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这样只会拖累你而已。你让我死吧!呜呜——”
“滚!那你去死吧!”
丑姑用力推了一下范通,霍然站起来,冷冷望着范通。
“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不拦你!因为拦得住一次,拦不了两次!如果你不想死,怎么爬过来的,你就怎么给我爬回去!”
说完,丑姑霸气挥袖,不理范通,气呼呼地走了。
“丑姑,你真的把饭桶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会不会真的要出事啊?万一他真的跳河自尽呢?”龟夏不放心地问。
丑姑一怔,停住了脚步。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龟夏说得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赌气走开,万一真的出了人命,她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
“龟夏,我们躲起来,静静看那个饭桶怎么样?”
丑姑带着龟夏,佯装走回去,半途又悄悄地折回来,躲在灌木丛里,偷偷观察范通的动静。
范通像块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河岸边。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清瘦的身上,显得遗世独立。
丑姑不禁看呆了。
过了一会儿,范通长叹一声,朝回家的方向爬去。
“你看,饭桶爬回家了。”龟夏小声地说。
“嘘——我没眼瞎,看见了。还有,以后不准叫我相公饭桶!拜托,男人有自尊的,你天天叫人家饭桶,伤了我相公的自尊。你看,害得人家跳河自杀了!”丑姑埋怨着说。
这莫须有的罪名……
龟夏无语了,已经无力去吐槽。
一直喊人家饭桶的不是她自己吗?还好意思赖别人?
龟夏向丑姑飞了一个鄙视的小白眼,可惜天太黑了,人家根本就看不到。
“我们赶紧走捷径回家吧。”
丑姑见范通爬得很快,也赶快跑回家。
范通爬到门口,见到丑姑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娘——娘子——”
他吓怔了。
丑姑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范通扶起来。
“相公,以后别做傻事了!知道吗?”
“嗯,以后我都听娘子的话!”
范通眼里含着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
“去睡吧。”
丑姑把范通扶到席上,让他躺下。
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赚钱买张大床!
天亮了,丑姑找到二婶,说了范通跳河自尽的事情。
二婶叹了一口气,“唉,可怜的娃啊!”
“二婶,相公他的腿是怎么回事啊?”丑姑问。
“唉,通儿小时候掉过水里,大冬天的,虽然说救回一条命,可是腿落下了病根,惹了寒疾,废了。”
丑姑“哦”了一声,她原来还以为范通是患了小儿麻痹症呢,原来是掉水里腿废了。
可是,掉水里,为什么腿会废?难道是水太冷,把腿给冻坏了?
这不科学啊?
丑姑有点想不明白。
“二婶,那相公的腿病还能治吗?”
二婶摇了摇头,唉着气,“估计不行了。小时候他娘背着他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
丑姑心里有点懊悔,真恨当初不去学医,如果她学医了,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用21世纪的医术,说不定真能医好范通的病。
丑姑回到家里,挽起范通的裤腿。
“啊——娘子,何事?”范通惊呼一声。
“我看看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