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夕刚要掏出鞭子,被郝颖儿给拦住了。
赵月玲轻蔑地瞧了眼郝颖儿身边的离沅兮,继续道:“真是不要脸!勾引我表哥,背地里却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像你这样水性杨花伤风败俗的女人,我一定要在表哥面前揭穿你,让整个皇都的人都看看你丑恶的嘴脸!你就等着变成一只臭名昭著的野狗被人扫地出城吧!”
郝颖儿心中无甚波澜,一旁的离沅兮却不平静了。
他双目危险地眯了眯,暗暗攒紧的手负到背后,“你是哪家的小姐?”
赵月玲得意地抬起下颌,“本小姐的父亲便是战功赫赫的赵大将军赵司明!”
离沅兮眼中迸出一抹厉光,刚要启唇说话,忽然一句“放肆”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正在巡城的赵铭晏急急下了马往这边走来,一来便立刻跪在了地上,“臣赵铭晏见过太子殿下!”
他这一声喊,除了郝颖儿,其余人皆是大惊,忙不迭纷纷下跪!
赵铭晏瞟了眼惊立于原地面色发白的赵月玲,训斥道:“还不快跪下!”
赵月玲双膝一软,担惊受怕到连求饶的话都忘了讲。
“臣的妹妹公然对殿下出言不逊,是臣对她管教无方,还请殿下连同臣一起责罚!”赵铭晏道。
闻言,赵月玲心里又是一颤,这个大哥非但不求饶,怎么反而要求受罚?!
离沅兮神色凛然地盯了赵铭晏半晌,问身边的郝颖儿道:“颖儿,她方才对你恶语相向,你是受害者,如何惩治,你来决定。”
郝颖儿微微颔首,想到当初海上时赵司明将军带兵替他们解困,来云国皇都后其一家对楚烨多有照顾与保护,想了想道:“罢了,让她走吧!”
“什么?你就不生气?”离沅兮不解。
“她说的又不是事实,这种帽子我可不会往自己头上扣。”郝颖儿心里想,等你被人骂习惯了就发现,你的心态也可以很好。
“既然颖儿不愿做追究,那本宫便只好作罢!赵月玲,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来醉颜坊生事,若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离沅兮道。
赵月玲连忙颤巍巍领命,“谢殿下开恩!”
“还有呢?”离沅兮问道。
“谢、谢郝颖儿姑娘开恩。”赵月玲说得心不甘情不愿,心里非但没有感谢,反而对郝颖儿的憎恶更深了。
“都起来吧!”离沅兮道。
赵铭晏也一一向离沅兮与郝颖儿谢了恩,等抬起头来时,目光不禁在郝颖儿脸上定格了。
心道:竟然是她……
回过神来,朝赶紧起了身带着赵月玲上马离去了。
郝颖儿方才与赵铭晏目光一撞,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奇异的光彩,怔思量着,就见离沅兮要走,说道:“你送了我那么多吃的,作为回礼,我还打算请你喝会儿茶呢!我才学会的烹茶技术,你不打算尝尝?”
离沅兮一听,连忙回走了两步,“正好闲来无事,喝喝茶也无妨!”
心里高兴着,还不等郝颖儿伸手请他进去,便径自往醉颜坊后院去了。
很快便到了离王妃的书画会这日,郝颖儿才刚换上一身红底暗花细丝褶缎裙要出门,便被楚烨堵在了房门口。
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楚烨挑挑眉,“我的颖儿穿什么都好看。”
闻言,郝颖儿心里乐滋滋的,楚烨难得夸她一回呢。
“那我先去了!我已经知会过雨夕,午饭她会让郭叔店里的后厨做一些送过来。”
说罢便要提裙而出,忽然就被楚烨一手拦进了怀里,“记住你去是有正事,可别被旁的好看的公子迷了眼。”
郝颖儿略有羞涩地发笑道:“我知道了。”
“于景会跟去保护你,不许拒绝。”楚烨又道。
“嗯!”郝颖儿点点头。
楚烨在她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便放她离开了。
他眯眼望望湛蓝的天空,又望望郝颖儿跑开时裙摆起舞的美好背影,嘴角翘着一丝宠溺的笑,“我的女人。”
离王妃的书画会是在皇都内一座名为怀墨轩的书庄里举行,这座书庄里的书成千上万,且每隔三个月都会举行一次由书庄做东的书画大赛。除此之外,每个月都会不定期的举行一些小的比赛,是文人雅士的常年聚集之地。
因进入怀墨轩都需出示请帖,于景只将郝颖儿送到门口便自行找了一处隐蔽之处歇脚。
刚入门,郝颖儿便被大堂四周犹如云梯一般的书架给惊呆了,分门别类,密密麻麻,怕是有个三层楼高。
大堂的最中央是一个凿痕青石围成的八棱池,中间好像是泉眼,泉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着。又有一条弯曲的小水渠由八棱池引出,九曲回肠,弯弯绕绕。
郝颖儿来得不早,此刻已经有好些人聚集在水渠边,走近便见其中一人拾起在他面前打转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赋诗一首。
原来是曲水流觞。
她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有些人顺着书架旁的木梯爬了老高,不知在看一本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被这周边的嘈杂所影响。
有些人则群聚在另一边斗起了墨画。
没想到这次书画会离王妃竟邀请了这么多年轻男女,这是给一个人举办的相亲会么?这个离王妃分明是担心这云国的所有年轻男子都娶不到老婆!
转了一圈,一个人也不认识,无聊至极,便走到摆满了吃食的桌边吃了起来。边吃边观察着这些人。
秦蕙前两日帮她打听了一番国师的义子刘恒,听说身材矮小,有些阴阳怪气,神秘且不善言谈。
她仔细望了一圈,目光锁定在正从书架间的木梯上往下爬的一名男子身上,眼底一亮!
“身材矮小,那不就是身材矮小吗?”她放下手中的葡萄干往那边走去。
然而才走到一半便被人拦了去路,郝颖儿看向来人,不认识。刚要绕过,那人伸出手再次拦了她的去路。
面前的男子高她半个头,虽算不上英俊,却也看得顺眼,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郝颖儿。”郝颖儿又要绕开他,还是被他给拦住了。
“我叫旻南肜,这场书画会便是我姨母替我安排的,姑娘芳龄?”旻南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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