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清水城的某人明显就兴奋过头了,好在这沙滩人少,看不见某人直接脱了鞋子在沙滩上各种狂奔。
能不开心吗?
林凡薇作为一个生活在大山里的南方人,对于看见海这种执念之深是明嘉树无法理解的。
“不就是大海吗?”他鄙夷:“我第一次看见大海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夸张啊!”
林凡薇很不开心:“我这种执念还不是来自你?”
“我?”明嘉树表示很无辜:“我可没有刺激你过。”
“你没有刺激我?”林凡薇皱了皱鼻子:“当初还不是你拍的那部电影《深蓝》女主角是美人鱼的那个,在大海边离别的那一幕,天知道我哭湿了多少包纸巾?”
明嘉树回忆起来了:“对,冬天拍了,特别冷!”
林凡薇也回忆起来了:“那电影好象吻戏特别多。”
明嘉树:“.......你这时候说这个,是要我吻你一下吗?”
她脸一红:“我可没这样说......”
见他越凑越近,有些害羞的往后退了一步:“啊!”
医馆内。
大夫很是不解:“脚腕扭伤的见多了,怎么还有脚底划伤的?姑娘,有人往你鞋子里放刀片了?”
林凡薇实在是没脸说自己是在海边赤脚走的划伤的,古代的女子脚还是不好随便露出来的,见旁边明嘉树憋不住的要笑,转头就换了可怜兮兮的一张脸:“夫君,你给我拿的鞋子里怎么会有贝壳的?”
大夫立刻说道:“那你对妻子实在是不够细心了!”
明嘉树从容应对:“夫人喜欢贝壳,本想着放一枚给夫人做惊喜的,未曾想夫人如此心大,这么大一枚贝壳都不曾看见。”
大夫闻言有道:“那眼神是不大好了。”
林凡薇:“.......”大夫您是墙头草吗?
好不容易包扎好,大夫把一包药递给明嘉树:“三日不要碰水,明日你给你夫人换一下药,伤口不深,没什么关系。”
明嘉树点点头:“麻烦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结一下帐就行。”
这大夫竟如此通透直接一个人儿,一点不墨迹啊!
这脚铁定是走不了了,林凡薇跳了两步:“不行不行,太累了。”
大夫在一旁斜眼看着,见明嘉树还没有动作,阴阳怪气的开口:“做丈夫的,怎么也不知道背一背夫人啊!”
这话就是说给明嘉树听的,明嘉树脸都黑了。
林凡薇顿时更佩服大夫了。
能这样子和这位世子爷说话的,这大夫是头一人。
提高了声音嗲的厉害:“夫君,背一下为妻嘛~”
明嘉树哭笑不得,弯腰下来:“夫人抓住了。”
客栈是逸云提前订好的,城中最大的客栈就是了,一楼进去就可以看见布置之奢华,明明吃饭的人已经很多了,但是进去的地方依旧是宽敞,最中间还铺了一条地毯,非常是昂贵。
“这算是五星级了吧?”林凡薇一进去就感叹。
店小二见到有人过来连忙迎了上来,一上来就关心的问道:“这位夫人是怎么了?”
明嘉树背着林凡薇,俩人出众的相貌早就是吸引了一堆人的目光,更何况还是这样子的姿势,一堆人看过来非常之热闹。
明嘉树淡定的回答:“脚扭去了。”
小二眼里全是心疼,好象摔的是自家媳妇似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咱们店里就上号的跌打药酒,一会儿给您送去?是免费的。”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
明嘉树道:“不必了,多谢,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把午饭送上来就好。”
“好的,客官稍等。”
一鼓作气把林凡薇背到了房间里,这房间也很大,足足有两个房间这么大,屏风后面放着浴桶可以直接洗澡,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房间的每一处都是准备精致的,绝对是让人舒适的,床也很大,睡下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林凡薇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情:“咱们既然出来了,还是睡一起吗?”
明嘉树来了兴趣:“你要我们睡一起吗?”
林凡薇的眸子里全是认真,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对劲的样子:“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不和我一起睡,我担心不习惯。”
一句话把明嘉树的心又给戳的软软的,天下能让他这样子被一句话给影响到的,应当就只有林凡薇一个了。
本来是定了两个房间的,但是给小婷和栩栩睡也无妨:“一起的,我与你一个房间。”
小二很快把午饭给送来,要不说这酒店好,就连饭菜都是精致的不得了,摆放的盘子颇有种米其林厨师的感觉,俩人用过餐后喊来栩栩给自己擦了身子,明嘉树趁这个机会去官府见一下本地的父母官。
这官府挨的也近,往北走约莫是两条街的距离就到了,门前的人就很少,甚至于站在门口的人也显得有些懒散。
明嘉树手执折扇在指间转了个圈儿,然后握紧,大步走过去。
那衙吏见到人过来了,立刻清醒了起来,看着他:“报官吗?”
明嘉树道:“我来找你们大人。”
衙吏看了看明嘉树,似乎是在想他是谁,但请水城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许他根本不是清水城的人,也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进去。
师爷正在案上写东西,见到他匆匆进来:“何时啊?这急急忙忙的?”
衙吏回答:“门口有一位公子说要找大人的,属下疑心是大人的朋友。”
“大人的朋友?”师爷皱眉,放下手里的笔走出去。
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明嘉树,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真真是个人物,但是与大人的气质倒是差别挺大的.......
他也不敢怠慢,走过去,面容和蔼:“这位公子,是找我们家大人?”
明嘉树也不兜圈子:“我来自皇城,让你们大人出来见我一面。”
这话可是狂妄,但是皇上给的权力里也确实是有这种狂妄的资本。
师爷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一位大人物了,赶紧陪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大人现不在府邸,小人也不知道他在何处,但晚间一定会回来,公子所住何处?等大人回来了,小人再派人来同公子说一声?”
不在?
上班期间吧?
明嘉树一来就逮到人家擅离职守,有些无话可说:“不必了,我晚些再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师爷还是遥遥行了一礼,等到看不见明嘉树的背影了,才赶紧说道:“快去把大人找回来!”
“是!”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接近傍晚。
林凡薇今日脚还是有点疼不能外出,于是就躺在床上看书,窗外的明月正好,光亮从窗子里撒进来好像是铺了一地的珍珠似的。
这客栈里也放了不少的珍珠做装饰,客人若是喜欢也是可以直接带走的,不免再说了一句豪气!
明嘉树走进来的时候打开门,带着夏夜的清凉的风,也吹动了她放在身上的书本。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书页轻薄,一下子就被风吹开了。
明嘉树不忍心吵醒她,但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子睡下去,只能是小心的将她放下来一些,然后才抱着她睡着,怀里的人被吵醒了也只是扭了一下身子,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他忽然觉得,人生一世,所求的事情,也不过这片刻的美好。
喜欢的人在怀中,夜晚的海风也正好,月光很淡很薄,花香却很浓郁,合适的天气,合适的一切。
当然了,美好也就在一晚上而已。
第二天.......
“欸欸欸!你别碰那里,疼!”
“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疼的又不是你,你说忍忍就忍忍?还不是怪你?”
“怪我......行吧行吧,怪我怪我。”
小婷站在外面抿着嘴一笑,转头就走了。
恰好和逸云撞了个正着,逸云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去送水的吗?怎么不进去了?”
小婷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嘴巴前面:“嘘,别吵。”
“怎么了?”
小婷耳尖微红,拉着他就跑开了。
此刻的无奈。
林凡薇拿着一个苹果还故作矫情:“你包扎的时候轻一点,很疼很疼的。”
明嘉树半跪在地上:“是是是,我轻一点,还不轻吗?”
她晃悠着另外一只不受伤的脚:“还能再轻一点不?”
明嘉树给她打好了结,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计上心头,伸出手就去挠痒痒:“这样子轻了吗?”
骤然被袭击的林凡薇尖叫了一声就要收回脚,被折腾了一早上的明嘉树哪里肯让她如愿,追了上去,直接翻身在床上。
林凡薇扯了被子要躲开,反倒是把俩人一起裹住了。
四目相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明嘉树在她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林凡薇也没有躲开。
忽然感觉掌心微凉,好像是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一看:“手链?”
“喜欢吗?”他问。
一串贝壳手链,方才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老婆婆摆摊就买下了,不止是因为觉得这么晚还在摆摊可怜,更是觉得,这样子的手链戴在她的手上,应当是很好看的。
“给我戴上,”她抬起手腕。
明嘉树拿着手链在她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打了一个结系紧:“很漂亮。”
下去吃饭的时候,三人已经在下面了,栩栩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林凡薇手腕上的东西,笑道:“小姐何时买的手串?可真好看。”
林凡薇看了一眼明嘉树,心照不宣的一笑。
三人只觉得腻的慌。
忽而听见有人在惊呼。
林凡薇顺势看去。
只见楼梯上站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便是所有的里,那种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但是一身红衣万种风情的样子。
便是现在的样子。
手里还拿着一把红艳艳的团扇,美丽的像是大朵绽放的牡丹花。
林凡薇的美是不加掩饰的,可以美的不染世俗烟火,也可以美的如同人间富贵花,但是绝对没有面前的女子来的魅。
她走下来,每一步都是扭动着身子,每一寸都在吸引着男人的眼球。
林凡薇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明嘉树。
却见他只是低头喝水,方才只是扫了一眼,便收了所有的兴趣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碟。
这让林凡薇有些莫名的高兴。
老板娘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
订了最好的房间的一对夫妻。
那男人生的可真好看,她在清水城待了足足有三十年,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惜已经是有主了,更何况那个女子的容貌也是倾城。
“几位客官吃的可好?”她摇曳生姿的走过来,直接走到了五人的面前。
林凡薇礼貌的放下了筷子,微微一笑:“很好吃,多谢掌柜招待。”
掌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大抵是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看着林凡薇的眸子也温柔了几分,好像是看着一个孩子似的:“你们付了我远超于其他客栈的银两,我自然也要把你们照顾好,这是应当的。”
林凡薇笑了笑,没有接话。
掌柜却不愿意这样子放过她。
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明嘉树身上,而是林凡薇身上了,凑近才发现,这天下竟还有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二位是夫妻,来清水城游玩的?”
明嘉树却接话了:“是来游玩的。”
掌柜目光转向明嘉树,笑的依旧是风情万种:“那二位可是来对了地方,清水城游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听闻清水城宝贝也多,”明嘉树接过话去:“我想买些在其他地方见不着的,不知道老板娘可有推荐去处。”
原来是打算问这个。
林凡薇重新拿起筷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吃着。
掌柜凤眼一挑:“这清水城多的,就是别处没有的东西,你要找,满大街都是。”
明嘉树压低了声音笑道:“掌柜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实不相瞒,我此次与夫人来清水城,就是想见识见识清水城的黑市的。”
黑市在清水城,乃至全天下都是出名的,这个稍作打听都知道,但是来了清水城才发现,清水城这么大,一个黑市却不知道去哪里找。
掌柜有些犹豫。
明嘉树把一锭银子放下,微微一笑看着掌柜。
这样子的笑容谁顶得住啊!
掌柜的感觉自己一颗历经沧桑的心都有些撑不住了,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暗想,这俩好在是在一起了,不然放任何一个出去都是祸水的主。
规劝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也不是银子的事情,是这清水城黑市,真真是去不得的,你们既然是夫妻来游玩,必然是玩的开心,玩的平安就好,何苦去那黑市?”
林凡薇也抬头对她笑:“姐姐,这你放心,我们夫妻二人就喜欢这样子稍加冒险刺激的,若是单单游玩还觉得无趣,我们自己会负责,不必担心。”
这一笑,笑的掌柜是眼花缭乱,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只得是开口:“清水城的黑市也好找,这边直走,一路往海边去,就能看见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后面就是黑市,但是切记,黑市只开一个时辰,在晨昏交汇之时,若是迟了,海水会涨上来的。”
原来还有这门道,若不是问了还真是不清楚。
“多谢掌柜了,”
掌柜的笑的却有些神秘:“你们进得去,再同我道谢吧!”
说完,也不等俩人再问,直接就扭头走了,其实也是担心,要是再待下去,又要被俩人套话。
这俩就是仗着自己好看!
吃过午饭随便晃了晃,就打算在海边等着。
跟着掌柜的话一路往前走,果不其然就走到了海边。
大海一片辽阔,沙滩看着也很美,只不过林凡薇的脚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昨天事件留下来的后遗症啊!
俩人各自买了一个面具戴着,逸云和小婷跟着,栩栩在客栈等待。
果然是看见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在海滩边上,巨大的一块岩石,约莫是能容纳一百多个人的样子,任由谁也不会想到,这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还有一片黑市。
这看着只像是一片大海的样子。
林凡薇有些犹豫:“咱们去了,就能找到玉佩吗?”
明嘉树道:“也不一定,但总归是机会,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林凡薇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同你一道去。”
“二位是要去黑市?”旁边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破布衣衫,贼眉鼠眼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怕。
明嘉树下意识的将林凡薇护在了身后,看着面前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别管我是谁,只是二位要去黑市,若没有令牌,可进不去。”
“令牌?”明嘉树奇了:“去黑市买东西,还要带令牌?”
那人回答:“二位有所不知了吧?这市面上能销售的,不能销售的,黑市都有,若是人人都能进去,皇城大理寺,江湖屏霜阁,都去了那还的了?黑市早就开不下去了,要去黑市的,都得带上令牌才行。”
林凡薇问道:“那你这令牌,要怎样才给我们?”
那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原来只是要钱。
林凡薇扯了扯明嘉树的袖子,意思是给他就好。
明嘉树也掏出了钱袋,那人眼睛一亮正要接过去,明嘉树的手一收:“我给你银子,你总得先把令牌给我看看吧?”
那人尴尬的一笑:“这位公子倒是机警。”
说着,就掏出了一块令牌。
看着很是粗糙。
明嘉树伸手拿了过去,那人笑呵呵的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明嘉树冷笑一声,把令牌丢回去:“就这个,耍我呢?”
那人脸色一变:“你,你在说什么?这就是去黑市的令牌,我可不骗你。”
明嘉树唇角一勾全是嘲讽:“你说这个是黑市的令牌?我花一两银子给你打个二十五个出来如何?”
那人脸色一变。
明嘉树继续说道:“你若是出来坑蒙拐骗的,怕是找错了对象。”
身后逸云默默的拔了一下剑。
那人顿时流了一滴冷汗,赶紧说道:“别别别,咱们生意都是在做的,这样子可真没必要,您要令牌,给您就是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和刚才那块虽然相似,但是制作截然不同的令牌。
明嘉树伸手接过去,把钱和假令牌一道丢给了他。
那人接过钱虽然开心,但是看着明嘉树还是忍不住有些苦哈哈的:“您是怎么知道,这是假令牌的?您以前来过黑市?”
明嘉树摇头:“从未来过黑市。”
“那........”
“只不过是炸你一下而已。”他回答。
那人的脸色顿时更苦了。
林凡薇捂着嘴巴偷笑。
拿着令牌走到岩石边上。
却发现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机关,上面的图案刚好就是令牌的样子。
明嘉树试探性的把令牌放上去,那岩石顿时动了一下,紧接着,看着坚硬的岩石上面硬生生的出现了一道门。
“天哪,武侠片?!”林凡薇惊呼。
明嘉树拉住她的手:“当心一些。”
能在这样子的岩石上面建造出这样子的机关的,当真是巧夺天工的。
待走进去之后,才发现竟然还有一扇门,但是这扇门放着也挡不住什么,可以看见沙滩上约莫是两千米左右长度的摊子,摊子上的人全部都是戴着面具手套的,而其中来购买的人也都是戴着面具手套的,就像是那个人说的,这里的东西一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光,也怪不得来之前掌柜的让他们先准备好面具。
这样子的地方,就算是碰见了熟人敌人都不知道,确实是有点危险的。
而在门边上,有一个醉酒的人。
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青衫,浑身的酒气,也带着一半的面具,长发披散下来,看着颇有些狂妄不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