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总裁 该走了
司天幕将头深深的埋在安娅洁的颈窝里。
“你不在的时候,我无法静下心来做事,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我想让自己永远酔下去,至少这样不会痛苦。”
“可即便这样,我心里也总是慌慌的,好像心缺了一个口,少了一块。我知道少的那一块在你这儿,如果拿不回来,那我永远都不会好过。”
司天幕紧了紧搂着的腰,在安娅洁脖颈上拱了拱。
“我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居然这样难受,好像浑身都很痒,可我总挠不到痒的那个位置,我挠破了浑身的皮肤也止不了我的痒。”
“这种感觉,即使在和慕容兰分开以后也没有出现过。安娅,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而且比我自认为的还要深的多。”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如果我的人生没有了你,我不知道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也许我还是会好好的活着,可那样的我是没有灵魂的,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拜托你,不要让我变成那样的人好不好?”
安娅洁静静的听着司天幕的深情告白,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
每当她要瓦解在司天幕的温柔里时,过往的一幕幕又会不由自主的跳进她的脑海里。
司天幕给予她的,痛苦总比甜蜜多;猜忌总比爱多;孤独总比陪伴多。这无休止的轮回让她望而生畏,让她越爱越怕,直到最后不敢爱了。
她只能将自己受伤的心小心翼翼的包好,藏的稳稳的,不让任何人发现,甚至她都不让自己知道她的心在哪。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各自享受着抱与被抱的滋味;各自在舔着自己的伤口;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份安静的美好。
司天幕任由手机响了好久,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安娅洁没动,当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安娅洁说话了。
“接吧,有问题总要解决的,逃避只会让问题越堆越多,这是你说的。”
司天幕还是抱着安娅洁没动,良久后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开安娅洁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他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接了电话。
安娅洁只听见他叫了一声爸,房间门就关上了。
“司天幕,你玩够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司震隐含怒气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司家的家业于不顾吗?你在享受司家给你带来无上荣耀的同时,你也要明白你肩上所承担的责任。”
“你可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多少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可知道若你不小心走错一步,司家的根基就有可能动摇。”
“我们有多少敌人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人会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倒下。你没有倒在敌人的进攻之下,却倒在了女人的温柔乡里。”
司震痛心疾首:“这是我司家男儿该做的事吗?啊!你身为司家人,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肩上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活着不光在为你一个人而活,你是在为整个司家而活。司家的基业、司家的传承,都要靠你和你哥,靠你们兄弟俩共同去继承和发扬光大。”
“现在司家有难,你非但没有半点挑起大梁的责任心,反而窝在那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天幕啊天幕,你太让为父感到伤心和失望了。”
司天幕紧紧的捏着手机,眸光闪动。
司震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司家在你叔叔伯伯等人的帮助下渡过了难关,等你从边城带着讨得欢心的女人回来的时候,有谁还看得起你?有谁还会服你?”
“那时你会成为整个司家的笑柄,你甚至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们会笑话你在司家有难时只会跑去躲在女人的怀里,等司家又威风了,你又拉着女人回来享受了。”
“要真到了那一天,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那样的你还配做司家人吗?如果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会一无所有。”
司震语气冰冷:“到那时,一无所有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当人人都能将你踩在脚底的时候,你又有什么底气对你爱的人说我爱你,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司震的话就像铁锤一样,一锤一锤的击打在司天幕的心上,震得他胸口生疼。司震的话也字字诛心,让他痛苦的无言以对。
他不光在为自己而活,他还要为司家而活。
“天幕。”电话里的司震好像憔悴了很多。
“你和你哥从小就没有让我操过心,只要你们做的事情不超过我的底线,我都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但这次你做的太过了,你犯了司家的大忌。”
“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司家的家业于不顾,这就是司家的大忌。你可以死在战场上,但你绝对不能死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温柔乡,英雄冢呀,天幕。”
司天幕捏紧了拳头,紧紧咬着牙关:“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挑起司家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这份责任的。”
“明天……我会回来。”司天幕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好!好!好!这才是我司家男儿该有的担当。”司震一阵欣慰。
“明天下午,我会派飞机过去接你,你准备好。”
“好。”
司天幕挂了电话,扭头看着漆黑的窗外,久久未动。
夜晚,再一次在迷茫中降临,即将到来的分离让今晚的夜格外凄凉。
窗外微风佛动,几颗柳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昏暗的灯光将树影拉得老长;屋内,悲伤掩盖着一个男人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苍。
司天幕从房间出来,客厅里一片黑暗,他摸索着走到安娅洁的房间门口,伫立良久,想伸手去敲门,但在手即将扣上门的一瞬间,他又停住了。
他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守护着他心尖上的人。
安娅洁站在门后,她甚至能听见司天幕的呼吸声,她知道,他明天一定会走了。
安娅洁突然生出了浓浓的留恋和不舍,她强迫自己压下这份留恋与不舍。她努力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这才是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
他们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之前的相交是意外使然,相交过后各自还是朝着原来的方向奔走,而且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没有相交的可能。
一道门隔住了两个人,一个在门外,想进来又不敢,怕跨进来后就再也不想出去了;一个在门内,想出去,也不敢,怕出去以后就再也进不来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直到天边破晓,东方露出鱼肚白。
安娅洁为司天幕准备了满满一桌的早餐,有油条、豆浆、包子、混沌、三明治、吐司面包、果酱、牛奶……直到桌子都摆不下了,
桌上的早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奔腾的热烟好像在欢快的为司天幕送行,可安静的餐桌又为这场离别徒增了一份伤感。
两人默默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餐,谁也没有说话。
安娅洁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这份压抑快将她逼疯了,她站起来抓起背包就打开门准备出去。
“安娅。”安娅洁即将出门的一瞬间,司天幕叫住了她。
安娅洁站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司天幕看着安娅洁的背影:“今晚边城体育场,我会在那里等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安娅洁顿了顿,没有说话,背着包跑了出去。
司天幕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拜托你,一定要来。”
安娅洁在训练场里一直心不在焉的,学员问她话她也没反应。
“教练、教练。”张莎莎伸手在安娅洁面前晃了晃。
“嗯?”安娅洁回过神来:“怎么?”
“教练,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张莎莎一脸好奇,其他学员也看着她。
“哦,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我刚才问你,司天幕怎么没来呀?”
“他……不会再来了。”安娅洁语气里有纠结的失落。
“什么?”众人一声惊呼。
“为什么呀?”
赵子罗一脸惋惜:“我还想让他点拨点拨我呢。”
安娅洁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司天幕站的位置,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在道馆里的日子。
被罚做下蹲做得满头大汗;被罚高弹跳跳得他腿软。但他从来不哼累,也从来没有想过退缩,他总是笑眯眯的。
俩人比试,他将自己放倒在了地上,他笑眯眯的说:“安教练,你输了!”
“教练、教练。”张莎莎伸手在一脸傻笑的安娅洁面前挥了挥。
教练今天是怎么了?总是发呆,现在又一脸的傻笑,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回过神来的安娅洁看着一众学员,突然说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今天你们自由练习。”说完她道服都来不及换,转身就跑出了道场。
“哎,教练,你去哪呀?”
回应学员的是一个越跑越远的白色身影。
边城体育场上停着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司天幕站在飞机下面不停的往路边张望,司浩站在他身后,时不时的看眼腕表。
指针在不遗余力的往前走,体育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太阳在空中挂累了,疲惫的打着哈欠睡到了山角下。
司天幕还是对着马路望眼欲穿,司浩再一次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走到司天幕身侧。
“总裁,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