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让人做过,是这吃里扒外的贱婢联合外人栽赃陷害臣妾……”柔妃跪着挪到萧昶阙脚边,拽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道。
“联合外人栽赃陷害?”萧昶阙弯腰挑起她纤细的下巴,沉声问:“不知爱妃所指何人?是皇后,还是宁大小姐?”
“皇上……”柔妃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双手依旧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摆,嘴唇微动,然她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傅静怡抢白道:“皇上,臣妾相信柔妃妹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定是芍药这贱婢因着妹妹前些日子责打了她,心存怨恨,又知道妹妹对皇后颇多不满,才挑唆着妹妹來揭皇后和靖王爷的丑事,妹妹也是受人蒙蔽,望皇上开恩,宽恕妹妹这一次。”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先前那个绛红色衣衫的婢女额头已磕的血肉模糊,却依旧不住的磕头哀求。
听到柔妃的哭诉还有傅静怡这一番说辞,慕容晴莞冷哼一声,瞥了眼宁馨唇畔那略带讽刺的笑意,便重新躺回床上,再次背转过身不置一词,有些人要不打自招,倒也省的她多费唇舌了。
对上慕容晴莞的冷淡疏离,萧昶阙心口抽痛,嫌恶的甩开那个哭泣不止的女人,薄唇微哂:“若是朕沒有听漏的话,宁大小姐似乎并未提及那个下药婢女的名字吧!”他冰冷的目光掠过跪在柔妃身后另外两个噤若寒蝉般的奴婢,又扫向那个绛红色衣衫的婢女,“芍药是吧!你怎就知道宁大小姐指的就是你呢?还有……”他直起身,冷睨着脸色骤变的傅静怡,“爱妃可否告诉朕,朕的皇后和皇叔之间究竟有何丑事?你和柔妃两人又是如何断定那下药之人就是芍药的?”
“皇上恕罪……”被萧昶阙如此一问,傅静怡心中大骇,赶忙跪下,颤声道:“臣妾一时糊涂,只想着保住柔妃的命,一时措辞不当,坏了皇后和王爷的清誉,臣妾是无心的……”
“皇上,姐姐也是顾念着与柔妃娘娘的情意,才会心急做错事,臣妾恳请皇上宽恕姐姐。”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晴莞本是僵直的背脊微微一颤,傅清韵,多情帝王的新宠,有她开口求情,那个男人定是不会让美人儿失望的。
也罢,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怕收拾不了傅静怡,就让那个色厉内荏,蠢笨无知的柔妃暂代她受过好了!
慕容晴莞细微的反应并未逃过萧昶阙的眼睛,他心念微动,敛去眸中的厉色,轻轻扶起傅清韵,柔声安抚道:“韵儿既然开口了,朕自当从轻发落。”
“谢皇上……”傅清韵轻舒了口气,乖巧的依偎进萧昶阙怀里,娇柔的手臂顺势缠上他修建的腰身。
“韵贵人还是自重的好,这是在皇后的寝宫,皇后还病着,你何必在她面前与皇上秀恩爱?”轩辕魔莉语声冷厉,丝毫不掩饰对傅清韵的厌恶。
“皇上,臣妾……”傅清韵犹如受惊的小鹿般退离出萧昶阙的怀抱,委屈的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并未换得帝王更多的爱怜,那人的目光偏转到依旧惊魂未定的傅静怡身上,见她垂着的右手依旧包着厚厚的纱布,遂开口道:“静贵妃对朕的皇后语出不敬,以下犯上,又明知柔妃有错,故意为其诡辩开脱罪行,无视祖宗律法,罪加一等,现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嫔,罚去敬安堂抄录经书,为国祈福!”
“皇上,臣妾的手……”
还不及傅静怡反驳,便被萧昶阙厉声打断:“祈福最重要的是诚心,静嫔务必要亲手抄录!”
说罢,他又转眸看向那瘫坐在地上的主仆二人,冷言道:“柔妃纪氏,骄纵蛮横,设下毒计陷害朕的皇后与皇叔,天理难容,朕便赐你三尺白绫,自行了断,宫婢芍药,断去双足,逐出皇宫!”
“皇上饶命,奴婢知罪了……”
“皇上,臣妾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吧……”柔妃哭着认错,额头在地上不停的磕,却也融化不了帝王眼中的冰霜,“拖出去!”简短冷酷的三个字,毁了纪柔妃最后一丝希望。
萧昶阙凉寒的目光瞥向角落里一个颤抖的身影,他当然不会忽略这个密告皇后行为不检的女人,“缀霞宫打扫宫女香穗,诬陷皇后与人有染,罪在欺君,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是柔妃娘娘逼迫奴婢的,皇上饶命……”
萧瑀夜冷眼看着侍卫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拖出屋外,即便是萧昶阙不处死这个陷害暖暖的贱婢,他也不会放过她,若不是她将自己骗來缀霞宫,暖暖何以面对如此不堪的情景!
想起刚刚暖暖对他的冷言冷语,原是为了将他赶走,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人的欺辱与陷害。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背负着沉重的担子,始终不让他与她一同承担。
想到这里,他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刚刚压制住的气血再次涌向喉间,让他不得不退出卧室。
然他刚一转身,便听到帝王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盈国镇远大将军之妹宁馨,才貌双冠,巾帼风姿,与朕之皇叔实乃天作之合,良偶佳配,宁将军已修书给朕,愿将胞妹许配给本朝靖王,朕今日便下旨赐婚!”
“本王不会娶她!”萧瑀夜豁然回转过身,怒视着乱点鸳鸯谱的帝王。
“皇叔是想要抗旨吗?”萧昶阙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本王的婚事连先帝都无权过问,更何况是你!”萧瑀夜转眸看着依旧背脊朝外躺着的慕容晴莞,语气凌厉,但细听之下便可发现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因着心口的疼痛所致。
即便是背对着外面,慕容晴莞却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如火的目光灼的她背脊生疼。
腿上的伤口不住淌着血,然那里的痛却远远不及心里的痛。
夜哥哥,无论她多么努力的想要不去伤害他的感情,可到头來,她还是伤透了他的心。
他因她至今未娶,又为她被寒气所伤,是她太过依赖他,认为他无所不能,却忽略了他也是**凡胎,怎能经得起千年寒玉的冰寒之气。
无论是冷月,还是宁馨,都比她有资格得到他的爱,现在,冷月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如果这个宁大小姐可以带给夜哥哥幸福的话,即使让她现在就死去,她也会含笑而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