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恩有喜欢的人了?”一开始的安庐原本还有点惊讶,那是一种极其难以言语的心情,大概每个为人父的男人在女儿长大后都会经历这样的一种心情吧?说白了就是大概感觉自己养大的白菜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头别的猪给拱了。
“也是,毕竟这么大了,要是还每个喜欢的人我才是对不起她的父亲。”安庐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后来的平静接受,安庐虽非金智恩的亲生父亲,但是这些年的照护和帮助,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远胜一般的父女之间的情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安庐的出现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金智恩缺少的父爱。
这个世界上,男人的改变总是很快也很慢,在很多小事上面可能你陪了他走了一辈子也不见得他会改变多少,但是在某些人生大事上面,他们的改变,很有可能只是一支烟,一杯酒的时间,只是一刻而已。
你要说安庐现在不伤心不触动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是金智恩的决定,一如当年金曲靖的选择一般,安庐会支持他们,就算没有前路,就算与天下为敌,对于安庐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什么,他们需要什么。
安庐靠在山路的护栏上面,感受着寒风刮着他那张因为时光侵蚀而不断变化的苍老的脸,他抬头看天,这世界在他的眼中不再是那般的黑暗,这个世界有星光,有月光,有地平线上的灯光,这个世界有他在意的在意的人,所以的话,或许这样也不错。
安庐没来由的想要伸手去摸口袋当中的烟,这种情况下不抽一支烟来感慨一下人生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可是当安庐摸索打火机的时候,冥智波却已经从乔琉的手中接过了防风打火机,冥智波也是抽烟的人,所以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并不算夸张。
“来。”冥智波递过打着的火机,但是安庐看了冥智波之后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靠在栏杆上面用嘴唇叼着香烟等待着冥智波给他点烟。
此时,站在一旁的乔琉看不下去了,没有别的的理由,按照江湖规矩来说,这点烟的时候除非是双方身份差距极大,那么被点烟的人就可以不给点烟的人护火,否则的话就是在挑衅对方,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太懂这件事,乔琉虽然不抽烟,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是非常了解的。
冥智波给安庐点烟,安庐没有护火的意思就是把冥智波放到了比他低的位置,这种情况下,作为冥智波顶级助手的乔琉怎么可能看的下去,就算是破坏了冥智波的计划,她也不可能让安庐坦然的接受这个点火。
“再靠近一点呗。
”安庐叼着香烟,但是眼角一直在往乔琉那边瞟,倒不是喜欢这个对于他来说差不多算是女儿辈的美人,只是对方那毫不加掩饰的杀意看的他这个大半辈子都在刀口舔血的汉子也有点心寒胆颤。
当然怕倒是不会怕,惊讶于这个女孩的实力并不代表安庐不敢与对方交手,若是这般便被吓到了,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了,安庐以前跟随是金曲靖可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存在,见过最高的峰,蹚过最猛的江,又如何会畏惧普通的山顶,又如何会畏惧一般的风浪?
更何况看着架势来说,对方好像放弃了动手的想法,一如凶猛的野兽被人套上了枷锁一般……是因为冥智波么?
啧啧……安庐不得不感叹一下,冥智波这个家伙除了无厘头之外还是有点其他的自己所比拟不过的能力的。
安庐所不知道的是,冥智波并不能够单纯的凭借自己的身份来压制乔琉,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聘用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所以常常对于乔琉的擅自行为,冥智波也不会取斥责对方,毕竟在冥智波看来对自己女人发脾气的男人是永远不会有出息的。
乔琉之所以没有出手的理由是冥智波在给他打信号,除开冥智波现在拿着防风打火机的那只手之外,另外一只手背在背后,一直注意着冥智波的乔琉不可能看不见,冥智波叫她不要擅自行动,他不会吃亏的。
一如安庐信任金曲靖一般,乔琉对于冥智波的信任几乎可以达到了盲目的程度,即使黑白颠倒,即使善恶无分,这对于乔琉来说都不重要。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大到这百亿人的人生往往不会重叠,每个人一生当中会遇到的人只有那么多,对于他们而言,重要的人也就那么多,如果不能好好的珍惜自己人生当中每一个对于自己而言极其重要的存在,那么既是遗憾一生也只能落得几句唏嘘。
“爪巴,自己点。”冥智波猛然将手中的打火机丢向山崖之下的公路上,原本这个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的,毕竟为了美化这环山公路赛可瑞政府选择种了不少常青树在这里,冥智波但凡有点失误大概就得落一个放火烧山的罪名了。
“咯。”冥智波看都不看公路上面的火光,只是将之前从安庐这里偷走的打火机还给了对方,“真的是够了,你是怎么想到不护火让我帮你点烟的?”
安庐咬着香烟点燃后夹在指间笑着回答道:“因为我想看看你冥智波为了自己的把戏能够把自己轻贱到何种地步啊,你若是点了这烟,你心性也就乱了,虽说曲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称霸天下的心思,但是多少也是压你一头,你能在我这里屈膝的话,那么这辈子曲
靖都是你的心魔啊。”
“所以?”冥智波看着这个笑着将自己阴暗内心说出来的男人,没有丝毫气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现在还是看不起你。”安庐叼着烟吐字并不清楚,冥智波虽说在他的身边,但是也只能够听一个大概,反正就是半说半骂他冥智波,安庐这家伙是个粗人,至少在他冥智波这里是个实打实的粗人。
“啧,你这家伙……”冥智波摇了摇头,他这辈子看透的人很多很多,但是大多数和金曲靖关系密切的存在的人他都看不太懂,包括现在的金智恩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提前掌握了大局线索,恐怕现在的自己也是满脑子浆糊吧?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金曲靖的大女儿,原本才叫金智恩现在却化名瑾正的那个女孩,直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没有进入冥智波的剧本当中,这个女孩甚至没有进任何一个为他安排好的剧本当中,无论冥智波曾经怎样刺激过她,现在的瑾正的表现并非是他所想要的。
不过也凑合了,其实这件事拖久了也算是另外一个不错的结局,原本毁掉两人的计划变成后面毁掉三人的计划也是极妙的。
“现在不行,未来也许可以,但是我不会给你留下那个未来的。”安庐猛的吸了一大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在他吐出的烟雾当中,谁也看不清这个虽然苍老但是孔武有力的男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你要杀我不成?”冥智波开玩笑似的问道。
“是啊,难道你没有这个觉悟么?”大风吹过,烟雾散去,安庐的长发和大衣一同在这黑夜之中飞舞,安庐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口气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冥智波,仿佛下一刻这个男人就会突然暴起发难。
顿时,这黑夜中的山路之上肃杀的气息几乎化作实质,镇压了这黑夜,镇压了这狂风,镇压了无尽的安静。
“有啊,早就有了,身居这个位置,我怎么可能没有做好随时被人杀死的可能,这天下能够杀死我的人太多了,不过绝对不可能是你。”冥智波缓缓的伸开右臂,他原本紧紧扣紧的风衣不知何时被他松开了扣子,这肃杀的静被他的随手挥动给搅乱了,比之前更加狂野的暴风瞬间奖励,冥智波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如同狂龙一般,而那风衣则是龙腾空的云雾。
世间再无如此桀骜之人,一如魔神降世!
“为什么。”安庐并不信鬼神之说,对于冥智波的这个状态也就谈不上害怕,他甚至还能够在乔琉恨不得杀死他的目光之下打量着乔琉那完美的身躯,曲线毕露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
“因为你现在急着应该杀的人并不是我啊,我
有什么好怕的,非要说的话,我大概是担心你有没有机会能够活着回来杀我就是了,如果你能杀死那位的话,我的命随时欢迎你回来取走。”冥智波像个疯子一般,无论是对于别人的性命还是自己的性命都好像是一个极其廉价的东西一般,谈笑之间便可随意取走便可随意抛弃。
可这就是最为真实的冥智波啊,他本就是一个轻视天下的疯子,因为几个为数不多可以让他重视的人不是入土了便是彻底废掉了,这天下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乐趣了。
“何等的大人物?宗师?一国总统?还是某个门派的老人?亦或是某个非常重要的科研人员?亦或是哪个大世家的继承人呢?”安庐随意的问道。
“怎么了?我像是会给你布置这种难题的人么?”冥智波贱笑着问道。
“像啊,太像了。”安庐又抽出了一直香烟来,在指关节敲打这支烟,这样可以使烟草更加紧实,吸起来口感也会更好。
“你冥智波可是个极其贪婪的豺狼啊,你这贱命什么时候不想着拖走几个好命的给你陪葬啊?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不是么?”
“噗哈哈哈!还是你安庐了解我啊!”冥智波没有丝毫形象的狂笑起来,可是下一刻他又不笑了,“华夏吕家二少,原准宗师,吕家第一继承人,老山长的准继承人,未来的天下第一人,这个人,你可敢杀?”
啪嗒!
香烟掉落在地,安庐像是失了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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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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