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不是吗?”这事……是她从风醉那里知道的啊。
“我知道不疑那孩子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了你,但她知道的事情,是错的。”
真正的事实要比风醉知道的残酷一些。
在她微末的记忆里,大概只知道,自己父母双亡,教主感念她的父母为魔教战死,加上她也没有亲人了,就收了她做徒弟,一直教养这她。
但这些,并不都是正确的。
风醉的世界里,还有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她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父母双亡,事实上,风醉的父母……
也不是战死。
风醉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魔教右护法,在最早,其实是魔教放在外面的暗桩,但他这个暗桩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一直单身,风醉的父亲因为长相好,性格好,很快就跟一个游历的女侠在一起了。
两人在一起之后,风醉的父亲曾经来信禀告当时的魔教教主,也就是风醉的师傅。
老教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在多方考虑之下,同意风醉调任,毕竟他也在暗桩位上许多年了。
后来,风醉的父亲就把这件事情对那位游历女侠说明了。
女侠本来就是孤身一人,这些年游历江湖,也不在意什么魔教不魔教的,就没把这当一会事儿,同意跟风醉的父亲一起回魔教。
本来事情停在这里,就是爱情突破正邪,传为一段佳话——
但后面的事情,就脱离了情爱两个字了。
在风醉父亲离开自己驻扎的那个门派之后没多长时间,那门派就不知道被什么势力给灭了。
灭呢,也没灭干净,门派余留就开始追查,查来查去,也不知道怎么就查到了魔教,查到了风醉的父亲。
“要我说,那个弟子是真的能忍。”
在魔教的门口,等了快有八年的时间。
“终于等到了风醉一家出门。”
那本来是风醉求来的,去山下的镇子游玩一段时间……
“那人练功,修炼内力,全都是为了复仇,拼了命来的。”
跟风醉的父母打,那也是不要命的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一心求死,只为拖俩垫背的,风醉这边,父亲功力高,母亲只是一般般的内力,更别说当时才只有五岁的风醉。
一个一往无前,一心求死。
一个满身破绽,护妻护子。
“当年情况十分惨烈。”
那个复仇之人,做的也狠,为了让风醉的父亲知道什么是残忍,就打残了他,在风醉和她父亲面前,片了她的母亲。
……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猜测了。
那人杀了风母,并没有停手,而是又在风醉面前,折磨死了风父。
如果不是那会儿,出门的老教主正好回来,救下了风醉,这会儿,也不会再有风醉这个人了。
“那件事情之后,风醉大病了一场,变得不爱说话起来。”
在魔教门口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因为前期当暗桩累下来的仇恨,加上风父确实为教里战战兢兢几十年,最后就是……
老教主之前也见过风醉许多次,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却不曾想,一场变故,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教主经历了一些事情,决定收风醉为徒。”
“再后头,就是教主为了追寻一个人,也为了让风醉接触到更多的小孩子,就带着她去了帝都。”
风醉去了帝都之后,情况也并不好。
她仍旧无法融入其他孩子的生活。
是最后,老教主无奈,请了一些奇人异士来,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让风醉忘记了某些事情。
“但那次之后,也有后遗症。”
“她在武学上更有天分,更能心无旁骛了,但在情感上……”
十分差劲。
“与人为友,都是学了十多年,从我和老教主身上学到的。”
余次这才慢慢的缓过来,原来风醉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竟然这样多。
“小丫头,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我一直觉得不疑这孩子以后是不可能与人为爱的。”
“没地儿去学什么是心悦,也做不到和一个人真正亲近……”
“但是你的出现,当真是让我意外了。”
意外,是真意外。
“我……”
余次忽然就感觉自己身上背负了很重的东西。
“别紧张。”老护法摆手,“小丫头,要禁得住说嘛,就是点小事情,都过去了,别紧张,也别有压力啊!”
余次:……
“其实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不疑啊,我只是想跟你说——”
“她能心悦一个人,真的比平常人要难的多。”
师叔比了一个手势,左右划开,仿佛要包容万物,“要难这么多。”
本来气氛挺严肃的,但余次一看这个阵仗,就忍不住有点想笑。
“要笑便笑,在我这里不用忍的。”
“嗯……”
她勾起了嘴角。
师叔说,“这就对啦,笑一笑好。”
“师叔,您……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老人家吗?”师叔靠着小躺椅,“不过我说的话可是真,最真。”
“风不疑要喜欢你,是真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全身的力气?
余次有点无法想象。
“行啦,我呢,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想说……”
“你若也心悦她,就对她好点。”
“我会的。”余次接这句话接得贼快,“师叔,我不会辜负风师姐的。”
“还叫师姐……”
“好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够了。
外头的日光渐渐的盛了起来,师叔眯起了眼睛,想到了老教主。
老教主去世的时候说,魔教的每一任教主,都仿佛是中了诅咒——
个个都是被心上人来一刀,然后含恨而死的。
如今,许多年过去啦,老家伙的徒弟总算是打破了上八任教主个个惨死心上人之手的惨案。
叹息之间,远处似乎有人影而来。
师叔马上褪去了脸上的惆怅,坐起,半含调侃的说:“不疑她来了,打水打得这么快,怕是身上都湿了,小丫头不过去送个凉手帕?”
“去,师叔那我过去了!”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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