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万花飘香无冤无仇,而他们却要置她于死地,她常清欢绝对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的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只是万花飘香的宗主神出鬼没,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纪还灵托着下巴,表情也有愁苦,他也是为了找解药而来,可是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清欢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现在不用着急,你不是说醉红颜的毒药要三个月之后才会暴毙身亡的么?现在还有那么长时间,我们慢慢找。我相信,万花飘香这次没有成功,他们一定还会有下次!”
“那你的意思是?”纪还灵看着她,她中毒了倒是不着急,还乐观的很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宁州赈灾,宁州灾事不能再拖了。宁州的人口庞大,若是不及时赈灾,恐怕会造成灾民暴动,到时候只怕会殃及其他州县。”清欢咬了咬唇,柳眉微蹙。
“可是你……”秋梅还想说什么,清欢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姐,别担心我,我没事的!你好好在淮梁养伤,期间也要做好防卫,我相信,这次他们没有得到所谓的密信,下次一定还会再来的!”
“对了,秋梅,你可知道万花飘香要寻找的密信是何物?”薛御庭想起孟子深说的密信,只是为何他却不知道。
秋梅看向薛御庭,摇了摇头说道:“当年宗主蝶衣也只是让我将薛府满门杀尽,却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密信。”
清欢沉思,十年前柳镇国和万花飘香联合灭了薛家,寻找那所谓的密信,那密信到底是何物呢?而万花飘香又为什么要置清欢于死地?难道紧紧是因为柳镇国么?
不对,如果紧紧是柳镇国,依着孟子深的武功,杀了她不费吹灰之力,难道他们还有其他阴谋的么?
次日
清欢带着剩下的一小队向宁州出发。因为灾祸可能会有人生病,所以纪还灵和竹晓提出同行,而薛御庭夫妇依旧留在淮梁。
与此同时,王城中柳府和万花飘香都收到了任务失败的消息。柳镇国握着密信的手颤抖着,面目狰狞,苍老的脸上因为愤怒,皱纹更加明显。
“一群废物!”他狠狠地将信踩在脚下,然后眯了眯眼睛说道,“当年那封信就在薛府,薛御庭不可能不知道,继续给我派人去盯着,一定要把那封信找出来!”
“是!”手下收到指示立刻跑了出去。
“这个常有谋倒也有些本是,万花飘香的人都出动了居然还是没有将他杀死!”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让柳镇国瞬间警惕。
等到看清来人,他才臭着一张脸说道:“原来是景公子!”
景寒从看到柳镇国的态度也不恼,眯了眯阴骜的眸子,嘴角扯着邪魅的笑,说道:“柳大人不必担心,宁州一事早已安排妥当,就算那常有谋有三头六臂,也是难逃一死!”
柳镇国冷哼一声,他担心的倒不是常有谋,不过是一个小儿罢了,他还没有放在心上,他最担心的是那封密信。所谓的密信其实是一张秘密地图。而那张地图上,画着南越的宝山!
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薛御史负责南越的金银铁矿开发,偶然得到了一封密信,正是一张藏宝图。薛御史一身廉洁清正,并没有想要据为己有。
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薛御史有藏宝图的事情不胫而走,几乎所有关注金银矿的大臣都知道这件事。还不等他将信呈给王上,就已经惹上了杀身之祸。
只是那封密信至今仍未找到,事隔十年,到如今众人只当藏宝图是一个谣言,并没有太多人相信。
柳镇国沉默不语,景寒从也不做声,他怎么会不知道柳镇国在想什么。南越有宝藏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灭了南越,那这宝藏必须要找到!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他灭不了南越,若是有了这些宝藏,他还愁当不上东璃的皇上么?他眯了眯眼睛,和柳镇国告辞就离去了。
在南越的一个迷雾横生,佳木葱茏的山谷里,蝶衣接到消息,却并没有柳镇国那么愤怒。她年过半百,却仍然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现在山谷之上,犹如谪仙一般。
“哈哈哈!果然是那个人的女儿,若是那么容易就死了,那多不好玩!”说着掩嘴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笑一笑,十年少,这点你还是做的不错啊!”不远处一颗树枝上,孟子深啃着苹果喀哧喀哧响。
蝶衣转过身,看向他的方向,“深儿,你记住,姓常的每个人都欠了我的!也欠了你的!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要他们万劫不复!”
孟子深停下咬苹果的动作,看着那个因为恨意蒙蔽了双眼的妇人,微微垂了眼睑,随即抬起头来,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万花飘香永远与常氏不共戴天。”
蝶衣听到他这么说,哈哈的笑起来,阳光透过迷雾,照在她的脸上,诡橘妖媚。
……
“我们还有多长的时间能到达宁州?”清欢喝了一口水,靠在路旁的大树上,问着溾鸿。此时是休息时间,车马停靠在路边,众人都在休息。
溾鸿站在一旁,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和清欢说话的语气缓和很多:“回公子,大概还有三日。”
清欢点了点头。良权比她早出发一日,队伍浩荡,行进的慢,若是他们快马加鞭,定然能在明日傍晚赶上他。
虽然走小路的速度会更快,但是现在这么紧张的时期,清欢还是决定不冒险了,万一再出来几个杀手,那她可没有精力和时间对付了。
“妈呀!累死了!”纪还灵倚在树上,哭丧着一张脸,看向清欢的时候,表情有些哀怨,更多的是惊讶。过了半晌,飘到清欢旁边,饶了三圈。
清欢没有理他,他托着下巴,说道:“我真的是很好奇,你一个女子,长途跋涉的,你不累么?连我都有些受不了!”
清欢不理他,喝了一口水,转头问溾鸿,“溾鸿你累么?”
溾鸿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累。”
清欢也学着纪还灵,围着他说道,“溾鸿一个大男人说不累,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觉得累,为何只有你觉得累呢?这是为何?”
“我怎么知道是为何!”纪还灵脑子还没有绕过弯来,不明白清欢在说什么。
而旁边的溾鸿噗嗤一笑,然后轻咳了一声,瞬间飞身隐匿在阴影中。纪还灵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清欢说道:“你你你,你才不男不女!”
清欢掩嘴忍住笑,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纪还灵气的跳脚,转头却看到竹晓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浑身颤抖,他心一惊,“竹晓你怎么了?”
竹晓不理他,依旧颤抖,等到纪还灵上前去,表情瞬间由担忧变成了愤怒,再到气的大吼:“竹晓!你至于笑成这样嘛!”
竹晓这才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果然如清欢所想,第二日傍晚,他们终于追上了良权。这两日,良权也没有好好休息,清欢见到他时,他的下巴都长出了胡茬。
良权将这两日的情况和清欢说了一遍。原来他离开淮梁的途中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中途又遇上了几次偷袭,索性人数不多,足以抵御。
清欢也将淮梁城的事情和良权说了一遍,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良权也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那日在淮梁城中下雨,有一部分粮食抢救的不及时,导致这些粮食有发霉的迹象。这才是良权最愁的。本来赈灾的粮食就不够,现在又有发霉的迹象,只怕到了宁州,能用的粮食就更少了。
清欢也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于是问道:“有多少粮食受潮了?”
良权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大概有十车粮食受潮,也就是说大概有一万石粮食受损。“大概有一万石,如此多的粮食受潮,我怕……”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清欢站起来,问道:“没有受潮的车辆有多少?”
“大概有四十车。”良权跟在清欢后面,他发现她真的很聪明,有时候他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仿佛在她面前都不是事。
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良权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走路都感觉轻快了,清欢回头看了他得瑟的表情,挑了挑眉头,良权轻咳一声,瞬间恢复正常。
“这样,我们可以把受潮的十车粮食,分别放在其余四十车的顶部,这样在行军过程中,上面的食物大面积接触阳光,有利于晒干。也可以减少粮食受潮的程度。”
良权一拍脑袋,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于是乐呵呵的带着众人忙活了起来。
清欢在旁边搭把手,有些粮食都往下滴水。有人刚要将粮食扔到其余车辆的顶部,清欢制止道:“有些太过潮湿的就不要放上去了,以免将其余的粮食弄潮湿!”
众人听了点点头,又忙活起来。
清欢低着头,托着下巴在想着什么。宁州城人口庞杂,这六万石粮食,每人平均也差不多就能分到一斤,而一斤米,再节省的百姓家也不过能吃五六日。
而这次大灾,怎么也要持续到明年秋收,仅仅靠国库是怎么也不够的,但是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灾民暴动也是必然会发生的。
清欢抚额,看来这又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