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只能容纳五百军士的城池一时间凭空挤进了一万五千余众,现在人群拥挤,挨肩接踵的态势竟是连言玉也有些把持不住。
屏气敛息间放眼去看,正是连那城墙城垛上,箭楼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沿着城内四周的情势更是逼人,勾肩踩背,奇形怪状的姿态不胜枚举,更有甚者直接跨在那圆跺形楼宇顶上,一席之地也要分作了八瓣使用,好不热闹。
“我勒个去!看着这画面怎么就突然联想到某个南亚国家的火车了呢......咳咳咳......先不管这些,依我看现在大敌当前,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把这一万多人的积极性再次调动起来......不过,那个演唱会怕是不甚管用了,得用个什么更绝的招儿才行啊......”
“哥哥!哥哥!”
言玉正是心下踌躇,却是打眼一看,那远处高高的台基之上正站着一个玄衣男子冲自己不住地招手,稍一定睛,竟是将他忙忙地回过神来,于是二话不说,只管着脚下麻利,一边率着小熙三人横冲着向前来挤,一边口中大声来呼,“江寒!江寒!我们在这儿!”
却是情急之下任你来挤,那下面的上万余众挨肩接踵,身子怎好腾挪,江寒站在那高处,眼看着言玉几人飒飒间冲进了人群,却是再一转眼,连人影也无,于是忙紧着身侧的上百亲兵前去开路,须臾的功夫,硬是在那洪流中延展出了一条狭窄的落脚小道,才险险地挤将出来。
“哥哥受苦了!小熙!婕心!星野你们没事吧......”
“我们不碍事!”言玉几人嘈杂着身子上得台基,却是此处虽是有几百名亲兵扩出一个不大的立足之地,怎奈人潮涌动,后面的人群一个劲儿地向着前面来挤,怎能撑持的长久,言玉紧着舒缓口气,急对江寒道:“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制高点才好喊话......”
“最高点......那里最高!”江寒闻听间眸光一闪,只将那城郭四周好一个细致的打量,继而望着那正门方位上一个最为高耸的箭楼直挺挺地逼出一句,又是看得仔细,却是只唯此处还未被士兵抢占,现在城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若是这几个主要将领再不想办法上去训话,未几周人大军来袭,且不说如何御敌,城门一旦被攻破,来个顺势的瓮中捉鳖岂不也是意料之内的事体,继而心下一定,一把拉住言玉臂膀,指着箭楼急道:“哥哥!现在事不宜迟,我来掩护,一定要让你上到那箭楼上......”
“来人啊!想尽一切办法,挤出一条路来,带李将军上那箭楼......”
未等言玉开口来应,却是江寒早已急急地布置开来,又是命着手下的精悍军士,先将言玉放在一个轿板上高高架起,底下走卒无数,犹如一辆履带坦克般直向着人群冲去,言玉回身一个晃神,却是小熙、江寒四人依旧被围困在那高台中央,近不得身,怎奈如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牵绊,先将自己立在那箭楼上稳住军心再说。
竟是七十二般磨难,步行十分钟的路途真似走出了三天三夜的气势,待到冲出人群时,只剩下两个士兵和一个轿板跟随。
“我勒个去!其他人呢!TNND!先冲上去再说!”
言玉随即罢了门锁,又命二人守住箭楼的门户,只身健步如飞向着顶端奔去,须臾,踹开了最后一道防线,眼前豁然开朗般只将一阵清风拂过,三川五岳尽收眼底的浑然气势也只让他心下一颤,一时半晌收不住了神色。
“这才叫高出不胜寒啊!不过这里的景色真是不错,而且站这里将下面的情形尽收眼底,用来指挥战斗应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那远处是什么东西啊......不会吧!这么快就来了!我勒个去!这是倾巢而出的节奏啊!”
言玉被这山川美景惊了一刻,却是神色恍然间,眸光一闪,也只将那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涌来的突骑前来辨认,又是近前两步,打眼细看,只见那烟尘起处正是好一派别样的场面。
锦旗漫卷,西风摇曳,金戈铁马滚滚八面而入,塞外雄波气吞万里如虹,落日夕阳逼出的几朵余晖只将那闪耀的明光铠装扮的灿灿,又是冲锋阵上一马摇旗当先,万骑紧随,轰鸣着大地的震颤,潮水涌动间只将那势如破竹的决心挥发的淋漓。
“好你大爷!这特么多少人?想打群架是不是?咳咳咳......怎么看这架势有点心慌慌的感觉......镇静!镇静!不管怎么说,这城里不是还有上万人马吗,没有这金刚钻,哪儿敢揽着瓷器活呢,关键是我这个金刚钻实在是这个这个......咳咳咳......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两个打一个总该可以吧,就算是打不过,实在不行咱还可以三十六计这个这个走为上的嘛,只要不被他们全军歼灭,我们就一定会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把他们这个这个......啊......不过敌军的进军速度也是够快的,先不想了,赶紧安排下去让他们出城迎敌......慢着!不对呀......我现在作为这个大汉的虎贲中郎将,我的一言一行也必将会影响到整个战争的局势,牵扯到上万人的性命安危,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不过这古代打仗到底是个什么打法,咱也不清楚,总不能胡乱安排吧,万一真把这点儿大汉的家底打没了,我这个总经理可怎么向人家白轻语董事长交代啊......对!想想!仔细想想!得想出个什么招儿才行!既然古代的咱不懂,那就决不能不懂装懂!可关键是现代的战争咱好像也不太懂......咳咳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回忆!回忆!有了!地道战?那个那个地雷战?咳......还是算了吧!不过既然是战争,我们就得有点儿战争的理论不是吗,我认为战争讲究是就是快准狠,还记得当年美帝打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时候不就是先来个几天几夜的狂轰滥炸称之为斩首行动,等待完全夺取了制空权,打到你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然后地面机械化部队火速开进,打扫战场,你还没缓过神来,战争就已经结束了......嗯......这个方法不错!可是......我们英勇的人民空军在到底哪里......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哎呀呀呀!空军第一连必须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升空!升空!升空!”
言玉心下一定,却是城外上万人马拼杀而来,又有那投石车等攻城器械在后飒飒逼近,怎能不急,继而站在那高高的箭楼上用那高八度的嗓门冲下怒喊一声,“肃静!”
谁知一声未落,又来一声,却是敌军来犯的消息早已传开,下面一片哗然,嘈杂之中哪儿有功夫来将他去搭理。
言玉火急间又是灵机一闪,看着那连接箭楼与主楼之间的几道绳索,一个纵身前扑,斗着胆子般顺着其中一根滑跃而下,却是口中依旧将那“肃静!”二字不忘,飒飒间只在空中闪出一道亮丽的声韵,直引得底下惶惶的众人一个踉跄,心下一抖,以为是敌军攻城来犯,更提上了百分之两百的紧张,谁知细一打眼正是那李大将军人猿泰山般的玩耍,虽是十分的诧异,却是现在六神无主之际突然看见了自家主将,心下怎能好受,也只悠然间将那隐隐的亲切感蓬勃而出,不住地呼喊了起来。
“李将军!可算找到您了!敌军来犯......我们到底该如何应敌啊......”
“将军啊!现在千钧一发之刻,你要快下决断啊......”
“将军!将军啊!我的李大......哎......您没事吧!”
正是众人闻声来喊,怎奈从那箭楼去往主楼落差极大,那绳索上又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言玉的注意全被底下众人吸引,一不留神,手下一松,以至于速度过快,止也不住,眼看着那绳索连的主楼圆形穹顶之上的桅杆,只听“哐当!”一声,正面而上,自己眼冒金星间还未喊起疼来,却直引得底下一众纷纷唏嘘起来。
“TNND!疼死老子了!忍着!忍着!啊呀呀呀!真的是太疼了!那就深蹲吧......深蹲!深蹲!深蹲是最有用的!”
言玉被这桅杆来个亲密接触,虽是上身并无大碍,却是身下一个扎实的硬着陆怎能好受,于是弓着身子只下意识地捂着裆部隐忍暗叫,虽是现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却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姿态怎能好看,又是心下憋着股劲儿,想要起身来宣,怎奈身子不听使唤,半蹲半起间只能凭着些许气力将那深蹲先来一打儿,舒气缓解。
“将军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是啊!看这架势应该是疯了吧!”
“依我看,将军他就是压力太大了......”
“什么压力太大了!这还看不懂吗!”
“哦!那你能看懂将军的动作吗?”
“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这还不简单吗,你来告诉我,将军他在干嘛?”
“......这......他在蹲步啊!”
“是啊!那这蹲步又是谁来做的动作呢?”
“这蹲步嘛,一般情况下都是牢狱中犯人做的动作,为的就是把他们腿部的精力耗尽,防止逃跑啊!”
“那这还不明显嘛!将军明明就是在向我们传递信号嘛,让我们跟着他一起来做蹲步的动作,这样等会儿周人冲进来的时候,看我们都在做蹲步,明显就是要投降嘛,也许就不会为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