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正面朝着我们,一身西服,看起来很职业的打扮,他望着我们,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我们,等到我们到了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他微笑着说话了:“诸位,有幸相见!鄙人陈远志,是朱总手下的一员小卒,奉命在此等候诸位,有事相商,希望诸位能暂留片刻。”
这个陈远志站的路两旁都是林子,虽然稠密,不过还不足以遮挡人影,一眼望去,那一片藏着许多人,偶尔有阳光透过,还会泛起一些反光,应该是利器的反光,看来对方的网已经铺成。
“不知朱总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苏魁当前一步,和陈志远保持一定的距离,“朱总好手段,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我苏魁花费多年心血打磨的天魁集团闹得分崩离析,在这点上,苏某的确受教。”
陈志远面对这位当地大佬,也算的上礼数周全,在这种情形下,也不忘鞠身行礼道:“苏老大过谦,我来之时,朱总就和我关照过,苏老大人中豪杰,我们朱总能拿下林伟、方鹏,完全是因为这二人的来历问题,如果天魁集团是一个门派,亦或者天魁集团从一开始就是天魁集团,而前身不是江湖帮派的话,他也会无能为力。所以问题并不在苏老大本身,只是一个团体的本质转换问题。而苏老大的另一位干将月冷,一直都没有自我转换身份,所以即便是朱总,也无法拿下她。”
朱写秋的一番话,简直堪称神奇手段,侵蚀了对方手下干将之后,还能用这么一番至理名言给对方一个合理的台阶下,这样的手腕,确实强悍。苏魁的出身是黑道巨擘,靠的是刀头舔血打下的天下,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可身边聚集的,全是一帮子拿命讨生活的主。而近十年内成立天魁集团的洗白过程中,虽然让整个帮派脱离了非法集团的外衣,可同时也淡化了江湖义气。朱写秋说的对,如果林伟、方鹏依然是纯粹的江湖人,亦或者苏魁从一开始招募的就是商业运作的精英,朱写秋想要分离天魁集团,不会那么容易。而月冷则从没把自己当成商业人士,只是一贯自认是朱写秋手中的一把刀,所以朱写秋才会无能为力。
苏魁默然片刻,淡然笑道:“朱总所言,令苏某茅塞顿开,苏某只是个江湖人,的确没能如朱总般看的通透。在此谢过朱总良言。”
陈志远再次行礼道:“朱总还说,神农堂从前是药商,以后也只会是药商,只要苏老大自行离去,张家界还是张家界,天魁集团,依然还是天魁集团。”
朱写秋这一招其实和在凤凰古城中和葛阔谈判的套路完全一致,只是情形却不同,我们现在的情形要比当时的情形,更加窘迫。苏魁的产业基本都被人控制,这里也已经被朱写秋布了网,苏魁和叶冲即便强悍,可是能活着走出去的几率极小,而这时候,朱写秋却抛出了致命的诱惑,只要苏魁答应,就能活着出去,对于苏魁来说,也就是意味着,能够拿回所有失去的一切,而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紧张地望着苏魁,因为我也想不出苏魁拒绝的理由,可苏魁却似乎好不所动,他只是笑道:“朱总既然已经看清了鄙人的本质,又怎会有如此一说?”
陈志远被苏魁一语说的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苏魁继续道:“苏某是江湖人,没能看清手下们在身份转换时所带来的变化,朱总看的通透,所以苏某输了一层。可既然苏某是江湖人,在这种情形下,又岂能甩手而去?想必朱总也一定清楚苏某的选择了。”苏魁说完,当道而立,尽显枭雄本色。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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